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轻吸了吸鼻子,努力压抑着情绪,继续说道:“爸,她是莫寒的前女友。听别人说,以前她嫌莫寒穷,就跟着别人跑了。可现在倒好,一听说莫寒事业有成,有钱了,就又巴巴地回来缠着他,爸爸,莫寒尊重你,你能不能跟他提一下和我的事”说着,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顾父听完,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但是安慰道:“别哭了,骗了我女儿感情,不负责是不可能的,爸爸会找他谈谈你们的事。”
“爸爸,莫寒不会承认的,他现在被那女生迷了心智,你手上不是还有韩生的股份吗?你拿这做条件让他娶我,好不好。”
顾父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轻轻,拿股份做条件逼他娶你,这不是爸爸想看到的婚姻。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爸爸不想你以后过得不幸福。”
顾轻轻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可是爸爸,我真的很爱他,没有他我怎么办?”
顾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柔却又带着几分坚定:“爸爸知道你爱他,所以才更要慎重。爸爸先去找莫寒谈谈,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目光深邃,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个女人纠缠不清,爸爸不会坐视不管。有些手段,不到万不得已,爸爸不想用,但为了你的幸福,爸爸也不会退缩。”
顾轻轻听了父亲的话,心中稍安,:“爸爸,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能失去莫寒。”
“放心吧,好好上班,别担心,爸爸会处理好的,等爸爸的消息。” 说完,顾父就挂了电话。
几天后顾父坐在餐厅的包间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眼神时不时看向门口。
电话里,他语气热络地与莫寒寒暄着“好久不见”,邀请对方来吃个便饭。莫寒想着正好可以带着时笙多认识些人,便欣然应允。
不多时,包间门被推开,莫寒牵着时笙的手走进来。顾父看到时笙的瞬间,脸色陡然沉了下去,不过那抹不悦仅在脸上停留了一秒,便迅速恢复如常。
莫寒却似毫无察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自然而然地介绍道:“顾叔叔,这是我太太时笙,前几天刚领的证,办酒的时候一定叫您过来证婚。”
时笙微微颔首,礼貌又不失大方地微笑着:“顾叔叔您好,常听莫寒提起您,很高兴认识您。”她声音清脆,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周身散发着一种温婉又自信的气质。
顾父扯起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没有应声,当没有看到一样,但是眼神却不自觉地在时笙身上打量,那目光中带着审视。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试图掩饰内心的复杂情绪,开口道:“莫寒啊,你也知道韩生和恒信之间密不可分,而且目前我手上还有韩生10%的股份。我一直很看好你的,我们家轻轻对你印象也很好。是这样的,我打算把这些股份给轻轻做嫁妆,你明白我的意思,有些人你要养在外面,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话一出口,包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莫寒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他往前一步,将时笙稍稍护在身后,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顾叔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时笙是我的妻子,不是您口中可以随意被忽视的‘外面的人’。”
顾父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莫寒,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有幸听说过这个小姐的一些事情,我并不觉得一个当年为了钱就离开的女人,值得你放弃利益。而且我认为我们家轻轻的价值,远胜这位小姐,不是吗?”
莫寒冷眼看着顾父,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顾叔叔,我不知道您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
顾父嗤笑一声,靠回椅背,双手抱胸:“是不是谣言你自己清楚, 你是一个商人,应该明白利益才最重要的。轻轻温柔善良,家世背景又好,和她在一起,韩生就是你一个人独大,这些你都清楚。而这个女人,她能给你带来什么?”
莫寒直视顾父的眼睛,眼神坚定如磐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那让你失望了,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韩生,我只要我的时笙。有她在我身边,我以后可以创造千千万万个韩生给她。如果她不在我身边,那这个韩生没有任何意义。”
顾父听到这话,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莫寒,你别太天真了!在这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你竟然还被爱情冲昏头脑?”
莫寒听着顾父的指责,脸上没有一丝动摇,平静地开口:“看来今天的谈话就只能到这了。谢谢您当年的帮助,但是当年也已经利益交换过了,我不欠你什么。以后如果没有工作上的事,就别找我了。”话音刚落,他揽着时笙的肩膀,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包间门口走去。
顾父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气得双手握拳,指节泛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莫寒竟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决绝,全然不顾多年来他的提携与抛出的利益橄榄枝。
莫寒带着时笙走出餐厅,冬日的寒风扑面而来,吹散了包间里压抑的沉闷气息。他低头看着时笙,眼中的寒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与心疼,抬手轻轻为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声问道:“笙笙,没事吧?让你受委屈了。”
时笙佯装嗔怒,轻轻拍了下莫寒的胸口,娇嗔道:“你别小看人了好吗?我是那种会受委屈的人吗? 他看不见我,我也根本不见搭理他的。”
说着,她眨了眨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话说回来,你的韩生现在也是一个大公司,这10%的股份流在外面,你真的不心动啊?”
莫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装作开玩笑地说:“心动,怎么能不心动呢。”话音未落,就见时笙柳眉轻挑,作势要捶他。
他连忙伸手抓住时笙的手腕,将她轻轻拉进怀里,认真又深情地说道:“但你要知道,任何东西都没有你重要。那些股份不过是身外之物,可你,是我生命里的全部。”
时笙被他这番直白又炽热的告白弄得脸颊绯红,轻轻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索性就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寒风吹过,她却觉得周身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