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清晨林泽祖用完早饭后,穿上清洗干净的蓝色长衫挽好发髻扎好纶巾,又在左臂上戴好了孝章。
一番收拾只因为原主身体偏瘦弱故显得颇为清秀,一切收拾完毕方才出了西耳房。
前院除了忙碌的下人也没有碰到府里其他人。
在富贵的引领下便走出了林宅的大门。
三月底的时日清晨有些凉意不过却让人感觉到清爽。
临江村每家每户的住的并不集中,林世同当时建造林宅时买下了村东头这块紧邻着去镇上的乡道的闲地。用了三年多时间才建好了林家老宅。
富贵引领着林泽祖往村西头走去,乡民们已早早的起了床这会儿已经忙活将近一个时辰了。
“二婶你忙着呢”?
“哎呀你是老四吧少见你呢!!。
……
“二叔你早忙着呢”。
“你是世同家的老四吧”?
……
“二哥二嫂刚吃饭呢家里娃儿们都好”。
“哎,…你是那个谁…那个”?
……
“四公子你这是去哪”?
“你老是”?…。
“我是韩老大呀你们家佃户”。
“韩叔早我没事就是出来转转”。
……
林泽祖一路走来有认识的族人就主动停下来按照辈分老老实实的打着招呼不卑不亢温文有礼。
碰到有些印象但叫不出名字的分不清辈分的,也先停下来先介绍自己再问怎么称呼对方,和煦如这三月的春风不骄不躁的温润,此时的族人也会愿意停下来多聊上两句。
还有一些外姓的乡民林泽祖基本上都不认识,但也都一一打了招呼先论辈分再叫人。
一路上林泽祖叔、婶婶、哥哥、嫂嫂、二大爷、七大姑八大姨的没少喊叫。
还别说原主的脑子就是好使,见过面打过招呼论了辈分之后,脑子里都一一记了下来。
三月是插秧之前的小忙,每块农田都续上了淹没过脚背的水浸泡着田里的泥土,使得在插秧之前泥土更烂乎,以便分栽的秧苗会更容易扎根生长。
一块块水田在清晨温柔阳光地抚摸下反射着金黄的明亮像一面面镜子。
村子的北面是郁郁葱葱猫儿岭。
斑鸠、喜鹊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扑棱棱的飞起掠过树梢。
又快速的往西边在片片竹林上拉了几个回旋后又拐向东边的田野。
稀稀拉拉的落下此起彼伏又都在忙碌的农人一阵阵呼喊中惊起。
从村庄房舍上空快速飞过不一会儿又都没入了猫儿岭松林之中。
林泽祖走走停停用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村西头这三间房屋的面前。
说是三间房屋其实就是四面漏风的茅草棚。
茅草棚用土坯砌了半人高,然后四面起立柱,立柱上架上架梁,梁上再覆上茅草。
别说住人了就是牲口也没法住。
此时的三间茅棚空荡荡的,经过一个冬天的消耗棚子里面的青草料已经被牲口嚼完了。
“你是林家的小公子吧”?
一道声音打断了发呆的林泽祖。
“公子他叫李老栓府上的佃户”。
富贵认出了李老栓,他见过李老栓去府上交过租子。
“李叔早我是林泽祖叫我名字就好”。
林泽祖微笑着打着招呼,打量着眼前这位年约五十开外的农家老汉。
“那可使不得你可是金贵人家,小老儿还是叫你公子吧”。
李老栓显得有些拘谨,常年的劳作被太阳晒得黝黑,一身短打但笑起来却温和宽厚。
“李叔你老种的田地在这一片吗?
“小公子老汉我家就住在东边一点,这一片二十亩的下等水田和西边三十亩的旱地都是老汉我和我们家老二租你们林家的”。
李老汉边说边往东的水田指了指又朝西边的旱地一划拉了。
林泽祖听后心中就有了计算,长兄分给他的二十亩水田三十亩旱地应该就是这里了。
“李叔你家有几口人能忙的过来吗收成怎么样”?
林泽祖通过与李老栓的一番交谈对了这片田地范围以及田地的收成有了大致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