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大哥,是你吗?!”
此刻,狼人已经全身燃起大火,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大声的喊叫,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
他全身泡在一片律动的血池之中,周围空间,时而猛烈的收缩,时而缓慢舒张。
看着肉壁上的一根发着蓝光的粗壮血管,他清楚的看见,里面正有一张流动的人脸。
那脸的主人,正是龙武。
“徐战,记住,你的出口会在下方,不管一会儿多么煎熬,一定要忍住……”
话毕,龙武的脸顺着蓝色血管流了出来,进入了其中的一个心脏空间之中。
随后,又在强烈的泵感下,被吸进了最粗的那条红色血管,转而消失不见。
……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全身轻飘飘的,像水一样在流淌。
龙武顺着血管,流经到了很多的位置,低头看去,有胃,有肝,还有肾……
温度的逐渐冷却,让他全身舒服起来,肢体也缓慢的显现出来。
不过,这次是肉体,不再是那副乌金之躯。
而且,这肉体也很奇怪,龙武尝试着左右手互相握了一下,两只手谁也碰不到谁。
“虚的……”
“我不会也和陈明一样,也成了虚体吧?”
喃语间,血液的流动速度骤然加快了,经过几道急弯之后,向外看去,又回到了心脏中。
此刻,血管壁变成了蓝色,龙武清楚的看见,外面的血池之中,火人徐战已经消失,汩汩血液正顺着不同的血管口,流进流出。
猛烈的收缩把他再次吸入血池,游荡在四个腔体之间。
龙武不需要自己划行,身体很轻,血液的速度会自动的带动他游走。
“马上就能出去了,刚才进入了肺动脉、肺静脉、主动脉,上下腔静脉。”
“现在我应该再进入肺动脉,然后回到肺泡之中,实现气体交换的最后一步。”
说着,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朝着一根红色的血管漂了过去,这一根,就是刚才徐战朝他喊话的那根。
吸入之后,几经周转,终于,再次见到了那颗颗熟悉的葡萄空间。
外面的火盆依旧在不紧不慢的燃烧着,龙武感觉身体很冷,和不久前的灼烧相比,此刻如同是掉进了冰窖中。
“呼……”
他哈着气,本能的想给自己增加点温度,可是,哪还呼的出气,向外吐出的什么都没有。
双手也不断的来回搓动,但却始终感觉不到一丝的触碰感。
“我……嘶嘶…… ”
“我现在本身就是气体了…… 蛋子…… ”
“‘二碳’原来是凉的,好冷啊……”
“嘶嘶…… 老师,我……我学会了……”
体温的不断降低,让他的意识逐渐的低迷下去。
渐渐的,龙武没了动静,身体开始消散,直至全部消失。
……
“啊欠——”
白泽身体晃动了一下,一个喷嚏,直接打在了眼前正在抡锤的姜天忠脸上。
“干啥呀你!”
“吓老子一跳!”
白泽的眼睛始终是睁着的,喷嚏过后,脸上才逐渐恢复了正常神色。
对于他这样的状态,姜天忠也算是习以为常了,一遍擦着脸上的飞沫,一边没好气的埋怨道。
白泽晃了晃脑袋,“抱歉,我帮你擦,呃——”
说着,他刚想抬手,却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是动不了的。
低头看去,原来是自己不知不觉间,被镶嵌进了墙里,此刻正以一个走路的姿势,一动不动的面对着眼前的姜天忠。
只见姜天忠一手拿锤,一手拿凿,看样子,是想要解救自己。
“得了得了,你歇着吧,等我把你从墙里抠出来再说!”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白泽问道。
姜天忠一边继续凿墙,一边说道:“老大,你已经足足睡了快六十个小时了。”
“你的意识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真就准备扛着你找浦刚帮忙了。”
六十个小时
天呐!
两天半的时间
白泽猛一用力,一只手从墙里拔了出来,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抠下一块血茬。
瞬间,几滴鲜血流了出来,伸手蘸了蘸,果然,血的颜色将近猩红。
气能到底了。
见他一只手已经出来,姜天忠放下工具,两只手拽住白泽的胳膊,单脚蹬在墙上,身体往后仰去。
“我操——”
两人同时朝一个方向用力,随着水泥碎屑的不断掉落,白泽整个身体猛然从墙里拔了出来。
“呼—— 你终于出来了,有了意识就是不一样,刚才我自己弄了半天,死活拽不出你来,跟他妈拖死狗一样。”
白泽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长时间的造梦,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气能。
刚才陷在墙内,周身有墙体的支撑,没感觉到什么。
但此刻,身体猛然失去了支撑,一股虚脱感顿时蔓延全身,肌肉用不上一点力气。
“呼……呼……”
“有水吗?”
“有”
说着,姜天忠从腰间掏出一个铝制水壶递给了他。
“放心喝吧,我现在已经知道该怎么利用气能获取食物水源了。”
“喝完我这还有吃的,今晚我们先休息,明天再带你去找师雨娜。”
听后,白泽喝水的动作一下顿住了。
他不关心怎么获取食物和水,关心的是师雨娜的消息。
“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了?”
姜天忠拿过他手里水壶,自己也喝了一口,“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也是听一个跟我一块参与游戏的[奴人]说的。”
“他说近期他们的组织,征集了不少新来的[奴人],男的女的都有,师雨娜是[奴人],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在那。”
“组织……”,白泽蹙眉问道,“奴人的组织?”
“没错,就是一个[奴人]的组织,叫[共生会]。”
“共生会……”,白泽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嗯,就如同名字一样,组织的目的就是要带领所有的[奴人],逃出熵地,共同实现重生。”
“逃出熵地,共同实现重生,呵……”,白泽轻笑道:“听起来,他们的目的倒很像一场‘革命’了。”
“革命,你这比喻的确很贴切,还有一点,那组织的首领是一个女人,你说,会不会是苗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