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她这边看过来。
白静挑了下眉，语气听着欠欠的，“哦？不会是想抢吧？”
被人一语道破了心思，杜菀脸上神色微微一变。
既然知道下周能够跟江子谦见面，她当然也想打扮得漂亮些，所以先前刚跟温莹分开后，杜菀又重新回到了百货公司。
刚到这边就看到了白静，说没几句话，又看到她那朋友从更衣室里走出来，身上的裙子看着就很漂亮。
要是到时候自己也穿这一身，肯定能吸引那人的注意力！
她这么想着，又看到那人打算买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开口打断。
这会儿迎着白静似笑非笑的眼神，杜菀抿了抿唇，很快恢复镇定的样子。
“抢？这店里打开门做生意的，东西又还没有结账，所有顾客都有购买的权利吧！”
她说着，往舒小软的方向看了眼。
女孩眉眼青涩，一身气质天真单纯，怎么看都像是还在上学念书的学生。
而且先前那点儿犹豫，杜菀也全看在了眼里，想来对方也是囊中羞涩，不过是被白静撺掇着才想将裙子买下来。
杜菀扯了扯嘴角，“我看这衣服也不便宜，可别只为一时好面子，之后连饭都吃不上了。”
几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旁边的店员看情况不太对，连忙上前道。
“其实这裙子仓库那边还有一件，我已经让人过去拿了，还请稍等片刻可以吗？”
另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白静先一步回了头。
“还有一条裙子吗？”
她的动作太快，店员都吓了一跳，“对、对啊！”
白静想了想，又问，“如果我们把两条裙子都买了，能打个折，算便宜点吗？”
“这……”店员看看她又看看杜菀，脸色带了点儿犹豫。
其实这款裙子摆在店里有段时间了，价格偏贵，又挑人，一直都是无人问津的状态。
前两天刚好整理仓库呢，只留了店里一件仓库一件，其他的全部退掉了。
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突然就来了三个人说想买，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边的杜菀直接炸了，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地拔高。
“白静！你才是要跟我抢吧！”
白静眨了下眼睛，直接用她刚才的话回道。
“这怎么能算是抢呢，你刚才明明说过，商品还没付钱，顾客都有选购的权利的呀！”
杜菀脸色青了又白，张着嘴也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正好这时去仓库的店员回来了，手上拿着同款同色的另一条裙子，先是看看白静然后又看看杜菀，同样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想到白静突然就退了一步，脸上摆着一副遗憾的表情，叹气道。
“好吧，虽然我也很想跟好朋友穿姐妹装，但看这位女同志是真喜欢，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伸手示意，让店员把衣服交到杜菀的手上。
杜菀像是找着了台阶，给了白静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板着脸哼了声，拿上裙子就往更衣室走去。
这门一关，白静就笑眯眯地转过头，看向售货员的方向。
“我朋友就试个衣服，还帮你们打上广告了，要不是那位姐姐喜欢，我们就一起买下来了，真不能算便宜一点吗？”
售货员想了想，看周围也没顾客在，就压低声音道。
“给你打个八折？”
舒小软心里挺惊喜，如果按照标价的八折，那就能省下不少钱了！
没想到白静却摇摇头，淡定道。
“三折吧。”
售货员感觉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忍不住再确认了一遍，“多少？！”
白静笑了笑。
“虽然做工质量是挺好，但价格偏贵，而且设计还挺挑人的，想来你这裙子平时应该不好卖？不然也不能就一件在店里，另一件还压在仓库底了。”
售货员没想到全被白静看穿了，眉头皱了下，然后摇摇头。
“再怎么说，三折也太过分了，哪有像你这样压价的，就七折吧，不能再少了。”
白静笑意不减。
“你看我们还是学生呢，这个价格打七折还是很贵的，真就买完衣服吃不上饭了！要是咱们都不买，裙子就继续压在仓库底，直接退回的话更是没钱赚，没准还得亏一些呢……”
看到售货员脸上出现少许迟疑，白静话锋一转，又道。
“还有在里面试衣服那位女同志，一看就是有好工作，收入也稳定的人，肯定直接原价付款，万一我们不买了，她也不买了，那才是真的亏大了呀！”
售货员越听越觉得白静说得有道理，眉头又皱得更紧几分，脸上表情也明显摇摆不定。
最后那人抹了一把脸，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神色认真。
“半价，这真的已经最低了。”
这跟白静心理预期差不多，回头看了眼已经看傻了的舒小软，并用眼神示意她去付钱。
而这时杜菀还在更衣室里，专心地跟连衣裙的拉链搏斗，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这裙子设计好看是真好看，但要穿到身上也是真难穿。
好不容易把拉链弄上去了，又觉得腰侧收得太紧，硌得发慌，呼吸也不顺畅。
不过想到之前白静那朋友穿这条裙子很好看，自己穿着应该差不多，在漂亮面前，这点不舒服当然可以忽略。
检查过裙子已经穿好了，杜菀就从更衣室里出来，带着如同胜利者般的姿态，趾高气扬地往这边走过来。
白静往那边看了眼，尤其浮夸地哇了一声。
随后把刚刚夸舒小软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又念了一遍。
她的音色本来就很亮，清脆悦耳，咬字清晰，轻易就把过路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想看看什么人担得起这样的夸奖。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杜菀。
杜菀其实长得也不差，只是气质仪态跟白静二人差得远了，这么跟两人站一起，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而且就像是白静之前说的，这裙子特别挑人。
不仅是身材体型，还有皮肤状态，舒小软穿得嫩，可在杜菀身上，就莫名地显黑。
路人纷纷摇头。
……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眼神怎么这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