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是清云寨的匪巢所在地。
江尘骑在马背上,除了任凭让这匹战马驮着翻山前行,没有别的办法。
“清云寨一共也不过六七百人而已,光在我家门口……”
“第一次让李天给宰了二三十个。”
“前几天又让薛景云一顿猛砍杀了四五十个……”
“将近十分之一的小崽子,都死在了周家村!”
几天以来,江尘一直忙于薛景云的事,甚至忘记了狗蛋和那四五十号人的鲜血如果不是因为周村长找人清理了,可能到现在都还不干呢!
想到这些事,江尘就有些后怕。
“难道薛景云被清云寨这群二货给绑票了?”
“这也太疯狂了吧?连薛三爷的六姑娘,靖边将军的小妹妹也敢动?”
“这已经不是跟薛家为敌,而是跟郡县的官府为敌,跟大庆帝国为敌了啊!”
江尘坐在马背上,听着耳边不断的风声,又是震惊,又是害怕,又是庆幸!
“看来这群亡命徒是不想混了,来个破罐子破摔,彻底的放飞自我,跟薛景云撕破脸了!”
“那我呢……”
“两次清云寨的小崽子被杀,虽然不是我动的手,但都跟我有脱不开的干系。”
“这匹枣红马带我来这里,无异于自投罗网,那群不良人,还不得把我扒皮抽筋,点了天灯啊!”
“我的天!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是贪图系统奖励,夺了狗蛋的娘?”
不过害怕之余,他也庆幸:
“看来这群土匪也是有原则的,并没有报复性屠杀周家村的百姓,也没有直接找我算账。”
“而是冤有头债有主,谁宰他们,他们就找谁!”
江尘在马背上几次想要纵身跃下来,先逃命再说。
可是两旁的山石如斧劈刀削的一般,还是让他望而生畏,没敢那么做。
等到山势稍微平坦的时候,他想要再跳马偷跑,已经晚了!
前面,不远处,就是清云寨的寨门了!
几个小喽啰站在搭建的高台上,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零食,眼神根本不在这条山路了。
等到江尘和枣红马到了山寨就近,不到百米的时候,那两个人才发现有人靠近。
“哪里来的野马?”
“膘肥体壮啊,抓住了,能吃好几顿!”
两个喽啰搓唇为号,高声喊着:
“门外的野马!”
“兄弟们,射死它!”
“拉回去,让大寨主给咱们改善生活!”
这些人的目光似乎都被狂奔的枣红色战马吸引住了,并没有发现伏在马背上的江尘。
嗖!
嗖嗖!
、嗖嗖嗖!
山寨里十几个小喽啰,箭如雨发,向着枣红马一顿狂射。
只是这些山寨土造的弓箭,工艺太差,力道也弱的一逼。
就连那些羽箭,大多数都是弯弯弓弓,射到空中翻滚着往前窜,走不了直线。
这匹枣红马,乃是百战的宝马良驹,连北夷国草原上的神射弓弩,都能躲避一二!
因此这些山寨草寇的箭矢,简直如玩笑一般,根本伤不了战马分毫!
只是战马左右躲避,纵横跳跃,把马背上的江尘颠簸的七荤八素,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儿把早晨吃的那点东西全吐了出来。
“饭桶,都他妈是饭桶!”
“离得这么近,怎么就是射不中?”
“他娘的,除了灌黄汤一个顶两个,干起活来跟个娘们儿似的!”
一名小头目见那匹枣红马顶着箭雨丝毫不惧,往来飞驰游刃有余,甚至是在有意的挑衅自己手下的弓箭手。
不由的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我的小祖宗!”
“你真想给你主人陪葬,你只管去送死,干吗非要带上我?”
“我是无辜的啊!”
江尘伏在马背上,叫苦不迭。
这会儿他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哪怕是稍微露露头,恐怕都会被射成了筛子……
眨眼之间,枣红色战马已经攻到了寨门之下!
眼看着就要撞上寨门了!
江尘闭上了眼睛,等着死亡的来临。
可就在这时候!
枣红色战马忽然嘶鸣了一声,来个九十度大转弯,沿着山寨的围墙,往左边飞驰而去。
瞬间便把寨门口的几个土匪们抛在了脑后。
“我的天!”
“你是来找刺激的么?”
江尘见再也没有弓箭飞来,这才稍微挺起了腰杆。
但还没等他缓过这口气来!
枣红马忽然一声长嘶,声若龙吟!
前蹄一跃,后蹄一蹬,整个身子驮着江尘飞了起来!
这一刻,真如天马行空,马踏飞燕!
就在江尘懵逼之际!
枣红战马身子一抖!
突!
出其不意,江尘的身子被战马甩了出去,凌空几个翻身!
嘭!
江尘重重的摔在地上!
于此同时,耳边响起战马的蹄声,逐渐远去,消失不见!
“你大爷的!”
“早晚我非宰了你做烧烤吃不行!”
江尘被摔的蒙头转向,但是脑子里还在想着这匹战马是多么的可恶。
“这是哪里?”
江尘等身上的疼痛稍减之后,才坐了起来。
“还好是在草地上,要是在石头上,这一下非把我摔的五脏六腑震裂,当场就得吹灯拔蜡!”
江尘抬头看着高高的院墙,那里就是刚才战马甩他进来的地方。
再回头,只见不远处,是几座石头砌成的房子,房子的周围,还栽满了各色的树。
草地的旁边,是一个三丈见方的小水塘,水塘里的水还没有完全化冻,大部分冰上还覆盖着积雪。
只有靠岸边的地方,有一处明显的人工破冰痕迹,连接着一条狭窄的小路。
想必是这山寨的人取水之用的地方。
江尘想要爬起来,才发觉脚下打滑。
原来草地上的积雪融化成水又结成了冰,所以看上去似乎没有雪了,实际上滑不溜秋,难以立足。
“哈哈!”
“哈哈哈!”
“喝!”
“今天必须痛饮一番!”
遥远之处,隐隐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难道我已经进了山寨了?”
“这里就是那群土匪的老巢??”
江尘浑身打了个哆嗦!
“真要命!”
“这匹战马,居心叵测啊!”
“看来是唯恐它女主人死的孤单,所以把我抓来给它女主人献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