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朵脸颊绯红,她抿了抿唇瓣,忍着肚子里传来的绞痛感,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什么……我先去洗澡了。”她说着刚想挪步,忽然腿软,整个人往地上栽倒。
阮景盛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皱眉道:“你现在还很虚弱,先别逞强了。”
他紧绷着脸,扶着她缓缓往沙发方向走去。
“你坐会儿,我去弄点热水来。”他说罢,转身就出了房间。
姝朵靠在沙发背上,疼得全身冒虚汗,浑身瑟瑟发抖。
不一会儿,阮景盛端着热水回来了。
“你先喝口水吧。”他将水杯递给她。
“嗯……”她轻声应道。
她伸手触碰到他的指尖。
好冷。
阮景盛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小手,心头莫名划过异样,连忙收回手。
姝朵接过水杯喝了几口,顿时舒服了许多。
她苍白虚弱的脸庞上勉力挤出一丝笑容:“我好多了……阮团长,这次又多亏你了。”
女人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说是感谢,实际上更像是在撒娇。
阮景盛眸光闪烁,没有看她,淡声道:“你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却被姝朵拽住袖子。
“阮团长?”她睁大眼睛望着他。
阮景盛低头对上她湿漉漉的眸子,喉咙动了动。
“还有事?”
她咬了咬唇,迟疑片刻才问:“你能……能给我拿点热水和毛巾过来吗,我想擦一下汗。”
听见她这话,阮景盛猛然愣怔。
她这意思是……让他帮她拿洗漱用品?
可是……这会不会太暧昧了点?
他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等我五分钟。”
“好。”
等阮景盛回来后,便见姝朵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额前碎发遮掩下的肌肤雪白如玉,精致秀美的鼻梁挺直,嘴唇微微张开,呼吸绵长而均匀。
她睡颜恬静安详,仿佛沉浸在自己美好而宁谧的梦境中,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阮景盛心底微悸,竟鬼使神差的俯下身,抬手替她拭去脸上沾染的汗珠。
当柔嫩的肌肤触碰到冰凉的指尖时,姝朵蓦地惊醒了。
阮景盛一怔,随即迅速撤手,俊朗的面孔飞快浮现一抹薄红,他慌乱的解释:“抱歉,我只是看睡着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不小心摸了下你的脸?
这已经是属于流氓的行径了吧?还用得着解释吗?
“没关系的。”她打断他的话,朝他笑了笑。
姝朵笑得特别温婉纯真,就像一汪清澈明净的湖水,令人移不开视线。
阮景盛呆了一瞬。
姝朵垂下眸子,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
“热水和毛巾我拿来了,你先擦擦汗。”他不自在地转移话题。
“麻烦阮团长了。”她的语气依旧柔软甜腻,眼眶也泛着一层水雾,看上去楚楚动人。
“不客气。”阮景盛暗暗攥紧双拳,努力压抑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那我先……”
“啊!”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姝朵猛地坐直身子大叫出声。
阮景盛心中咯噔一声,急切的问道:“怎么了?还很疼吗?”
她摇了摇头,脸色更红了些,声若蚊蝇般道:“我……好像……裤子……脏了……”
闻言,阮景盛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耳根慢慢变红,有种羞耻感席卷他全身。
他尴尬得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那个、你、我……”
“阮团长,你能出去会儿吗?我想换个衣服。”姝朵的声音细小极了,透着难为情与羞怯。
阮景盛的脑袋嗡嗡作响,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阮团长?”她试探性的唤了一句。
“哦、哦。”他结巴了一下,赶紧逃也似的跑出卧室。
阮景盛一路狂奔至客厅,他重重喘息了两声,这才平复激荡的心跳。
他抬起手,抚摸了一下滚烫的脸颊,心里既懊恼又窘迫。
阮景盛啊阮景盛,你在想什么呢!
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守在招待所外的陈海平见阮景盛慌慌张张跑了出来,他还没上前询问,又见他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又狠狠抽了下脸。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让陈海平吓了一跳。
他立马迎上去,关心道:“阮团长,您怎么了?”
“没事。”丢下这句话后,他便加快脚步,又回到招待所里面了。
陈海平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家团长这是怎么了?而且这么晚了,不回去也不好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是想生米煮成熟饭?
姝朵默默计算好时间,卡在阮景盛敲门的同时,便将门打开了。
“阮团长,我好了,你进来吧。”
阮景盛脚步一僵,下意识侧头避开她含羞的目光,低声道:“嗯。”
他推门走进屋内。
姝朵顺势把房门关上,并且落了锁。
阮景盛的背脊陡然绷紧,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那个……你好好休息吧,我来拿我落下的外套。”他低声说完,不敢再停留,匆匆绕过床尾,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他的衣摆突然被拉住。
阮景盛浑身一震,僵硬着身体没有回头。
“今天……”姝朵轻咬粉唇,声若蚊呐,“谢谢你,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又帮了我。”
阮景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不用谢。”
姝朵松了手,抿唇一笑:“你早些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阮景盛点了点头,一把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外套。
“啪——”地一声。
一个白色的东西掉到了地上。
阮景盛低头看去,赫然是一件女士的内衣,还有一件白色蕾丝边的内裤,上头还沾染了些血迹。
阮景盛:“……”
他僵硬的站在原地,表情有些诡异。
姝朵注意到他的异样,疑惑的皱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板。
她愣了几秒,赶忙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东西,然后塞到柜子里面。
她局促地绞着手指,羞涩的垂下眸子,脸蛋又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一片绯红,娇艳欲滴。
“对不起,我忘记收拾房间了。”
阮景盛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冷静,艰涩地咽了咽唾沫,“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几乎落荒而逃。
姝朵纤秀的睫毛轻颤,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