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柔和的晨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凉意。南狄王子深广便率领着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踏上了前往东朝都城的道路。一辆辆马车满载着降书以及琳琅满目的贡品,在官道上疾驰。车轮滚滚,扬起漫天尘土,好似一条黄色的巨龙在大地上翻腾。
深广坐在宽敞的马车里,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心中如十五个吊桶打水 —— 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十分清楚,此次出使任务责任重大,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决定南狄未来的命运,容不得半点闪失。
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抵达了东朝都城。深广走下马车,仰头望去,眼前的宫殿宏伟壮丽,飞檐斗拱,气势恢宏,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拔地而起。宫殿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气息。这景象让深广本就紧张的心情愈发沉重,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深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整理了一下衣冠,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殿。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琉璃瓦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巨大的立柱上盘绕着栩栩如生的金龙,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东朝皇帝端坐在主位之上,头戴皇冠,身着龙袍,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他神色庄重,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深广怀揣着紧张与敬畏,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双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降书和精心准备的礼单,声音微微发颤地说道:“东朝陛下,我乃南狄王子深广。我父王对东朝天威深感敬畏,特命我前来呈上降书。南狄愿对东朝俯首称臣,今后岁岁按时纳贡,定当竭尽全力维护两国边境的和平,绝无半点异心。”
皇帝神色平静,伸出手缓缓接过降书,动作优雅而沉稳。他轻轻展开降书,目光如炬,逐字逐句地扫过上面的内容。
身旁的宰相微微皱起眉头,上前一步,微微欠身,小声对皇帝说道:“陛下,南狄此举看似诚意满满,但人心难测,还是得想办法试探一番,以防有诈。”
皇帝微微点头,目光转而投向深广,声音沉稳有力,仿佛洪钟般在大殿内回荡:“南狄既愿称臣,朕自然是欢迎的。不过,朕想知晓,南狄王究竟准备拿出怎样的诚意,来表明这份臣服的决心?”
深广一听,连忙挺直身子,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我父王深知东朝的强大与威严,为表诚意,愿割让边境三城。这三城地理位置优越,土地肥沃,人口众多。而且,每年都会向贵国献上大量的金银珠宝,皆是我南狄精心挑选,价值连城;还有珍稀药材,是我南狄山林间的瑰宝,对调养身体大有益处;以及上等战马,这些战马皆是南狄精心培育,身形矫健,耐力十足,可助东朝军队一臂之力。”
皇帝听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似乎在权衡利弊。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暂且收下贡品和降书。你回去转告南狄王,朕会派遣使者前往南狄,实地考察其诚意。若南狄王的诚意足够,东朝自会庇佑南狄,保其一方安宁。”
深广退下后,大殿内的气氛依旧凝重。东朝的大臣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南狄归附一事,神色间难掩忧虑。
皇帝神色平静,目光如炬,缓缓抬手,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众卿家,南狄归附,此事关乎东朝未来,不可草率。”
宰相微微颔首,向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圣明,南狄此举虽看似诚意满满,但其中或许暗藏玄机。依臣之见,派遣前往南狄的使者,需得谨慎挑选。”
皇帝微微点头,目光投向宰相,神色间满是信任:“爱卿所言极是,你觉得何人可担此重任?”
宰相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笃定:“陛下,臣举荐礼部侍郎苏文。他为人沉稳,谋略过人,精通外交,曾多次出色完成外交任务,此次定能不辱使命,圆满完成考察南狄诚意的重任。”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微微颔首:“准奏,就派苏文前往南狄。”
几日后,苏文身着华服,带着一队精锐随从,在朝阳的映照下踏上了前往南狄的路途。马蹄声声,扬起一路尘土,苏文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心中满是对此次任务的责任与担当。
深广听闻消息,早早便率领一众南狄官员在边境迎接。他满脸笑意,亲自上前为苏文牵马,语气谦卑而恭敬:“苏大人远道而来,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父王已在王都备好盛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还望大人赏光。”
苏文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和:“多谢王子,南狄王如此盛情,苏某定当不负所托。”
抵达南狄王都,南狄王率领满朝文武出城相迎。城中张灯结彩,百姓们夹道欢迎,却也难掩紧张与好奇。宴会上,丝竹悠扬,歌舞升平,美酒佳肴摆满了桌案。南狄王满脸诚恳,举杯说道:“苏大人,南狄诚心归附东朝,还望大人在陛下跟前美言几句,让我南狄百姓能在东朝的庇佑下,过上太平日子。”
苏文举杯回敬,神色平和:“南狄王放心,陛下仁慈宽厚,只要诚意足够,定会庇佑南狄,保一方百姓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