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他说的可是事实?”朱慈烺看到张寡妇的眉眼,打个寒颤,抖了抖鸡皮疙瘩,开口求证道。
“小郎君怜惜,他说的是事实,可是他们昨晚坏了规矩,哪有这么多人一起的,而且也太粗。。。粗鲁了,都把奴家抓伤了,小郎君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说着还可怜兮兮的伸出手臂,撸起衣袖,只见手臂上确实有些用劲过大抓出的淤青。
“放肆,什么小郎君,再敢胡言乱语,让你尝尝锦衣卫的手段。”沈炼当即阴着脸呵斥道。
“是,奴家说错了,小爷勿怪。”张寡妇一听锦衣卫的手段,明显还是害怕了,当即赔笑道。
“他们当真是五十多人?而且,都。。。了?”朱慈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五十多人啊,连续不断啊,多么恐怖的事。
“呵呵,当然是真的。”张寡妇却是懂朱慈烺的意思。
“他们啊,都是些银枪蜡头,叫嚷的凶,实则也就一般般吧,都是些久不经‘战场’的货色,要么就是些生瓜蛋子,凭奴家的本事,自是三两下一个,就叫他们‘丢盔弃甲’。”
“小爷可是不相信奴家的本事?奴家就是吃这碗饭的,自是专业无比,手法老道,而且熟能生巧,夹得紧些,自是叫他们吃不消。”张寡妇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似是展示她过人的技术。
“好了,本宫知道了,他们抓伤你,自己要赔钱,你想要多少?另外,他们昨晚付钱了吗?”朱慈烺无语的问道。
“回小爷的话,他们昨晚倒也讲信用,该付的钱都付过了,至于汤药费,奴家要十两银子就够了。”说完她满含期待的看着朱慈烺。
昨晚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啊,但五十多人也才赚了十两银子,要是再来十两,那就赚大发了。
“嗯,倒也不多,高伴伴。”
“奴婢在。”
“付钱。”
“是。”高起潜生怕朱慈烺因为军纪的问题生气,战战兢兢的掏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朱慈烺走到被捆了的五十多名士卒面前,士卒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抬头。
朱慈烺看的火大:“都抬起头来。”
五十多人都战战兢兢的抬头,惶恐的看着朱慈烺,不知太子殿下会怎么处罚他们,都吓得脸色发白。
“啪”的一声,朱慈烺挥起马鞭照着把总的头抽了下去,看似让人害怕的抽打,实则没什么毛的伤害,头盔感受不到什么,透过身上的铠甲,也就微微有些刺痛。
“瞧瞧你带出来的兵,被人骂做银枪蜡头,五十多个人,被一个人摆平了,呸,丢人,你们他娘的真是把老子的人都丢尽了,老子一个人都比你们。。。”朱慈烺骂的有些嗨,不过后面的就不宜骂出来了。
见一众军士都羞红了脸惊愕的看着自己,朱慈烺冷哼一声,转身一看,一众文武都惊得目瞪狗呆,傻傻的看着自己。
朱慈烺顿时恼羞成怒,“沈炼,你还死挺在那儿干什么?挺尸呢,把这些不中用的东西都给我扒了盔甲军服,每人十军鞭,照实了打,算是偿还我替他们掏的汤药费了。”
“啊。。。是,是,殿下,臣这就执行,这就执行,那个谁,还傻站着干嘛,没听到殿下的命令吗?等着我教你们吗?”惊醒的沈炼,第一个无辜躺枪,急的沈炼手足无措的慌忙指挥手下行刑。
众文武也回过神来,文臣暗暗咧嘴,武将则一个个傻乎乎的乐呵着,跟喝了二斤蜜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升官了呢。
确实比升官儿更高兴,这样的殿下,才更有亲和力,才更让人觉得他是自己有血有肉,活生生的老大。
当着全军文武的面,五十余人被一字排开跪地脱衣,露出背部,由于是惩处自己人,锦衣卫也没有使用真正行刑用的带倒刺的马鞭,也没有蘸盐水。
就干用马鞭抽了起来,现场一时‘啪啪啪’的马鞭抽在后背上的声音不绝于耳,看的许多人暗暗擦汗。
虽说只有十鞭子,而且也是最普通的刑罚,但按照朱慈烺的实打实的抽,那也是疼的厉害,十鞭子下来,基本都见血了,抽过的后背都渗出了血迹。
“殿下,行刑完毕。”沈炼低头汇报。
“嗯,随军军医,替他们上药包扎,然后出发,此事就算了。高伴伴,通知全军,全速前进。”
“是,殿下。”至于目的地,刘大锦和李安自然昨夜就通知了各将领,只有两个阁老那里,被嘱咐不准透露罢了。
朱慈烺转身,回到张寡妇跟前问道:“如此,你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小爷用不着打他们,给奴家银子就成了。”张寡妇站起来蹲礼一下,朝朱慈烺喜笑颜开的说道。
“打他们自然不是为了你,那是他们违反了军纪,该受的惩罚,行了,我军要走了,你可以回去了,记得,不要乱说话,败坏我军风纪。”
“他们是付了钱的,这生意,愿买愿卖,没人强迫你,要是乱嚼舌根,哼哼,你明白后果。”朱慈烺暗含威胁的警告道。
“小爷放心,奴家自然不敢乱说,只是,奴家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小爷能够答应?”张寡妇娇滴滴的魅声道。
“呵,你倒是会顺杆往上爬,说吧。”朱慈烺哂笑一声,无所谓的应道。
“小爷,奴家在镇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然一身,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这些年奴家一个妇道人家,为了躲避战乱,东躲西藏,受了不知道多少苦,来到镇子,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这里也还算安全。”
“可是,为了生计,奴家一介孤寡女子,无奈,只能靠出卖身体换口吃的,勉强度日,奴家,想请小爷收留,给奴家口吃的,小爷让奴家做什么都可以,若是小爷嫌弃,奴家也不会在军中吃白饭的。”
“奴家也可以在军中做生意,怎么做小爷说了算,价钱当然可以优惠,或者限制数量,奴家少赚点都行,也能为小爷军中的爷们们解解馋不是?”
她也是被逼无奈,流落至此,每天都要接客度日,为生活所迫,那些人又知根知底,拿捏住她,有时候没生意,日子过不下去,揭不开锅的时候,真的是一个馒头都行,而且这年头,兵荒马乱,这里连管事的衙门都没有。
只有一群流寇管理收税事宜,那些镇上的地皮流氓,动不动就吃白食,而且是几个人一起吃,有时手段变态,自己几天都下不了地,接不了客,就差活活饿死,这种事,告官都没地方告去,而且那些青皮的手段狠毒,报复心极强,她,不敢。
还有就是,随着这些朝廷的大军过来,她以往的经验告诉她,隐隐觉得这个地方又不安稳了,马上可能就要打仗了。
虽然活着也挺屈辱,人尽可夫的生活,有时还被白吃白喝,但她真还不想死,但一打仗就不好说了,管你男人女人、良家暗娼。
都是一个下场,要么死,要么,轮间完再死,她见过太多了,所以,她要趁着这个机会,进入朝廷的军中,继续接客也好,干别的也行,都比现在强得多,在军中做生意,想做就做,想不做看样子也不会强迫自己。
也没人敢赖自己的账,不会白吃白喝,不会用那些残忍变态的手段折磨自己,有口吃的,其实每天限制个自己能接受的数量,免费服务又如何。
说完,张寡妇眼神泪光闪闪,满脸期待的真诚的等着这个俊俏的贵人决定自己的命运,她紧张的抱着双臂,攥紧衣袖。
“殿下,不可,带一技女入军营中,违反军纪,而且于大军无益,军士们无心训练,会出事的。”李邦华率先出来反对。
朱慈烺没有说话,他此刻也在沉思,这么做的利弊和完善的管理制度。其实朱慈烺早就有这个想法,但不是单纯的技院,而是较为全面的娱乐管理,例如戏班、杂耍、说书的等等,丰富一下军营的生活部分。
古代时常发生营啸,导致惨剧发生,朱慈烺认为,就是高压状态,铉蹦的太紧了,才会发生这种事,像现代军队,基本就会在高压训练管理当中穿插一些娱乐,每天晚上看电视啊、看电影啊,打球啊、健身等等。
同样的道理,也是为了松弛神经,所以,朱慈烺想着,要不要以此为契机,逐渐完善这个部门,现在听李邦华反对的理由,朱慈烺倒是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实际的坏处?无心训练?鞭子抽在你身上,你想女人还是训练?
好像是没什么坏处,甚至,可以作为有功人员的奖励,想想,我今天立了功,被批准去免费享受一晚,啧啧,这就是同僚之间炫耀的资本啊,这不得招人羡慕死,攒着劲儿想拔尖,露回脸,去享受一下制式的光明正大的服务。
最后一层考虑,就是朱慈烺发现养军太费钱了,在以后平定天下改革前,军费高的吓人,索性现在大多数军队还不是国家财政支出,但以后改编完成,定然会逐渐供给的,所以,朱慈烺就想着,为什么不能自己把钱再赚回来呢?
发的军饷,他们去外面消费也是消费,要是军营里有,在里面消费也是消费,为什么不把赚钱的机会留给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