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怎么朱兄不再比一比了”?
柳自如接过折扇自鸣得意。
“长的俊有什么用?本公子就问你算对了几道题”?
“好你个朱文昌,你还比老子少算一道题呢。现在倒笑话起本少爷来了”。
“林兄你可得把这计算之法传授一下。我以为你精于此道并不弱于国子监那些精算夫子”。
林自如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道。
朱文昌也目光炯炯。
“这是小事一桩,不过精算一道也得看个人天赋。我这里有一张乘法口诀,就让馨儿抄给你们就是了”。
“你当真要传授”?
朱文昌问道。
“这有何不可”?
“你可知近年来科举试题,自上而下越来越偏向务实。精算一道也从无到有,其比重日益增加”。
“林兄可知道不可轻传一说”?
“你们俩是外人吗”?
林泽祖笑着说道。
“林兄这气魄大也!
柳自如说完与朱文昌同时朝林泽祖鞠躬一拜,这是谢他的传道之礼。
古人讲究!
中午饭在柳志如和朱文昌潦草的应对下匆匆结束了。
林泽祖知道朱柳二人所想。饭后就把乘法口诀传给了他们。
当然不是用阿拉伯数字,但是也不妨碍读音和背诵。
然而,最难解释的就是除法的运算。
林泽祖没有想到教小馨儿时也只自兴趣来,这些东西随口说说一遍过轻松的很。
可如今看到柳自如和朱文昌这俩货。根本就不是个人就像“两头猪”。而且是两头漂亮的懵懂的猪。
两双没有被除法运算污染过的纯净的大眼睛。让林泽祖深感沮丧。
最后,林泽祖毫不犹豫的把这俩货扔给了小馨儿。
小馨儿倒是不急不躁。让小冬子从后厨端来了一碗黄豆粒。让朱文昌和柳自如数起了黄豆粒来。
林泽祖惊讶地发现小馨儿这一招真管用,什么除数、被除数、整数、余数和商在一把黄豆粒下完美地解决了。
小馨儿教的轻松,“两头猪”学的也愉快。愉快之余“两头猪”还时不时的朝一旁的林泽祖翻白眼。
来上几句冷嘲热讽的语言暴力。
林泽组直接无视,直接坐在一旁拿起王刊送过来的《论语》边读边批注。
当然他是批判性的批注。儒学的发展历经曲折。自秦汉以来从焚书坑儒到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流传下来被奉为经典的四书五经。很多地方都是被各朝的当政者删减和改编过的
之所以如此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让治下之民众统一在皇权思想之下安贫守道。说白了就是让民众别起义造反的一套皇权统治的逻辑自洽。
比如
《论语》第十七章《阳货篇》: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朱熹《论语集注》将“小人”解为“仆隶下人”,将“女子与小人”解为“臣妾”,即家里的女仆与男仆,把孔子所言仅限于家的范围。这就是典型的为孔丘辩解。
再比如。
《论语·宪问》: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1
又作“报怨以德”,出自老子《道德经》六十三章:“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
前世和现世也把这句话进行了阉割。
等等……
这些林泽祖都写了批判性的注解。他的书也只能是小馨儿可以翻阅。若是要流传出去,非得治他个大不敬之罪不可。
但他可不希望小馨儿这么个聪慧过人的孩子,长大后成了被这些书污染的糊涂蛋。
肉体是被禁锢了的,但是灵魂是自由的。
接连三天。
柳自如和朱文昌两人如饥似渴的在小院接受小罄儿的算术训练。
原本说好了的去逛临江最大的青楼喝最好的美酒等等,诸多放浪形骸之打算都被算术题耽误了,被两人抛之脑后。
同时两人看着在旁边清闲的林泽祖也心有不甘。
柳自如索性就从柳府宅里面搬来了十多本当朝国子监教谕们批注过的经史子集,堆在了林泽祖的面前。
似乎在挑衅林泽祖。
小样让你看看本少爷也不是不学无术,肚子里有的是货。
朱文昌也不甘示弱。他老子身为吏部侍郎。朱家人整理的小册子也被朱文昌堆在了林泽祖面前。
“小子看看小爷的收藏,嘿嘿嘿这才是真正的学问”。
朱文昌说完傲娇的一转身,又苦逼的去做小馨儿布置的作业去了。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朱柳二人顶着黑眼圈归了私塾。带走的不光是疲惫,而且还有重生般对算经一道的理解。同时也给林泽祖留下了一堆。批注过的经典和柳家朱家在吏部户部整理过的小册子。
这便是家学渊源的源头和底蕴。
这三日,林泽祖也没有出过小院。翻阅比对批判性的比较这些读本。像个做学问的老学究。
小馨儿仍然一副风轻云淡。不管面对是什么书都是照收不误。
她最喜欢的就是帮公子哥哥整理批注。对公子哥哥离经叛道的批注深以为然。反正她只有一个坚持,不管是什么圣人圣言。她都跟公子哥哥是一伙的。
这三日。马掌柜也来了小院三次,但是每次都会被柳自如给瞪了回去。畏手畏脚的马掌柜苦闷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看着自家的小主子,一副讨好的嘴脸哄着小馨儿,但小馨儿宠辱不惊,随手指点几句小主子便向小鸡啄米一样,那头点的真让人不忍直视。
马掌柜心中更惊诧不已的是那个性子跳脱的朱公子更是不堪,腆着一张谄媚的脸馨儿妹妹江夫子的叫个不停。
但是换来了就是重新数黄豆粒。而且还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林泽祖见到马掌柜来后院定时找他议事了。但是马掌柜不敢言语他也不急。
坐庄建新城之事是个大事,不能急于一时。因此他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高人模样,老神在在的看书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