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阴沉的天空仍被厚重的乌云笼罩,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不断洒落。官兵头头张峰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疲惫与警惕,他大手一挥,招呼上几个年轻力壮的官兵,便朝着昨夜怪声传来的方向寻去。
一行人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跋涉,脚下的泥土软塌塌的,每一步都能溅起大片泥浆。他们仔细搜寻着路边的洞穴、草丛,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然而,找了许久,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张峰心中一阵失望,无奈地叹了口气,扬声道:“看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了,大家撤,继续赶路!”
众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队伍中,在张峰的带领下继续冒雨前行。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每个人的衣衫,寒意顺着肌肤直沁心底。大家都沉默着,只听得见雨水打在地面和脚步声交织的声音。
突然,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犹如万马奔腾。张峰脸色骤变,大喊:“不好,是泥石流,快躲!” 众人惊慌失措,四处奔逃。混乱中,二婶娘躲避不及,被一块滚落的石头砸中胳膊,她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而年迈的奶奶,由于行动迟缓,瞬间被泥石流吞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林夏目睹这一幕,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奶奶,想要冲过去,却被身旁的人死死拉住。
等泥石流过去,周围渐渐安静下来。二婶娘脸色煞白,冷汗直冒,她看着自己断了的胳膊,又看向呆立在一旁的林夏,恶狠狠地吼道:“林夏,你个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我胳膊断了吗?还不赶紧给我弄点草药来!磨蹭什么,想疼死我啊!”
林夏此时还沉浸在失去奶奶的巨大悲痛中,听到二婶娘的恶语,身子不由得一颤。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了二婶娘一眼,眼中满是哀伤与愤怒,但想到二婶娘毕竟是同路人,还是强忍着情绪,咬了咬嘴唇,转身去寻找草药。
哥哥走到林夏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林夏,别太难过,先救二婶娘,奶奶的事…… 节哀。” 林夏微微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她深吸一口气,朝着附近的草丛走去,心中默默祈祷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也在心中怀念着永远离她而去的奶奶 。
泥石流过后,现场一片死寂,唯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在持续,像是在为这场灾难默哀。张峰望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满是悲痛与自责,但他深知自己身为官兵头头,此刻必须保持冷静,带领大家走出困境。
他定了定神,转身看向其他官兵,大声说道:“大家都别愣着,先清点人数,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者!” 官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在泥泞中穿梭,逐一确认众人的情况。不一会儿,他们陆续回来报告,除了二婶娘胳膊骨折,还有几人受了轻伤,好在并无其他人员失踪。
张峰点了点头,接着又安排道:“把受伤的人集中到地势较高且相对安全的地方,我们先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官兵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伤者,将他们安置在一处稍显干燥的山坡上。随后,张峰从自己的行囊中翻出一些简陋的包扎用品,和其他官兵一起为伤者进行初步的止血和包扎。
此时,林夏在附近的草丛中仔细寻找草药,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草药,治好二婶娘的伤。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手指被草叶划破,鲜血直流,可她依旧没有放弃。终于,她找到了几株认识的草药,满心欢喜地跑回来。
嫂子看到林夏回来,迎上前去,接过草药,说道:“我来帮你一起处理。” 两人齐心协力,将草药捣碎,敷在二婶娘的伤口上,又用干净的布仔细包扎好。二婶娘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中一阵愧疚,刚才恶语相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道歉。
处理完伤口后,张峰召集众人,神色凝重地说:“这场泥石流把我们的路给毁了,现在我们必须重新规划路线。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雨,休息一晚,大家都太累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在张峰的带领下,大家相互搀扶着,沿着泥泞的山路继续前行。一路上,张峰不断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寻找合适的落脚点。终于,在天色渐暗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废弃的木屋。虽然木屋破旧不堪,屋顶还在漏雨,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众人走进木屋,官兵们四处寻找可以用来修补屋顶的材料,有的捡来树枝,有的找来茅草,齐心协力将屋顶简单修补了一下。张峰则在木屋里生起了一堆火,温暖的火光瞬间驱散了一些寒意,也给众人带来了一丝慰藉。
夜深了,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木屋里不时传来人们的咳嗽声和叹息声。张峰坐在门口,守望着黑夜,思考着明天的行程和如何带领大家度过这场危机。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他绝不会放弃,一定要带着大家安全抵达流放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