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我想往左边跑,谁知道呼啦啦一下,从黑暗处又冲出来好几个人。
曾首富半眯着眼睛看着我们仨,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微微抬手:“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那几个保镖闻言,立刻如恶狼般朝我们扑来。
我见状急忙从身后装着白苏残肢的布包里翻出那件红色的绣禾服,高高举起。
大声朝他们喊:“看清楚这是什么了吗?你们过来试试!”
“别动!”
曾首富立马抬起手示意那些保镖别动,看着我手上那件秀禾服。
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你们对我女儿干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从布包里拿出白苏的一条大腿,右手紧紧抓着一把朱砂,大声吼。
“别动,要不然我就毁了它!”
“你敢!!!”
曾首富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然而碍于我手中的东西,他终究不敢让人轻举妄动。
“你到底对我女儿干了什么!你们把她怎么了!不说我杀了你们!”
曾首富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
我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大声说:“只要你们放我们走,我就把你白苏的这条大腿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不可能!”
曾首富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你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面对他的强硬,我也毫不退缩,硬着头皮跟他硬刚。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我说到做到,你要是不放我们走,我立马就毁了它!”
说着我将手中的朱砂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洒向那条大腿。
“慢着!”
曾首富被我的举动吓得脸色骤变:“我可以放你们走。”
他缓了缓,声音中透着不甘:“但你们觉得自己能跑得掉吗?我的人遍布各处,天涯海角都会把你们揪出来!”
我冷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履行你的承诺,放我们离开。”
曾首富沉默了。
他紧盯着我,眼神中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更多的是无奈。
良久,他缓缓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让开!”
那些保镖虽然满脸疑惑,但还是听从命令,缓缓向后退去,在我们面前让出了一条通道。
我们一边紧紧盯着曾首富和他的保镖,一边慢慢往后退。
洛天河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只要上了车就算是暂时安全了。
在打开车门的瞬间,我和金爷把洛天河塞进后座,迅速上车。
在开车前,我毫不犹豫地将那条大腿丢了出去。
曾首富跑上前捡起白苏的大腿,发出一声怒吼:“给我追,一定要抓住他们!”
那些保镖们迅速冲向旁边的车辆,发动引擎,朝着我们追来。
我猛踩油门,不断变换车道,试图摆脱他们的追击。
可怎么都甩不开后边紧追不舍的车队。
“碰!”的一声。
一辆保镖的车如同一道黑色闪电,从侧边猛地超到我们前面。
车屁股狠狠地撞在我们这辆车的左侧保险杠上。
汽车瞬间失控,在马路上疯狂地划出一道巨大的弧线。
我明白,他们这是要逼停我们。
眼看就要撞上路边的护栏,我拼尽全力,双手死死的把着方向盘。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汽车终于在距离护栏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惊险地调整了方向,继续向前冲去。
而那辆试图逼停我们的保镖车,也因为我们这突如其来的转向,差点失控撞上护栏。
车身剧烈地摇晃,车内的物品被甩得到处乱飞,“噼里啪啦” 地砸在车身上。
金爷和洛天河在后座毫无防备,身体被强大的离心力甩来甩去。
金爷的头重重地撞在车门上,疼的嗷嗷直喊。
而洛天河依旧昏迷不醒,只能任由身体在座位上翻滚,脑袋都卡在主驾驶和副驾驶座的中间。
可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拉他。
只能任他和皮球一样到处乱滚。
眼看又有两辆车逼近,我朝着金爷大喊:“金爷,把白苏的四肢从窗户丢出去!”
金爷努力稳住身体,从布包里翻出白苏的残肢断臂,朝着追来的车辆扔去。
吓得保镖们纷纷避让,速度也慢了下来。
趁着他们减速的空档,我猛打方向盘,转向一条狭窄的小路。
这条小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道路崎岖不平。
曾首富的车队因为车身较大,在这条路上行驶极为不便,底盘被磕得咣咣作响。
我趁机加快速度,在小路上左拐右拐,哪里偏往哪里走。
逐渐和车队拉开距离。
直到彻底摆脱了曾首富的人,我才放慢速度,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打湿了。
金爷的脑袋被撞了下,一脸的血。
洛天河更惨,那张脸全都是伤口,手臂不知道撞到哪儿都脱臼了,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到了背后。
也幸好他还处于昏迷中,不知道疼。
先开车去了一趟往生阁把苏明扬接上,拿上一些现金和必备的东西,然后按照金爷的指示把车开出市区。
这地方已经不能待了。
虽然之前我们都用布蒙着脸,但要查到我们头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上车,看到浑身嗜血的金爷和洛天河。
瞎了只眼,脸上戴着眼罩的苏明扬就个八婆一样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卧槽,洛哥咋浑身都是血,咋不动啊,该不会是死了吧?”
“金爷,老陈,我说你们两是不是跟洛哥干仗去了?这么刺激的事咋不叫上我,看不起独眼龙?”
“老陈跟洛哥去干仗我还想得通,金爷你一大把年纪不说,还是个瞎子,凑啥热闹啊?”
“哎哎哎,到底去哪儿啊,你们谁能告诉我一声?老陈你开慢点,我还是个病人啊,有点晕。”
“停!”
金爷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有些忍无可忍的打断苏明扬的话:“能不能别说话,你很烦啊!”
“我就是想问……”
“不该问的别问,再问就是不懂规矩!”
我就纳闷了,这小子瞎了一只眼还这么没心没肺、活蹦乱跳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强的吗?
见他还想问,我把用布包着的白苏的脑袋丢他怀里。
“偷着玩意去了。”
“啥啊?圆溜溜的。”苏明扬好奇的一把扯开。
刹那间,白苏那颗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人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