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清早的听着是四娃子的声音,怎么跑来跟你兄长扯闲篇来了”。
声音刚刚落下林世茂也刚好走出了大门。
“二叔你老早,知道你老觉好还是把你老给吵醒了,我这不是寻兄长替我拿个主意吗”。
“你老出来过问侄儿这房子的事算是落了地了”。
“哦,是找德子建房子的事啊,那有什么难的他会的就是这个手艺啊”。
“是啊老四等我把手头上的活忙罢了这几天我就去寻你”。
林泽德这回也不纠结了,老爷子都松口了这活不干也得干。
何况老四是老四他林泽光是林泽光不相干的。
“泽祖这里多谢二叔多谢兄长,我随时在村西头候着,二叔兄长不耽误你们忙活了泽祖告辞”。
……
林泽祖离开了林世茂家心里想着造房子的事总算有了着落。
…………
“爹!咋跟你说的不一样?这老四我本来就接触的少,总共也没见过几回刚才一阵白话把我都说蒙了”。
“你老半道又改主意了收了礼这咋回事啊”
“瞧你这点出息不过这事也透着邪性,这娃儿跟以前好像换了一个人哎走眼了”。
“以后正常来往就是了,不就是建个房子吗,大气一些免得村里闲言碎语的”。
“好嘞爹要我说这娃不简单说话好听办事阔利,虽然说说话好听回头一想像软刀子句句戳你心窝子”。
“是龙还是长虫天知道,不过这娃有世同的影子,到底不是赵氏家里的人”。
“接了活就好好帮人家干活,一个孩子顶门立户不容易,我瞅着你旺水爷也是这个意思”。
……
林泽祖这回没有瞎转悠直奔族老三叔林世盛家里。
刚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头传来嘿呼哈嘿的练功声。
林泽祖打心眼儿里喜欢三叔这老头,虽然老头说话总是大大咧咧的,有时也藏头露尾的但是身上有一股子正气。
“三叔三叔我是泽祖给你老请安来了”。
林泽祖被院子里面黑呼哈黑给带了节奏扯着嗓子叫着。
大概是林泽祖还在变声期破公鸭嗓子打断了嘿呼哈嘿的节奏。
“你个熊崽子破锣嗓子给老子叫魂呢大清早的”。
不一会儿林世盛一身短打满身大汗右手拎着一把大片刀晃着膀子就出来了。
不进院子你立在哪里当桩呢”?
“三叔你老当益壮威风凛凛真让侄儿羡慕,我哪敢进去啊这不是有孝在身不方便嘛”。
“去你娘的孝生前一碗水胜过坟前万点香,不进来就滚别站在老子门口磨叽”
林泽祖被呛的满头黑线,这老头不按套路出牌呀,说他浑不拧吧也不是人家鬼精鬼精的。
孝道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是低入尘埃里的奴仆,都是一道不敢逾越的红线。
大概这老头混江湖见惯了生死看透了人性洞悉人间世态炎凉。
难得活的通透!
“嘿嘿………三叔你老不在乎小子我可不敢”,
“昨日心里想着三叔今天的兔肉该吃完了,今日一早小子给你称了几斤肉肥瘦刚好,还包了一包上好的烟丝一会侄儿给你点上你老尝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子问你你弄那个娘们带着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林泽祖脸上一垮。
“三叔你…你…你都知道了”。
“废什么话老子成天在林子里转悠,昨晚就看见富贵这小子贼眉鼠眼偷偷摸摸的带着人进村了”。
富贵脸色也不好看,不过一想昨晚上是偷偷摸摸的绕着南干渠回来的。
林泽祖也是头疼跟这老头说话很容易被他带跑偏了。
“三叔啊您老嘴上说话可得有个把门的,这娘仨也是落难了刚好被我碰上了”。
“那妇人为了儿女能活命要把儿女卖给我做下人,我见这孤儿寡母一时也没个好主意就先安置下来”。
“安置在草料棚子里了心里琢磨着,三叔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帮小子想个解决的法子”
“你个憨货缺心眼的货,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还有心思顾及不相干的人”。
“可不是,三叔这不小子今天一早来给您老请安问好来了”。
“小子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话说有屁放别磨磨唧唧的”。
“三叔小子想着不到明日衙门的文书就会放出来,像你老刚才说的小子我上无片瓦下无”……。
“你个熊崽子我说你磨叽半天没憋什么好屁。你想打泽文宅子的主意想得美!滚滚滚”……。
“哎……三叔!三叔成不成你老给个话。小子我给租金保证年底前搬走”。
“保证不损坏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老头子大清早的谁又惹你了,放着好日子不过急吼吼个啥”?
这时候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浑身上下劲道利索。
“三婶早!小子我是泽祖啊是我惹三叔生气了”。
“哦村口家的四娃子,这都瘦成什么样了?可怜的娃子从小没了娘疼就是不行”。
“你这老头子说话不能小点声别吓着孩子,娃儿是读书人讲礼哪能受得了你这莽夫吆五喝六的”。
林泽祖一下子被三婶整的不会了,这种长辈亲人的关怀来的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直戳心窝子……
再看三叔挺糙的老汉这会儿脸色讪讪的。
唉!真应了那句老话。
卤水点豆腐。
一物降一物
林泽祖心思一转用眼睛示意富贵把竹篓放下。
三叔不同意把林泽文的房子宅子租给他他能理解,但他也不能耗在这里不走啊。
“三婶小子好着呢多谢你老心疼小子”。
“小子以后就边读书边锤炼自个身体保证以后壮得跟头牛似的”。
“三叔三婶小子告退,等过了几日小子安顿好了再来给你二老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