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姐是第一次来山木镇游玩吗?”
“是。”
秦恕从口袋里又拿出颗糖,揭开糖衣送入嘴中,眼神往旁边轻瞥了一下:“和男朋友一起来的?”
莫惊鸢也看过去,林千行正在和工作人员交谈。
她摇头:“不是,我们只是很要好的朋友。”
“是吗,”秦恕眉眼弯起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将糖纸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之中,“我是来这边做生意的,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随时来找我。”
莫惊鸢言语间十分客气,却是看也没看他:“多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要不了多久也就回去了。”
真冷啊。
秦恕内心轻笑。
可他又想起了刚在滑雪场上她在面对身边人时那惬意又放松的笑容,这种冷淡,估计只是对陌生人。
没过多久林千行走了过来,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那个人找到了。”
秦恕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在他身上扫过,人见多了,什么人什么样他甚至光听声音都能听出个大差不差。
有贼心没贼胆的年轻人。
也是废物,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愣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不让我继续滑了?!”
吵闹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工作人员一个头两个大,耐心跟他解释:“先生,您没有遵守规范,差点导致我们的客人出现安全问题,你……”
“所以呢?我可是付了钱的!”王胜无理取闹,“更何况那是高级道!都是高手玩的地方,她能力不行关我什么事?”
秦恕咬碎了最后一点糖肉,将所有的甜味咽下去后,他慢悠悠的走到了那个无理取闹的男子面前:“你付了多少钱进来,我付三倍让你出去,先生觉得这笔买卖如何?”
王胜瞪大了眼,被这突如其来的馅饼砸的有点懵:“真……真的?”
工作人员想要阻止他:“客人,您不用……”
“没事,毕竟滑雪场那么多人,总得考虑大家的安全,”秦恕拿出钱包,从里掏出了几张红票子和颜悦色递给他,“给。”
“切,这还差不多,”男子扬着脸趾高气昂的拿钱离开,临走又嘲讽道,“看看人家!这才是办事的态度!”
工作人员无语,随后连连的向秦恕道谢。
秦恕依旧维持着脸上温润的笑意,可他的眼底却越来越冷。
“莫小姐,我还有点事就先行离开,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他将一张名片递给莫惊鸢后,转身离开。
“师傅,他……”
林千行刚想说他觉得这人有些怪,就见莫惊鸢看了眼手中的名片,随后扔进了垃圾桶。
“你的感觉没错,”她说,“这人挺危险的。”
“危险?”
莫惊鸢看着他的背影,上面黑雾腾升,几乎要将他的整个灵魂吞噬。
“他的身上,背着不少的诅咒。”
……
滑雪场外,有辆迈巴赫商务车在停车处等候。
见他过来,副驾驶的人下车给他拉开后座车门:“秦哥。”
秦恕点了下头,坐上车后旁边的助理又恭敬的送上药:“老板,您该吃药了。”
他垂眸,看向助理手中用白纸垫着的各式各样的药片,刚刚面对莫惊鸢时的的温和自谦荡然无存,眉目阴鸷深沉,狭长的凤眸此刻也分外薄凉,却也让他的身段此刻更加迷人。
狼披着羊皮终究会有违和感,换句话说,他就应该是现在这样。
既危险又迷人。
秦恕接过药,一把放入嘴中,助理又火速的递上温水。
“我们已经联系过宋先生了,不过……他还是那个态度。”
“很正常,毕竟他知道些内情,”秦恕揉了揉太阳穴,“只可惜他已经不坐诊了,不然……”
他轻笑道:“医者仁心,怎么能拒绝患者呢?”
助理不敢说话。
秦恕不继续这个话题,从椅座侧边的口袋里拿出了把蝴蝶刀在手上玩弄,车内都是冷硬的机械碰撞声,听的人心惊。
“人呢?”
副驾驶的人回答:“后备箱里,已经晕过去了。”
“那就走吧。”
……
王胜是被冻醒的。
耳边是呼啸冷硬的风声,刮的脸生疼,他躺在冷硬的土地上睁开眼,四周一片被雪覆盖着的树枝和杂草,再往前看,群山尽收眼底。
“醒了?”
王胜颤巍巍的扭过头,那个在滑雪场给他钱的男子正倚着车门,周围还站了一圈打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你不是……”
“是我,”没等他哆嗦的问完,秦恕就回答道,“真是不好意思,大冷天的给你请到这里来。”
“你干什么!”王胜开始剧烈的挣扎,奈何手脚都被绑着,“你信不信我……我报警!叫警察来抓你!”
秦恕轻蔑一笑:“别急啊,等做完这笔买卖你再报警也不迟。”
“王先生不是想要钱吗,我这有一百万,只要我们玩个游戏,你赢了,这些就都可以拿走。”
他打了个响指,身边人拿出了一个皮箱打开,鲜艳的红色票子正捆成一摞摞工整的摆在里面。
王胜不挣扎了。
欲念被挑起,他没法说不。
“什、什么游戏?”
话音刚落,一个滑雪板就扔到了他的面前。
“看见你后面的雪坡了吗?从这里滑下去,钱就是你的了。”
王胜瞪大了眼,颤巍巍的看向了身后几乎呈九十度的“雪坡”。
秦恕突然走上前,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只要你能成功,我还会去警察局自首,到时候你不仅拿了钱还做了好人好事,稳赚不赔。”
“据我所知,王先生可是滑雪的高手,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王胜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哀求:“先生!先生我错了,是我当时不长脑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他又跪在地上磕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
“如此说来,你不愿意?”秦恕慢慢的收敛了笑意:“可是……我的钱都拿出来了,临阵脱逃可不是个好选择。”
说罢,后边的人上前摁住王胜,在他凄厉的哭喊声中强硬的给他穿上了滑雪设备,随后像是拎着只鸡一样把他拎到了悬崖边,一脚给他踹了下去。
“啊——!!”
秦恕听着他的惨叫,眉目间舒展开,长舒一口气:“这不比吃药管用多了。”
他转身上了车,在车门关上前吩咐道:“处理干净。”
“是!”
助理在一旁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