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旦摇头叹息,“唉,我这棵烂桃花怕是逢不了春喽。”
悲从中来。
她算是被沈宁远和凌媛缠上了,不脱层皮轻易还甩不掉。
温黎安慰她,“别这样,你还有沈宁远和凌媛。”
“只要你们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凌旦一口气差点顺不上来,“我谢谢你哦。”
她现在损人的水平是越来越高级了。
“你呢?”凌旦突然挑眉,问温黎,“我怎么听说江臣和祁敏就要订婚了,是真的假的?”
温黎低头拨弄着手中的吸管,“嗯,真的。”
虽然已经跟他彻底说清楚了,但冷不丁听旁人在自己面前提起江臣这个名字。
还是会感到不自在。
凌旦不理解,“他不是都跟你……怎么又跟祁敏搅在一起了。”
她也是听了点别人传得闲话,在那些人的嘴巴里,都快把温黎传成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了。
怕不是小脑萎缩、脑干缺失才能说出这种话来吧。
温黎解释不清,总之各种缘由很复杂。
不管为的什么,总之在这件事情上面,凌旦无脑战队温黎。
替温黎骂江臣,“也是渣男一个,男女关系不知道处理干净,就来找你,既然自己的婚事做不了主,那就别一回国就招惹你,现在转头又跟别的女人订婚,无语。”
温黎苦笑,“你别这么说,他也是身不由己。”
不怪他,也不是他的错。
江家不能背负上过河拆桥、始乱终弃的骂名,温家也不能被搅进浑水中。
江臣他很可怜,温黎曾经经历过,所以是最能感同身受的。
凌旦想不了那么深,也不了解内情,只是单纯地以为温黎是对江臣旧情难忘,不愿意听到别人说他的坏话。
摆摆手,“算啦,不提了。”
打算给自己再续一杯酒,转头招呼服务员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人。
拍着温黎的胳膊,“快看,是周淮青。”
温黎听到“周淮青”的名字,循声跟着一起望了过去。
周淮青着一身炭灰色质感的西装,是高克重的羊毛面料,麻衬工艺,翻卷自然,平整的肩袖,优雅的收腰弧度,长尖领浅色纹路衬衫,后领极度贴合。
是早上从她家离开时穿的那套。
丝质老花暗纹领带的王子结,还是温黎亲手帮他打的。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他的右手边跟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士。
林森不在,想来不会是因为工作。
两人结伴在电梯口等电梯。
“他身边那女的之前没见过啊,身材好好啊啊啊。”
凌旦在温黎边上发出土拨鼠的尖叫声,实名制羡慕。
真是意外之喜,今天还能亲眼在蝶庄目睹周淮青的桃色新闻。
以前都只是道听途说。
温黎的视线从周淮青身上,缓慢落在了他旁边站着的女人身上。
红色的丝绒缎面长礼服,穿在她身上也不显俗气,深V领的镂空设计,玲珑有致的曲线,被展示得一览无余。
大波浪的棕调长卷发,红唇烈焰,妆容精致,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周淮青品味不差,审美也不低。
脸蛋和身材,确实堪称一比一的精品。
温黎灰了眼眸。
凌旦未察觉,还在边上激动,“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电梯门打开之时,周淮青似乎朝着温黎的方向看了眼,又似乎只是单纯跟他边上的女人说话,不小心略过身侧。
温黎拉着她的胳膊,“别了,别惹事。”
凌旦撇撇嘴,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好吧。”
她也就是好奇,真让她跟上去,她也没这个胆子。
凌旦左手食指点着右手食指,说得相当委婉,“你说,周淮青跟那女的,是不是那种关系。”
听上去八卦极了。
周淮青私下里名声很差,艳福更不浅,都说他是属于来者不拒型。
玩得很大,什么都来。
和他洁身自好的表弟江臣比起来,截然相反。
“不知道。”温黎用吸管来回搅着杯中的冰块。
大晚上带着个女人跑来蝶庄消遣,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不就床上那点子事。
一天能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切换,还真是精力旺盛,不怕出事啊。
凌旦连连感慨道,“还是当男人爽啊,女人可以一个接着一个地换,无缝衔接都没关系,哪一天金盆洗手,浪子回头,又是条好汉。”
“不像我,渣男都明目张胆地背着我出轨,被我捉奸在床,又带着出轨对象招摇过市,我却连退个婚,都要遭受人白眼。”
“现在回头求原谅,我还要不计前嫌地包容他,允许他犯错误,不然就是我不懂事不大度。”
凌旦替自己遭受的不平等待遇,感到愤愤不平,“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裹脚布难不成还把脑子都给裹没了。”
温黎没说话,碰了碰她的酒杯,劝她多喝点。
确实气人。
凌旦酒量很好,温黎喝不动了,找借口去洗手间。
温黎从洗手间出来,碰到了站在边上的周淮青。
背身而立,从随身携带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嘴上,还未来得及点燃。
见温黎出来了,又放了回去。
温黎装作没看见,径直从他边上路过。
周淮青拦在她面前,温黎主动往边上移了半步,“这里人很多。”
蝶庄里的人进进出出,大多都是熟面孔,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看到。
就像刚才,他们看到周淮青跟别的女人成双入对一样。
周淮青把温黎拉至角落,问她,“刚才都看到我了,为什么不叫我?”
通道地方狭窄,她真的很怕被人发现,所以下意识离他很近。
近的能闻到他身上甜腻的香水味。
他们是做过了吗。
温黎视线下移,“我怕打扰你们的好事。”
“哪来的‘们’?”
还好事,什么好事。
周淮青嘴角含笑,口吻轻挑淡薄,“吃醋了?”
温黎否认,“没有。”
她才没有。
她有合作精神,而且有自知之明。
周淮青的身边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江臣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他。
在这段关系中,他能对她提出各式各样的要求,包括忠诚度。
她却不能以同样的标准去反要求他。
她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