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世界已经完全被玉化,就连青天都好像被大神通变为了白玉,一只九尾狐化为人形,趴在林煜的耳边,低声轻语:“你想好了吗?如果打错了,那林烨可就死了哟,小后生~”
林煜扯了扯嘴角,没有理会那只狐狸,依旧是死死盯住齐如玉的眼睛:“左黑,右白!”
齐如玉点点头,摊开手掌:“恭喜你,答对了。”
周围的场景重新复归原样。
齐如玉又捻起两枚棋子,笑道:“再来!”
场景再次变化,原本的院子不见了,变成了一座阁楼的顶楼,青鸾跪在那里,身后一轮两人高的金身法身在逐渐崩碎,好似一件瓷器一样;而青鸾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着血,脸色苍白,脸颊上好像是一件要破碎的瓷器,满是细密的裂纹。
片刻后,她蜷缩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林煜的名字,身形在逐渐破碎。
是青鸾剥离金身的场景。
林煜好像充耳未闻,死死盯住齐如玉的眼睛,但是早已经满脸泪水,一颗道心就好像一桶摇晃的清水,七上八下。
“两颗都是黑色。”
闻言,齐如玉点点头,笑道:“这个方法,其实再简单不过了,就是捏碎你的道心,或者是稳固你的一颗道心,让它变得透彻。”
“至于这个猜黑白嘛……如果猜错一次,你的道心就彻底碎了,大道也止步于此。”
林煜点点头:“晚辈明白,富贵险中求。”
谁知齐如玉反而摇了摇头:“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师侄,能不冒险,还是不要冒险了。”
说着,齐如玉攥紧两颗棋子,周围天地在变,是在心乡的小天地内,李炫被一枪贯穿胸膛,李炫说出的那句“以后一定会登堂入室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煜现在的道心,只要猜错,必碎无疑。
这位浮屠学宫老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牵扯别人的道心,碾碎,戏弄。他是一名剑修,是一名半步飞升境的大剑仙,而且是师兄弟几个中境界最为稳扎稳打的一个。
本命飞剑的名字极其简单,就叫“伤心”。
本命神通,斩道心!
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资质,不是悟性,而是有没有一颗通透的道心,而齐如玉的飞剑,则是最为克制天下修士的,虽不擅长杀伐,但最为阴狠毒辣。
当年曾有一位老真仙和齐如玉有过一场生死搏斗,那老仙人曾怒骂齐如玉对不起名字中“如玉”二字。
当时的齐如玉确实嗤笑,说自己的“齐如玉”真的的意思可不是什么“君子温其如玉”,而是“如狱”,地狱的狱。
从那之后,齐如玉就被口口相传,叫做“齐送行”。
送你一路西行。
极远处,王冕和李书文,墨霄三人看着那边的异象啧啧称奇。
整片太安城的光阴长河都被冻住,时间不再流失,而且将整座城都给道化成玉,极大手笔了。
从远处看,现在的太安城就像一座巨大的青色玉雕一样,与天同色,极其壮观。
王冕啧啧称奇:“老三……三哥现在越来越厉害了,现在只要他想,这整个太安城的人都得死啊。”
当然,是在李书文他们几个不插手的情况下。
闻言,李书文点了点头:“确实,老三的飞剑过于古怪强大,只说这玩弄道心一事上,老六,你就不如他。”
王冕嗤笑一声,但又无可奈何,没办法,李书文说的是实话,自己不想认也得认。
师兄弟八个里面,就三个剑修。王冕、齐如玉、墨霄。至于陆浮……太神秘了。
其中又以自己的飞剑……最正常,但是在一群不正常的师兄中,自己的正常反而是不正常。
就在此时,王府内,那只九尾狐狸趴在林煜的肩膀上,小声诱惑着:“你的兄弟,你最好的兄弟,为了救你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你好狠的心啊,连当面说一声谢谢都没有,林煜,你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啊。”
这只九尾狐,是齐如玉的…宠物,也是好友。最擅长蛊惑人心,将别人的情绪放大无数倍。
无论是青鸾还是李书文等人,对这只狐狸都是毫无办法的,太恶心人了。
而此时的狐狸,就蹲在王冕身边嗑瓜子,然后随手把瓜子皮扔进王冕家里。
王冕看了看狐狸,终于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你扔了一会你扫啊!?”
狐狸瞥了他一眼,嘲笑:“没卵的东西,这么久了还没把寒芷念拿下,就敢亲亲嘴,废物!年纪轻轻的就提不起剑了?”
王冕嘴角抽了抽,终于是不再忍了,一剑削去这只狐妖的头颅。
狐妖身形化为漫天狐毛,在一处凝聚,伸手接住头颅,又给按了回去,甚至还调整了一下角度。
九尾狐还要开口,就听见那李书文说:“清然,够了,你少说两句。”
名为“清然”的九尾狐嗤笑一声:“你们师兄弟八个,就你李书文最虚伪,满口仁义道德,满嘴道德仁义。”
说着,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不是想要为那些老百姓架起一座桥吗?天下这么多老百姓受苦挨饿,你李书文是瞎子吗?看见了又为什么不帮?虚伪!”
一直不想开口说话的墨霄不耐烦的开口:“死狐狸,再说一个字,我扒了你的皮,今晚上我们哥仨喝狐狸汤!”
清然立刻闭口不言,世人谁敢去诟病这位魔教教主,关键是也没有什么可诟病的,重情义,不徇私枉法,哪怕是魔教,手下管辖的逐鹿山做任何事也都在规矩之内。
再说,就墨霄那说一不二的性格,他是真的会让自己变成一锅汤的,而且绝对会喂狗。
墨霄淡淡的开口:“如何?”
清然见他在问自己,于是开口说道:“说白了,老齐就是在把所有后天有可能产生的心魔,全部扼杀在摇篮里,好让他有足够的精力去对抗童年埋下的种子。”
李书文皱眉:“童年……心魔很大?”
清然撇撇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主要是他没有父母,而从小又被人欺负,哪怕是当年收养他的林烨,对他也有很大的利用情绪。”
“试想一个人,在最应该天真烂漫的年代,就被逼着杀人,那该是什么感受啊。”
就在此时,在林煜院子的房顶上,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扎马尾的女生向墨霄这边招手。
清然见后,瞬间被吓得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