阎解义站在院子门口,听着刘家兄弟的哀嚎,望着那扇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院门,心中一阵纠结。
最终,他还是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此时的刘光天已经 20 岁了,但依然没有合适的工作,每天在街上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偶尔能接到一些零工活计,但大多数时间都处于闲置状态。
不仅如此,因为经常赚不到钱,动不动就会遭到父亲刘海中的毒打。
每次看到刘光天身上新添的伤痕,阎解义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悯。
其实,刘光天比阎解义还要大几岁,阎解义和刘光天他们从小就在这个院子里一起长大,可以算得上是发小。
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彼此间的联系渐渐少了起来。
但即便如此,那份儿时的情谊依旧深埋在心底。
阎解义一直认为二大爷刘海中的教育方式存在严重问题。
他总是盲目地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理念,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从不问清楚缘由,上来就是一顿暴打。
这种简单粗暴的教育手段,只会让孩子越来越叛逆,甚至可能引发更多意想不到的后果。
阎解义因为机械设备保养的事,有了很大的贡献,李怀德奖励给他一个工作名额。
而此刻的阎家并没有合适的人选能够马上使用这个名额。
阎解放年纪尚小,只有十三岁,距离参加工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再加上凭借着自己平日里积累下的人脉关系,以后要想给阎解放找份工作应该也不是难事。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阎解义决定把这个宝贵的机会让给刘光天。
这天下班后,趁着四下无人,阎解义悄悄找到刘光天。
刘光天一脸惊讶地看着门外的阎解义,搞不明白阎解义找他有什么事。
“光天哥,二大爷怎么又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人啦?”阎解义关切地问道,同时目光落在了刘光天脸上那块尚未消退的淤青上。
刘光天长叹一声:“唉!咱们家啊,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自从大哥无辜离家之后,我和光福那可真是没过上一天舒心日子。不过没办法,时间长了,我俩也就慢慢习惯啦。只是心里头一直盼着呀,能早一点儿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家。”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迷茫。
这时,刘光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阎解义问道:“对了,解义兄弟,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阎解义望着刘光天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同情。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光天哥,不瞒您说,我这儿呢,正好有一个轧钢厂的工作名额。我知道你一直想找份好工作,所以就来问问您,感不感兴趣?”
听到这话,刘光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束光。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脸上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无奈。
只见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解义啊,不是哥哥不想去,实在是囊中羞涩啊。我哪有钱买下你手里的这个工作岗位哟!”
阎解义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刘光天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赶忙解释道:“光天哥,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可不是要你一次性把钱给我,你可以先去上班,然后每个月从你的工资里面拿出一部分来还就行。怎么样,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刘光天听完这番话,二话不说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够尽快离开这个家,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阎解义去坑骗的。想到这里,刘光天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