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两姐妹姗姗来迟,正好看到陛下一群人往咸阳宫走去,当她们看到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国师躺在陛下的怀里,吓得她们连忙捂住嘴巴,眼泪夺眶而出,怕失声大叫惹怒了陛下。
她们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两人互相搀扶,跟着大部队往咸阳宫赶。
夏无且一边快走一边交代着身边的宫人,脸色急切的大声说道:快,去准备,热水,剪刀,棉布,面帕,手巾,干净的衣物。
身边的宫人连忙点了点头,下去准备着需要的东西。
不多时,赢政把许诗诗轻放在咸阳宫内床榻之上,这个时候没人去计较着为何国师可以睡在陛下的床榻。
这时候的许诗诗已经开始有点迷糊了,她感觉她贫血上来了,但是她不敢睡,她还需要交代夏无且用酒消毒的事情,在这种环境下,如果伤口不消毒,很容易感染细菌。
赢政看着国师好像想说话的样子,连忙凑耳过去。
她半睁着眼睛虚弱的开口道:政哥,你让小翠去把她之前蒸馏出来的白酒拿过来。
赢政点了点头,“小翠人呢?速度去通知她,就说国师让她把之前蒸馏的白酒拿过来,要快。”
此时的小翠和章邯,还有狱史长和一直跟在许诗诗身边的狱史们,全部跪在门外。
小翠听到陛下的话以后,虽然不明白国师为何忽然要白酒,但是一定有她的用处,抹了把眼泪,连忙爬了起来往兰迟宫赶去。
赢政低声凑近问道:“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许诗诗努力的挤了一个笑脸开口,“没有了,政哥,我没事,别担心,会过去的。”
赢政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她反而是开口安慰着他,真的是又气又心疼。
咸阳宫内每一个人脸色苍白,心中暗自祈祷国师千万不要出事,自从国师来了以后,咸阳宫内再也没有惩罚宫人的事件发生,大家都深受国师的照顾。她为人亲和,不发脾气,真正做到了把奴才也当人对待,每一个人都记得她的好。
他们更加不敢想象如果国师真的出事了,整个咸阳宫又该有多少人为之陪葬。
此时,所有的御医,打开了携带的药箱。夏无且一脸紧张的查看着伤口,没有中毒的迹象,伤口在腹部,没有伤到内脏,大概有7公分宽度,深度目前无法肉眼看出来,但是通过出血量也大概知道挺深的,还好,国师她及时的按压了伤口,要不然情况就糟糕了。
夏无且检查完,就开始把脉,脉搏按之无力,显得虚软,脉道不充,脉管拘急,气血亏虚之象。
连忙交代身边的御医开方。
小翠跑到兰迟宫以后,连忙跑进内室去拿国师酿的白酒,兰迟宫的宫人看到小翠衣袖全都是血,还以为是她哪里受伤了,大家跟在她的身后,小绿神色紧张连忙问道:“你不是和国师出去了吗。怎么弄的衣袖都是血,可是哪里受伤了。”
小翠一边哭一边开口道:“不,不是,是国师遇刺了,我身上的都是国师的血。”
听到这话,扶苏手一抖,墨染晕了纸张,连忙站了起来跑进内室,抓着小翠的胳膊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叫国师遇刺了。”
小翠满脸泪水急切的说道:“太子殿下,国师遇刺了,受了很重的伤,正在陛下那里治疗,我,我来给国师取东西。”
说完,拿着酒就急忙的跑了出去。
而听到如此噩耗的消息,众人都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相信。
扶苏更是身体不稳,倒退了一步,双手微微颤抖,师父遇刺了,怎么可能,中午之前她还活蹦乱跳的去找父皇谈事情,况且皇宫之中,谁敢明目张胆的行刺,假的,一定是假的,我要去找父皇问清楚,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转身往咸阳宫跑去。
而小绿等人,看到太子殿下跑了出去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都慌忙的往咸阳宫方向跑去。
这时所有的宫人把要准备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一个个端了不少热水进来,还有很多的棉布等。
夏无且一边净手,一边开口道:“陛下,一会臣需要剪开国师伤口的衣物,并需要清理掉粘在伤口上的衣物和血迹,这时候恐怕国师会疼的厉害,需要人按住国师的肩膀,手臂,还有双腿。”
赢政点了点头,把许诗诗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他跪坐在床头,让许诗诗枕靠在他的腿上,双手按压住她的胳膊,另外两名御医,按压住双腿。
这时候,小翠跑了进来,把酒递给了夏无且。
夏无且靠近许诗诗问道:“国师,这酒有何用?”
许诗诗虚弱的开口道:“所有的棉布,剪刀,用酒精清洗消毒一下。”
夏无且点了点头,用酒精把剪刀消毒,然后开始围着伤口剪开衣物,只见此时的伤口因为按压,使得衣物粘在了伤口之上。
此时夏无且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开口道:“陛下,衣物粘在伤口处了,必须分离,才能上麻沸散进行消毒清理,请务必按压住国师。”
赢政点了点头,低声细语道:“国师,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许诗诗脸色苍白微微点了点头。
夏无且,用手开始分离衣物和伤口,只见许诗诗咬紧牙关,身体颤抖,豆大的汗珠混杂了泪水,往下滴落,当夏无且分离到伤口的位置,许诗诗青筋暴起在也忍不住的撕吼出声,“唔……啊……啊啊啊!”
扶苏刚踏入咸阳宫就听到了如此惨烈的声音,入目就看到如此一幕,使得他心跳加速,手脚发凉,他无法相信,那般怕疼的师父,现在的多疼,才这般撕吼出声,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傻愣般的站在这里。
他僵硬的往床边靠近了一些,就看到了师父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咬紧牙关,双手握紧,指关泛白。
泪水和汗水湿透了两边的碎发。
而咸阳宫内外,听到了国师的嘶吼声,一个个心痛难耐,一边默默的哭泣着,一边内心祈祷。
(太他妈的疼了,没有麻药就这么生撕扯,受不了,疼,疼疼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