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嗣撑着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的旁边,阴沉着脸看向对着莫惊鸢红脸红的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年。
男生被景嗣的气场吓得一激灵,连连弯腰道歉后就跑开了。
莫惊鸢看着他跑回了朋友身边,捂着脸似是很丢脸的样子,紧接着一副身躯就挡在了自己的眼前,往上看,是景嗣那张成熟俊美的脸。
“为什么看他不看我。”
话里是浓浓的醋意。
莫惊鸢被这无厘头的问题弄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失笑道:“现在不就看你了。”
两人站的近,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周围到处都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下雪而拍照的小情侣,显得他们倒也不突兀。
景嗣摸了下她透着薄红的脸颊,声音软了下来:“喝酒了?”
莫惊鸢点了下头:“调酒,没什么酒味。”
景嗣没说什么,揽着她的肩膀离开了餐吧的门口。
这下就算她再迟钝,也看出来了身边人的不高兴。
“生气了?”
不说话。
“我真的没喝醉。”
有风吹来,迎面扑来了零碎的雪花,景嗣把伞压低,往下扣住了她的腰把人搂的更紧了一些。
但他还是不说话。
莫惊鸢叹了口气,直接拉住了他的衣服:“景嗣。”
景嗣浑身一顿,被这声叫的耳根瞬间红了起来,他停住了脚步,却偏过头去不敢看她。
于是莫惊鸢学着他站在了他的面前,抬头问:“怎么不看我?”
风雪并没有停,景嗣将伞压的更低,几乎给她挡住了整个上半身。
“没生气。”
却还在很窝囊的嘴硬。
但莫惊鸢有的是办法和手段:“是吗?我本来还想抱一抱安慰你的,既然没生气就算了。”
景嗣一听急了,转过头来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动:“不许。”
莫惊鸢逗他:“不许抱?”
“不是……”
“那你想要什么呢?”
景嗣都快被她问迷糊了,整个人像是喝多了一样云里雾里,眼里和耳边都是莫惊鸢,飘飘然不知所以。
于是被哄的失去理智的景总很容的就上了钩。
“想要抱。”
莫惊鸢笑了笑,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并解释“我喝酒有分寸的。”
话音未落,她只觉得右肩一沉,景嗣俯身贴在她的耳侧,轻轻的“嗯”了一声。
紧接着他又说:“我不是介意你喝酒,只是京城的冬天寒冷,若是喝多了又无人接应,我害怕出事。”
近期发生了很多起因为喝醉直接睡倒在路边导致被活活冻死的事件,而对于经常要出现在应酬场合的景嗣,他最了解人在喝多后会呈现什么状态。
莫惊鸢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好。”
于是某人打算得寸进尺:“那你下次喝酒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
“嗯?”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景嗣突然的在她的颈侧蹭了蹭,瞥见的耳尖红的都快滴血。
莫惊鸢失笑道:“可以。”
小插曲结束,两人来到车上,今天邓承运不在,是景嗣自己当的司机,于是她便坐在了副驾驶。
车窗上已经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景嗣打开了雨刮器,两根细长的棍子似的东西在眼前一晃一晃,给莫惊鸢晃的都有些发困。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景嗣将她的座椅向后调低,脱下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车子启动,驶离了商业街。
……
莫惊鸢再次醒来之时,眼前已经没了半分的雪色。
车窗外的景象很熟悉,好像是别墅的地下车库。
她醒了醒神坐起身,这才发现驾驶座没人,但车钥匙没拔,空调也还开着,景嗣正站在驾驶座的门外打电话。
他像是有所感应般,在莫惊鸢看过来的同时就转过了身与之四目相对。
挂了电话,景嗣绕到了副驾驶前打开车门,吹进来的冷风让她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把身上的衣服拢的更紧,他见此轻笑一声,把车钥匙拔下之后就将她从座位上抱了出来。
莫惊鸢吓了一跳:“我自己走就行。”
“没几步。”
到了家,她看向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接近零点。
舒静已经休息,客厅只亮着嵌在缝隙里的灯光,她弯腰换了鞋,刚要起身却被人拉住了臂弯,下一秒眼前一闪,紧接着自己就被抵在了墙上。
景嗣掐着她的后颈吻了下来。
手微微用力,她被迫的仰起头,承受着面前人狂风骤雨般的亲近。
过了会儿,男人突然偏头咬在了她的颈侧。
不疼,但莫惊鸢下意识的“嘶”了一声。
“以后我下来和你一起住行不行?”
莫惊鸢被他圈在怀里动也动不了:“那你自己的房间呢?”
“腾出来给你做衣帽间。”
她实在没忍住笑了笑:“你还嫌现有的不够大?”
“嗯,不够,”景嗣很诚实的点头,又吻了吻她的脸侧,“行不行?”
“可以是可以,但是……”莫惊鸢说,“某些时候我需要些私人的空间。”
毕竟她和林千行正在做的事,还不能告诉他。
倒不是她不相信景嗣的为人,只是她很了解如果现在捅出来,会对他产生很多没有必要的麻烦。
“所以你的房间最好还是留着。”
景嗣垂着眼,神情突然有些可怜。
半晌他说:“不用,实在不行我睡书房也可以。”
到时候他就不信莫惊鸢不心软。
“你……”
她语塞了。
随着两个人接触的越来越多,莫惊鸢很明显的感觉到景嗣身上越来越丰富的情绪,不再像从前那样死板,就比如今晚,他很明显的用了些狠劲。
莫惊鸢有些招架不住,伸手想去推他,手下的胸膛结实炽热,像座山一样纹丝不动。
景嗣和她十指相扣,热烈却又暧昧的黑暗中,情动的喘息贴在耳边:“鸢鸢,能不能再叫叫我的名字?”
她支离破碎的声音溢出唇边:“……景嗣。”
空气中的热浪愈发滚烫。
莫惊鸢以为这句“景嗣”是结束,却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后半夜的时候,景嗣醒了一次。
他打开屋内的睡眠灯,怀中的莫惊鸢睡得很熟,裸露的皮肤上充斥着星星点点的痕迹,在她如玉的肌肤上甚是扎眼。
景嗣小心的坐起身,将被子给她掖好,披着睡袍去了半露天的阳台。
外面还在下着雪。
打开手机,何颜在几个小时前给他发来了莫惊鸢去的那家英式餐吧的投资人和合伙人。
其中,有个叫做项城的人虽是合伙,但却负责了一大半的餐吧建造费用。
景嗣没怀疑他,却知道事情绝对和他有关。
何颜也很明白自家老板的想法,于是在他接着往下滑的时候,便是项城目前所在的大学以及宿舍舍友的信息。
名字依次扫下去,景嗣停止了继续浏览。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江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