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莫名亲事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天边只泛起一丝鱼肚白,冒宗炜便如往常一样早早地醒了过来。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生怕弄出一点声响,会惊扰到睡在隔壁房间的童妙韵。
为了避免发出声音,他提起一口真气,缓缓地移动脚步,仿佛脚下踩着棉花一般轻盈无声。
他轻轻地拉开房门,门轴转动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走出房间后,冒宗炜才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敢大意,蹑手蹑脚地走向屋外的洗漱处。
待完成洗漱之后,他来到了花园之中,准备开始每日必练的武功。
此时的冒宗炜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拳法套路之中,只见他身形灵动,一招一式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随着他每一次出拳、踢腿,体内的真气都随之鼓荡起来,并顺着拳掌源源不断地向外喷涌而出。
这些强大的真气与空气相互碰撞,竟在花园里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猛烈的劲风。
劲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和花瓣在空中飞舞盘旋,而后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树枝被风吹得左摇右晃,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激昂的乐曲。
而那原本平静的湖面也因这股劲风泛起层层涟漪,一圈圈向四周扩散开来。
正在屋内酣睡的童妙韵,其实早已察觉冒宗炜起床离开了房间,但她并未在意,翻个身打算继续与周公相会。
然而,当冒宗炜在花园里练功所产生的响动越来越大时,她终于无法安睡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迅速穿好衣服,用一根发带将头发随意地盘成一个结实的发髻固定在头顶。
简单整理一番后,她快步走出房间前往洗漱处洗漱完毕,随后径直朝着花园走去。
冒宗炜正在全神贯注地练功,一招一式皆蕴含着深厚的内力与精妙的技巧,此时的他正沉浸于武学世界之中,浑然忘我。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飞速朝着他疾驰而来,伴随着身影一同而至的还有凌厉无比的掌风,那股掌风犹如狂风骤雨一般,来势汹汹,气势惊人。
冒宗炜心头一震,目光迅速锁定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待看清楚来人正是童妙韵后,他心中顿时明了,自然不会傻到直接与其对掌硬拼。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灵蛇出洞一般,以极其灵巧的身法向一侧侧身闪避开来。
童妙韵眼见自己的一击未能奏效,当下便果断收住掌力,稳稳地站住了身子,娇声说道:
“冒大哥,不如咱们俩练练手吧?”
冒宗炜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应声道:
“好啊!不过就是热热身罢了,千万不可使出全力,免得不小心伤到彼此哦!”
童妙韵乖巧地点点头,脆生生地回答道:
“知道啦!”
话未落音,童妙韵已经再次出手,这次她仅仅动用了三成的功力,但招式依然迅猛而犀利。
冒宗炜毫不畏惧,立刻迎上前去,与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过招、拆招较量。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转眼间已交手了整整十个回合。
童妙韵突然停下身形,轻喘了几口气,有些沮丧地说道:
“哎呀,不管我使什么样的招式,你都能够轻而易举地拆解掉呢!看来我所学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呀!”
想当年,她还在尼姑庵的时候,姑奶奶只是传授给了她一些内功的心法口诀,至于这些武功招式,则大多是靠她自己平日里的苦思冥想,以及细心观察他人打斗甚至是动物之间的争斗才慢慢琢磨出来的。
其中有一部分更是她灵光乍现,从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动作中领悟到的精髓所在。
冒宗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
“哈哈,这便是原因所在啦!只因你经验着实匮乏,想必极少与他人真正地过招切磋吧?”
童妙韵轻点臻首应道:
“的确如此,我所创之招式皆由自身琢磨而来,故而平日里我甚少与人直接动手打斗,更多时候,乃是凭借着悠扬动听的琴声去击败对手。”
此时的冒宗炜,尚未亲眼目睹过她弹琴时展现出的惊人杀伤力,心中只当她偏好以琴音与人相较量,而对近身比武兴致缺缺。
于是他接着言道:
“既是如此,不如这般好了!我传授于你一套拳法,此拳法不仅能够强健体魄,而且具备一定程度的杀伤力。”
听闻此言,童妙韵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好奇地问道:
“咦?缘何你竟知晓如此繁多且精妙的武功招式呢?”
冒宗炜微微一笑解释道:
“实不相瞒,我时常为各宗门的宗主精心打造各类兵器,以此作为交换条件,从他们手中获取到一套套珍贵无比的武功心法亦或独门招式。
不过嘛,这些招式我通常都不会轻易外传予旁人哦!”
言罢,他稍稍停顿片刻,目光凝视着童妙韵,眼神之中流露出别样的意味,仿佛在暗示她是自己人,不是旁人。
童妙韵心领神会地回应道:
“嗯,原来如此呀。既然如此,那你不妨先行演练一番让我开开眼界呗!”
冒宗炜稳稳当当地站立着,他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缓慢而流畅,一招一式间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打起了一套拳法。
一旁的童妙韵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中越发觉得这拳法似曾相识。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惊讶地喊道:
“等等,你打的好像太极拳啊。这个……这个我竟然也会呢!”
原来,童妙韵拥有一部分前世的记忆,此刻看到冒宗炜所施展的招式,那些深埋于脑海中的画面瞬间被唤醒了过来。
冒宗炜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之色,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真的会这套拳法么?”
还未等他话音落下,童妙韵便已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
只见她身形一动,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轻盈地展开了拳脚,那拳法虽然速度不快,但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娴熟自然,毫无生涩之感,显然绝非初涉此道之人能够做到的。
冒宗炜静静地注视着童妙韵的动作,眼中不禁流露出赞赏之意,由衷地夸赞道:
“你打得真是太好了!简直堪称完美!”
听到这番赞扬,童妙韵微微一笑,随即收住了招式。
就在这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从她的腹中传来,原来是经过这么一番早起练武之后,她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了。
冒宗炜自然也是将这声响听在了耳中,他摸了摸自己同样饥肠辘辘的肚子,含笑着说道:
“想来我们都已是腹中空空,不如就让下人们准备些早饭上来如何?”
童妙韵微微抬起眼眸,如水般清澈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他,朱唇轻启问道:
“下人所准备的早饭与外面一间食肆相比,味道如何呢?”
他摇了摇头,缓声道:
“这些下人们做的不过是些寻常的早点罢了,自然是无法与一间食肆相提并论的。”
童妙韵听闻此言,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
“既是如此,那不如咱们前往外面的一间食肆享用早餐可好?”
她美目之中闪烁着一丝期待的光芒。
冒宗炜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女子,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应声道:
“如此甚好。”
方才二人一番过招切磋,发髻稍显松散,衣裳也略微有些凌乱不堪。
只见童妙韵素手轻扬,将几缕散落的发丝捋至耳后,又仔细地理顺了自己的发髻;
而冒宗炜则动作利落地整了整衣衫。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两人相视一笑,便并肩缓缓走出了这座宅院。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他们青春靓丽的身影渐行渐远……
此时晨曦微露,天色尚早,但街道上已然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有许多人为了生活而忙碌奔走,他们或是挑着担子叫卖的小贩,或是匆匆赶路的行商;
也有一些朝气蓬勃的少年郎,手捧着书卷,脚步轻快地赶往学堂求学。
而像冒宗炜和童妙韵这样悠然自得,漫步于街头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只见他俩并肩而行,一路上谈笑风生,神情愉悦且亲密无间。
殊不知,就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与嫉妒。
这个人便是左通博。
眼看时间紧迫,他不得不加快步伐奔向学堂,因为若再耽搁片刻,恐怕就要迟到遭受先生责罚了。
原本,左通博打算对眼前这一幕视而不见,毕竟自己身负学业重任。
可随着他的视线移动,却惊愕地发现,起初还保持着一定间距并行的冒宗炜和童妙韵,此刻竟变得愈发亲昵起来——童妙韵居然主动伸出玉臂,轻轻挽住了冒宗炜的胳膊,并微微侧身,将那如花般娇艳的笑容朝向对方。
如此暧昧的举动,令左通博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怒火,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径直朝着二人走去。
童妙韵突然瞧见左通博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赶忙朝着他挥挥手,热情地打起招呼来:
“左书生,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呐!”
等到她定睛看清左通博身后背着的那个沉甸甸的书箱时,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问道:
“左书生,你这是要出远门么?怎么还背上个这么大的书箱子呀?”
此时,站在一旁的冒宗炜敏锐地察觉到了左通博投过来的目光之中饱含着浓浓的敌意,仿佛自己抢走了他什么无比珍贵的东西一般。
冒宗炜心头一紧,脸色稍稍沉了下来,暗自思忖道:“瞧这架势,此人怕是来者不善呐!”
左通博冷冷地扫了冒宗炜一眼之后,便将目光移到了童妙韵挽住冒宗炜胳膊的那只手上,眼神在那里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抬起头,重新望向童妙韵。
紧接着,他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
“童姑娘,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与这位公子如此亲昵的举动,实在有些不妥当啊!”
一听这话,冒宗炜的双眸瞬间微微眯成一条缝,心中暗忖:“嘿哟,这家伙敢情对童妙韵也存了那份心思呢!我可得小心提防着点儿才行。”
而童妙韵眼见左通博不仅没有回应自己先前提出的问题,反倒又像个老学究一样对着自己絮絮叨叨起来,顿时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她秀眉一蹙,没好气儿地反驳道:
“我说左书生,这可是我们俩之间的事儿,用不着你在这儿多嘴多舌、指手画脚的!你是不是管得也太宽啦?”
左通博面色凝重地向前迈进一步,一脸肃穆地开口说道:
“童姑娘,听闻你这段时日一直都在外奔波,竟然至今尚未归家么?”
童妙韵微微仰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回应道:
“不错,那又如何?这与你何干?”
左通博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劝姑娘还是尽快回家一趟吧!
因为你可能尚不知晓,我们二人其实早已有了婚约在身。
而如今你却与另一名男子这般亲密无间,此举实在是极为不妥啊。”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冒宗炜心头猛地一沉。
莫非真如左通博所说,他已经抢先一步,前往童府向童妙韵提过亲了不成?
正当他暗自思忖之际,忽听得童妙韵怒声斥道:
“放你的狗屁!本姑娘何时曾与你定下什么婚约?休要在此信口胡言乱语!”
闻听此言,冒宗炜心中不禁暗喜,妙韵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寻常女子,只要是她不情愿之事,任凭是谁也休想勉强于她。
想到此处,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此时的左通博却是满心疑惑,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位佳人明明生得如花似玉、貌若天仙,为何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粗鄙不堪?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正是这份与众不同才令自己对她情有独钟吧!
于是他定了定神,再次郑重其事地说道:
“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乃千古不变之理法,万万违背不得呀!
童姑娘先前或许并不知晓我们之间存有婚约一事,但此时此刻既已明了,就不该再与其他男子在这大街之上公然拉扯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