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彻三江口,火星迸溅间,何天的飞鱼泣血剑被江三尚的勾魂镰硬生生架住。
两人目光如电,在刀锋相抵的瞬间,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江三尚!!”
何天怒发冲冠,剑锋因极度愤怒而微微震颤。
“你什么意思?!”
江三尚阴冷一笑,灰白的右眼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早说过,在血衣楼的地界,还轮不到你飞鱼门先动手!”
“好!很好!”
何天怒极反笑,剑势陡然一变。
“看来你们血衣楼是存心要与我飞鱼门开战了?”
“战便战!”
江三尚猛然撤镰,黑袍无风自动。
“血衣楼何曾怕过你们这些水里的杂鱼!”
他转身对血衣楼弟子一声暴喝。
“血衣众听令!今日就让飞鱼门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杀戮之道!”
“诺!”
近百名血衣楼弟子齐声应和,手中兵刃同时出鞘,寒光连成一片。
他们黑袍上的血色纹路在阳光下仿佛活了过来,隐隐形成狰狞的鬼面。
何天不甘示弱,剑直指苍穹。
“飞鱼门弟子!血洗血衣楼,为少门主报仇!”
“杀!”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织成网。
飞鱼门弟子结逆流剑阵,剑势如潮。
血衣楼众人则化血煞鬼阵,招招夺命。
江面被鲜血染红,惨叫声不绝于耳。
阿乌死死拉住想要冲上前去的白璃。
“阿璃!看清楚!”
她指向小舟上纹丝不动的身影。
“那人根本不是林公子!”
白璃定睛细看,突然浑身冰凉,斗篷下的林无双虽然形貌相似,但再仔细分辨,又有感觉哪里怪怪的。
“那是傀儡!~”
阁楼上的年轻监正气得将栏杆捏得粉碎。、
“两个蠢货!”
江三尚与何天却已杀红了眼。
两人围着那叶小舟你来我往,勾魂镰与飞鱼剑不断碰撞,却始终没能碰到傀儡分毫。
诡异的是,任凭周围杀声震天,那傀儡始终静立船头。
江风吹开他的斗篷,露出腰间那柄寒月刀,刀鞘上竟缠绕着与钦天监如出一辙的星纹锁链!
突然,傀儡的头颅机械地转动起来,空洞的眼睛直视苍穹。
它的嘴巴缓缓张开,发出非人般的沙哑声音。
“时辰......到了......”
“锵!~”
腰间长刀悍然出鞘,林无双的傀儡突然加入战局。
原本僵持的二人厮杀,瞬间演变成三方混战。
江三尚的勾魂镰与何天雄的飞鱼剑同时调转锋芒,三道寒光在江面上交织成死亡之网。
“轰!~”
江面突然炸开无数水柱,一道道血色光圈浮出水面。
紧接着。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从光圈中暴射而出,淬毒的箭矢铺天盖地笼罩了整个三江口。
围观人群猝不及防,顿时惨叫连连。
中箭者伤口迅速溃烂,几个呼吸间就化作血水!
“连环箭雨阵?!”
阁楼上的年轻监正目眦欲裂,一掌拍碎窗棂。
“好个林无双!竟把整个南楚武林当猴耍!”
他这才惊觉,那傀儡不过是诱饵。
真正的杀局,是让这些江湖人自相残杀后,再用阵法一网打尽!
三十里外的羊肠小道上,林无双正策马徐行。
寒月刀在鞘中轻颤,传来远处阵法启动的感应。
他嘴角微扬,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把玩。
“这会儿,三江口应该很热闹吧?”
话音未落。
“嗡!~”
一道青光破空而来!林无双浑身汗毛倒竖,不灭金身瞬间开启。
刺目的金光中,那柄飞剑竟穿透护体罡气,在胸口划出一道血痕!
“铛!“~”
金身光芒急剧黯淡。
飞剑盘旋一周,闪电般掠回远处密林。
“找死!~~”
林无双怒喝一声,寒月刀冲天而起。
刀身缠绕着紫色雷光,对着飞剑消失的方向凌空劈下。
“轰隆隆!”
百丈外的密林被一刀劈开,参天古木如同麦浪般倒下。
烟尘中,一道青色身影踏剑而起,袖袍翻飞如鹤。
“青云道人在此,林家小儿准备受死!”
苍老沙哑的声音如闷雷炸响,林无双瞳孔骤然收缩。
那柄悬空的青色飞剑上青云二字泛着刺目寒光,剑穗上系着的青铜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摄魂魔音。
更令人心惊的是,飞剑之上,竟凌空立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
他手持拂尘,道袍猎猎,枯瘦的身躯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最诡异的是那双眼睛,左眼清澈如婴儿,右眼却漆黑如墨,没有半点眼白!
“老东西!”
林无双寒月刀横指,刀锋上的紫霄雷光噼啪作响,
“堂堂道门中人,也学那鼠辈偷袭?”
老道冷笑一声,枯枝般的手指轻抚剑锋。
那柄青云剑顿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
“若连这一剑都接不住......”
老道右眼的漆黑突然扩散,瞬间覆盖半张面孔.
“你也不配死在我青云剑下!”
“放屁!~~”
林无双怒发冲冠,周身金光暴涨。
不灭金身光芒与寒月刀的雷光交相辉映,将方圆十丈照异常刺眼。
林无双双手握刀,凌空跃起。
“天绝地灭刀—天绝斩!”
这一刀劈出,天地为之变色!
刀气纵横三百丈,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地面被犁出深达数尺的沟壑,两侧树木尚未触及刀芒就已化为齑粉。
最可怕的是刀锋上缠绕的紫霄神雷,竟在空中织成一张雷电大网,将老道所有退路封死!
老道却不慌不忙,拂尘轻挥。
青云剑突然一分为九,组成玄奥剑阵。
每一柄剑影都精准刺向雷网节点,竟是打算以巧破力!
“轰!~~“
刀剑相撞的瞬间,刺目的白光炸裂。
冲击波将方圆百丈的草木连根拔起,远处山崖崩裂,巨石滚落。
待烟尘散尽,老道依旧立于剑上,只是道袍多了几处焦痕。
而林无双的虎口已然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更诡异的是,那些血珠在半空中突然转向,尽数飞向老道腰间的青铜葫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