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胆敢起如此狂妄、悖逆之名,取如此居心不良的字,你可要谋反不成,今日,我等必将你拿下见官。”方维新涨红着脸,率先跳出来大声指责痛斥,甚至要动手拿人。
“谁敢放肆。”跟进来的五个锦衣卫瞬间将朱慈烺护在身后,手握刀柄,刀身已然出鞘少许,看的徐永忠眼皮直跳。
他到底是武勋世家,识货之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锦衣卫的绣春刀。
因为绣春刀是真的好认,刀身靠近刀柄处有铭文,乃绣春刀所属人的信息。
这时,其实不光徐永忠认出来了,其他勋贵子女也全都认出来了。
所以,他们都沉默了,虽然,他们不是家中的世子,但是他们毕竟都是有所学的。
能拿到功名,就说明他们不是二世祖那种纨绔,虽然肆无忌惮一点,但是真才实学是真有。
而方维新一方确实没有认出来,这,就是阶级差距带来的视野盲区,书本里面可学不到这些,而他们这种读书人,只有做了官,才可能接触到锦衣卫这种监察百官的机构。
其他同伴见动了刀,都连忙拉住了方维新,示意不可冲动。
方维新虽然身体上再没什么过激动作,但嘴上依然不饶:“哼,朗朗乾坤,我方某不信你能只手遮天,方某离开这里,一定会向官府告发你这等悖逆之徒,哼。”
“呵呵,不错,确是个忠贞之人,听说你去年得中礼部试副榜第一?”朱慈烺不以为然的挥手让锦衣卫退下,这才笑嘻嘻的问道。
他还真不怕这书生能把他怎么样,虽然今年才十七,但从小的体能、对抗、招式什么的,不是白练的,不说是大内高手,但寻常人还真不是他对手,更何况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某不才,乃崇祯十五年浙江举子,崇祯十六年会试乙榜头名。”
“嗯,确实不错,下届礼部试如无意外,你应该必定能高中,观你年岁应该还不及弱冠,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听着朱慈烺老气横秋的点评,方维新并未欣喜,反而更让人生气,真是让人讨厌的语气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方维新硬邦邦的追问道。
“刚才我不都已经说了嘛,我姓朱,名镇乾,字妙宇,好了,不必多言了,我记住你了,以后,我们还会相见的。”
“可是你的名。。。”方维新还想说话,但见朱慈烺抬手示意不要多言,生生的给打断了。
一股上位置的气场,难以言喻,但却有真实的存在着,对方的举手投足的气场和动作,让自己不自觉的就听从了,好郁闷。。。
朱慈烺打断方维新的追问,转过头,看向了李小姐她们那桌,“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方才姑娘让在下滚进来,在下可是听话了,这不,已经滚进来了,不知姑娘有何指教啊?”朱慈烺直接朝李小姐发难。
“本小姐姓李。”被当着众人的面直问,李小姐无奈,虽然已经看出对方极不简单了,但还是梗着脖子硬邦邦的回道。
“李小姐,可是对在下说的靠祖宗显摆不足夸的说辞不认可?”
“哼,本小姐就是不认可,我祖宗就是厉害,他为大明做出的贡献,福泽子孙是理所当然的,没什么不可说的。”想起家祖,李小姐还是骄傲的说了出来。
“哦?呵呵,听你的意思,你家祖上是开国元勋咯?”朱慈烺有些好笑。
“不错,家祖正是我大明开国勋臣,居功甚伟。”李小姐扬了扬下巴,略显高傲的说道,好像嘴中说的开国元勋是她自己一样。
“愿闻其详。”朱慈烺配合的持扇拱手,作请教的样子,配合着李小姐的演出。
此时方维新一伙儿也伸长了脖子,瞪着李小姐,等她自报家门。
“听好了,家祖乃大明开国功臣,祁阳王是也。怎么样?我李家子孙,配不配得上享受祖宗殊荣?”李小姐说完,小脑袋已经45度仰望天空了,样子让人觉得可笑又可爱的紧。
方维新等人还在脑中细细思索着,祁阳王是哪位?朱慈烺却已是收敛笑容,站了起来,整理一下仪容,面朝南京城,微微躬身拜了一拜。
朱慈烺一行的随从自然不可慢待,也是整理仪容,躬身随朱慈烺朝南京城一拜。
这倒是让两方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就是李小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呆呆的看着朱慈烺,忘记要说什么了。
起身的朱慈烺,面色严肃的看着徐永忠一行人,开口道:“怎么?我大明战神,当不得诸位一拜吗?”
“小兄弟哪里的话,祁阳王当然当得在下等一拜。诸位随我遥拜祁阳王,以示敬意。”说着也是极为正式的整理仪容,带领众人朝南京城遥拜。
诸女也是跟着行礼,方维新等人,有些已经想到了,有些没想到,但都跟着行礼,只是有些人有点稀里糊涂的感觉,完了赶紧小声的询问同伴,祁阳王是何许人也?大明不是不封异姓王吗?
李小姐此刻心里异常难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令人讨厌的小白脸,自己以为他会继续嘲讽自己,结果他竟然极为正式的遥拜家祖,可见其是真的心有敬意。
这让李小姐骄傲、又委屈的想哭,骄傲自然是家祖的赫赫威名,几百年后,依然能让人敬重,委屈的是,自己家已经丢了祁阳王的荣光。
其他的人相互看了看,也是理解李小姐的心情,特别是女子的那一桌,各个眼圈微红,感同身受。
气氛稍稍有些低落,现场也无人说话,朱慈烺看着李小姐通红的眼眶,心中微微一叹:‘我本来也没有真的要对你们赶尽杀绝,你们的祖先,确实为大明立下过汗马功劳。’
‘特别是几位郡王、国公之后,哪怕再是不堪,我也不会如此无情,让他们领兵作战,是国家迫不得已而为之。’
‘我本来就打算,若你们家主立了功,就恢复你们家的爵位的,这些只是历练而已,若是这都撑不下来,那确实没必要了。’
“好了,我是宗室子弟,想必各位也猜到了,我想说的是,我相信,大明不会亏待任何为大明立下功劳的人,今日的低谷,不一定明日还是低谷。”
“我相信,只要重整旗鼓,拿回失去的东西,也未必不可,我还是那句话,祖宗再厉害,那也只是祖宗。”
“要真是有志气,就自己一刀一枪的拼出个前程来,当年的老祖宗能做到的,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你们以为呢?”朱慈烺说着,直勾勾的盯着李小姐的眼睛。
李小姐从这本来极为无礼的行为中,竟然没感到半点的冒犯和亵渎,看到的,好像是期望、是鼓励、是真诚,这让她心里莫名的好受了许多。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真的吗?真的还会回到以前吗?”她太渴望了,只有失去,才知道珍贵,才知道以前的理所当然,多么的重要。
其他女子也是微微期待着朱慈烺的回答,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明知道,这人说了也不算,虽然他是宗室。
但大明的宗室,那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但他们还是下意识的想得到肯定的答复,哪怕是一点心理慰藉也好。
她们太渴望回到以前的地位了,这段时间担惊受怕不说,吃穿用度水平一降再降,说话都不好使。
特别是到了南京,更是受尽委屈,到处碰壁,南京勋贵和文武对他们避之不及,想找人说情都没有门道。
像今日这般,她们都是北京勋贵的嫡女千金,竟然不得不答应南京勋贵子弟的邀约出来踏青游玩。
他们是什么人?要么是府中次子,要么是庶子,全都是袭爵无望的子弟,虽然自发图强,从科举功名找了出路,但终究不是世子。
以她们这些嫡女千金,要同游,也该是各世子,现在,她们却不得不答应,而且还是家里强迫答应的,她们不愿意出来也不行的那种。
“当然,只要努力,未必不能再博一个出身,好了,不聊这些了,气氛如此沉重,实在不像春游的样子,本公子今日出门,可是出来放松心情,找乐子来的,还没请教李小姐芳名呢。”说到后面,朱慈烺又成了一个放荡公子哥儿的样子,让众女暗气。
“朱公子难道不知道女子的闺名是不可随意告知他人的吗?难道朱公子家中长辈没教过你?”和李小姐泼辣有的一拼的朱小姐也是立即回怼道。
“呵呵,你还真是个小辣椒啊,我又没问你,你急什么?难道你见本公子玉树临风,想迫不及待的告诉我你的芳名吗?哈哈。。。”朱慈烺逗弄着几个天仙儿般的美女,也是悠然自得。
这几个女子都是及笄之年的样子,而且样貌那是美的一塌糊涂,各个都是世代勋贵的嫡女,长相基因那是没得挑。
从小养尊处优,皮肤都是白嫩可忻,吹弹可破,脸上连一丝瑕疵都没有,真正的祸水级美女啊。
可惜,大明祖制,不可与勋贵联姻,防止外戚篡权,把持朝政,只能从民间选取,虽然也是绝色,但气质却是强求不来的。
特别是这种大小姐的那种,盛气凌人,高傲、高冷、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气质,让人的征服欲一下子就上来了。
想象一下,把这种高傲的女人压在身下,看着她享受而又放不下面子的样子,与用强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啊,想想就让人微微一立,以示尊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