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京山摇光一脉,正奇宗在此开山立派。相比于其余六峰的山清水秀,一派人间仙境,这里更像是沙漠地狱一般。
山间中到处都是枯死的树,每每刮起风,必定刮起一阵沙尘。
山腰处只有寥寥几处大殿,更是残破不堪,穷山恶水来形容最合适不过。
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大殿前竟然有一杆大旗,大旗上就这么水灵灵地写着正奇宗三个大字。
让刚来的丁愚看的一阵无语,一旁的盛邀天罕见地老脸一红,尴尬地解释道:
“嗯!这就是门派风格,对没错门派风格!”
说完便让旁边的弟子接着介绍,听完其他介绍,让丁愚感到一阵晕眩,自己的处境像是掉进了贼窝一般。
这门派就像个大的草台班子,内外门混在一起,门派事务更没有了。
所有弟子眼中只有两样东西修炼和斗技,说到斗技,半天没说话的盛邀天瞬间来了兴致。
“这个可是老夫的得意之作啊!”
三百年前盛邀天正式接过掌门之位,这时的门派已经进入到分崩离析的状态。
老掌门飞升无望,管理门派天赋不足。
导致门下弟子,由授业师伯带头,将门内大部分典籍、灵石、丹药带走,率领大部分弟子在山下另起炉灶。
剩下的弟子不足百人,盛邀天作为最小的亲传弟子,不得已扛起复兴门派的大旗。
盛邀天也是粗人一个,哪里懂得管理一个门派。
只能照猫画虎,按照自己学到的一点皮毛,接着管理这不足百人的门派。
事态也每况愈下,每天夜里,总有三两个弟子结伴离开门派,另寻出路。
丹京山其余六派得知正奇宗的情况,想要将他们请下山去,另外选一个门派重新入驻摇光峰。
其中最先提出这项提议的,正是净清门的蒋游雁,两个人的仇就此结下。
最后盛邀天不得已去求人师沉海,立下重誓再给他十年时间。
自此后,盛邀天辗转数百个门派,隐藏掌门的身份加入到其他魔道门派。
一边学习管理门派的经验,一边游走各处,笼络一些天赋低的弟子。
好在他义薄云天又乐善好施,不少修士前来投奔。十年后盛邀天领着五千人,浩浩荡荡地杀回摇光峰。
在他不懈地努力下,正奇门总算是恢复一点元气。
虽然各派的管理方式千篇一律,但在其中还真让盛邀天找到一条路来。
创立斗晟殿!
让门派弟子相互切磋,秉承着胜者为王败者寇的信念。胜者自然享受到顶尖的福利待遇,为了刺激一众门派弟子,更是做出一些非常规的举措来。
每年斗晟殿排名第一的弟子,不仅能学到门派不传之秘,地位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打破内外门之分,如此简单粗暴的管理方式,让正奇宗大名传遍修真界。
每年都有慕名而来的加入正奇宗,其门下弟子数量一跃成为七派之首。
对于重新返回正奇宗的弟子盛邀天也不计较过往,来者不拒。
毕竟有些门派功法典籍,还需要他们手抄出来,供弟子们传阅。
虽然正奇宗修为断层严重,但是门下弟子的战力在几派之间不分伯仲,甚至巅峰中的十英杰中,有三位都是正奇宗的弟子。
听完这个故事,让丁愚对正奇宗肃然起敬。看着这个面相只不过三四十岁,中年模样的掌门,修行不足五百年。
竟然能和那些修行千百年的掌门,平起平坐,心中愈发尊敬。
一个人用了十年间复兴一个顶尖门派,其中的辛酸挫折只有他一个人懂吧。
既然这世间还有人创造奇迹,那么自己也可以。
丁愚已经开始憧憬在正奇宗的生活了,除了丁愚几人都能御物飞行。
但是盛邀天却让门下弟子跟随丁愚一起走回宗门,几位弟子不明白其中的用意,盛邀天回答道:
“这人生中处处是修行啊!”几人听完了他的话不以为意,纷纷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废话!师尊这话你早就对我们说过了!”然后一个个御物离开这里。
盛邀天见他几人如此行事,搞得他在丁愚面前掌门威严全无,不禁笑骂一番。
剩下的几日,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越林海云间。丹京山上的绝妙风景都被丁愚映在眼帘,休息时分便开始指导丁愚修行。
魔门与正道不同,并不太讲究真气的修行,而是对于肉身成圣的执念达到顶峰。甚至对于肉身的修炼,更细致划分出来。
从盛邀天的口中得知,锻体境界一共分为五重。
第一重便是钢筋铁骨。
第二重玉骨金肌。
第三重金刚不坏。
第四层亘古不灭,第五重便是那魔门人人向往的肉身成圣了。
虽然说魔门注重肉体的修行,但是大境界内,众人还是循规蹈矩一般修行。
盛邀天作为门派顶尖战力,修为在大道元境中的大乘期。
即便是这样,对于丁愚无法引气入体情况愁的直撮牙花子。
只能暂且作罢,等回到门派后,将这个难题交给其他长老。
虽然丁愚的肉体已经勉强到达第一重的钢筋铁骨,但在普遍都是二三重的门派中,还不算出类拔萃。
盛邀天便一股脑地,将门派顶尖锻体法《古陀阴阳身》传给了丁愚,让丁愚可以按照书中系统地锻体。
次日二人已来到山门前,盛邀天一语未发,首先找到一块大石头上盘膝而坐,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丁愚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从宗门内走出几个人来,一脸正色堵在门口。丁愚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只见一人从人堆中飞出,站在丁愚面前说道:
“在下正奇宗斗晟殿六层弟子王定安,请赐教!”
说完抬手便打,一拳轰在丁愚的胸口。丁愚虽然有些防备,提前调动体内的横川溪骨抵挡,但这一拳刁钻狠辣,虽然抵挡住大半气力,余下的力道让丁愚眼前一黑。
躺在地上蜷缩在一起的丁愚,不知道多少拳头捶在身上,最让他受挫的是,仅仅用了一招就将自己打败。
“好了!”
随着盛邀天出声,才制止了王定安,规矩地站到一旁。
盛邀天从大石上一跃而起,来到丁愚跟前。
“站起来!别像条死狗一样!”
丁愚咬着牙,强撑着自己站起身。一向和蔼的盛邀天此刻好像变了个人一般,满眼的怒气和失望,厉声说道:
“告诉你!这王定安只不过是六层中最普通的金丹,跟那个马玉相比如何啊?”
“马玉那个渣子,自然比不上王师兄!”
“放屁!”又是一声暴喝,吓得丁愚赶紧闭嘴。
“哼!别以为靠自己点小聪明打败了马玉,就沾沾自喜。”
“永远不要看不起你的对手!整场下来,如果不是他昏招频出,毫无章法的话,你小子不出三个回合就得落败。”
盛邀天围着丁愚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说:
“看来我有点高估你了!特意安排一个金丹期弟子。”
“以你现在的情况,别说是我门下的金丹,就是寻常筑基便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