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琳梵开口：“所以，你们是只跟我合作，还是跟我们五个？”
她问得很直接，她知道，真正的重点并不在合作的范围，而在于——这个情报的重要程度。
翟殊的眼神平静如水，似乎早已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那双冷静的眼眸看着她，像是在衡量她此刻的思维轨迹。
翟渊则轻笑了一下，慢悠悠地晃了晃脑袋：“琳梵，我们又不是你们学生会，什么事情都要集体行动。”
他目光微挑，带着些许揶揄，“我们合作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琳梵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不在乎她说不说，更不在乎她的同伴是否知情。
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是她本人，至于其他人是否知晓这些信息，并不影响他们的计划。
“换句话说，你想告诉他们可以，随你。”翟殊终于开口，语气平稳，依旧带着那股深不可测的冷静。
琳梵能感受到这两人并没有在隐瞒什么，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她怎么选择。他们的目标已经明确，而她只是刚好符合他们的条件。
但她的目标是什么呢？
她现在还不清楚。关于梦魇域，关于碎黯晶，关于项链……她想要调查清楚这一切，但她更想不再失去任何人。
而情报是关键，这件事……该告诉他们吗？
琳梵深吸一口气，暂时将这个问题压下去。她没有立刻给出答复，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翟殊没有继续深究，只是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她的反应。
翟渊则轻轻吹了个口哨，语气懒散：“那就这样吧，合作愉快。”
琳梵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彻底消失，才缓缓松了口气。
她按了按太阳穴，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昨晚一整晚的失眠和推理让她的脑子现在有些疲惫。
她正准备回宿舍整理一下思路，就在这时——
“砰——”
门被推开。
琳梵下意识地皱眉，猛地回头，妄想着门外的是琳妍，企图让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噩梦。
结果就看到南浔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笑得特别灿烂。
“我猜你早上肯定没吃饭，给你带了。”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直接走了进来，把东西放在桌上，理所当然地坐下。
琳梵眨了眨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嗨。”南浔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自然，“你什么状态我还能不知道？一晚上没睡吧？还是放过自己，好不好？”
她托着下巴，眨了眨眼，“不过你现在这样真的很憔悴。”
琳梵：“……”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估计不太好看。
“所以呢？”她没好气地问。
“所以我特意给你带了个东西。”南浔眼睛一亮，立刻从袋子里拿出几瓶洗面奶、精华、保湿喷雾，放在琳梵面前，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真的该好好护肤了，不然你这样下去，不仅脸色不好看，还会显得很憔悴，信我，照镜子看看，你真的需要这些。”
她看着桌上一堆瓶瓶罐罐，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哭笑不得：“……南浔，你认真的吗？”
“我当然认真！”南浔一本正经地点头，“你都这么惨了，至少得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惨吧。”
琳梵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伸手拿起了一瓶洗面奶。“行吧。”她喃喃道，“你说得对，我确实得恢复一下状态。”
南浔笑了，眨了眨眼，“这才对嘛。”
她眼神闪了闪，突然压低声音，语气随意地说道：“……还有，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看到顾以恒和阮清逸也在找你。”
琳梵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她。
南浔歪了歪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猜，他们找你干嘛？”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找我？”琳梵摇了摇头，只希望简司应该不会来了，“你们也不用上课的吗？”
“也…？”南浔眨了眨眼，过了片刻后摇头，“没有啊，还有20分钟呢，时间足够了。琳梵…你请假了？”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琳梵扶额，她耸了耸肩，“反正今天的作业我还得做。”
“啊～～”得到这个回复，南浔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那没事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话说…马上期末了，你复习了吗？”南浔冷不丁问了一句。
琳梵毫不在乎的摇头，“没事，把固定的几个东西背会，后面就即兴发挥吧，反正琳妍也不会…”
刚说到这里，琳梵呆呆的眨了眨眼，最后还是没把话说完。
南浔一看气氛不妙，正在想办法救场的时候梦学院又进来人了。
顾以恒的步伐一如既往地沉稳，阮清逸紧随其后，步伐不疾不徐，衣服一如既往地整洁，袖口扣得规规整整，看起来毫无疲态，但琳梵知道——他昨晚肯定没怎么休息。
“呦呵，动作还挺快嘛。”南浔看到有人来了眼睛都亮了，赶忙转头转移话题。
看透了南浔那拙劣的演技，阮清逸转头看向琳梵，“没睡好？”
琳梵本想随口敷衍过去，但被他这么一看，突然觉得有点心虚，干脆没吭声，直接拿起南浔带来的早餐塞了一口。
顾以恒单手托腮：“吃东西能解决你脸色差的问题？南浔给你带的东西不会白给吧？”
琳梵瞥了他一眼，没再搭理。南浔凑过来看了一眼顾以恒手里的书，突然“嘶”了一声。
“等等……你居然在早晨看这种东西？”她指着他翻开的那一页，忍不住咋舌，“这不是思学院高级理论的‘量化情绪解析’吗？你就不能看点轻松点的？”
“情绪理论在你这里属于不轻松的范围？”
“废话。”南浔翻了个白眼，“我哪懂这些有的没的。”
阮清逸低笑了一声，轻轻合上手里的一枚零件，语气不紧不慢：“她的意思是，至少你可以找点小说打发时间，而不是周年庆的第二天就开始钻研思学院高等课题。”
顾以恒终于抬头，轻嗤了一声：“打发时间？我在做正事。”
“……”琳梵无语地叹了口气，终于把最后一口早餐吞下去，“行了，别吵了，你们俩这么早过来，总不会只是为了研究我黑眼圈有多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