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尘对南宫夜所言,仿若耳边清风,只是神色平淡,语气波澜不惊地说道:“我劝过他,可他根本不听。”
紧接着,张玉尘伸出手指,指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张宁,又道:“这个给你,我用他来换。”
南宫夜伸手接过张玉尘传递来的一卷纸,缓缓打开,入目竟是锁魂盒的下半页。
他静静地凝视着,身上游走的魂力逐渐消减,慢慢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众人见此,高悬着的心这才缓缓放下。冬凌雪暗自捏了把汗,满心担忧南宫夜会冲动之下对张玉尘动手,毕竟以张玉尘的实力,若真起了冲突,吃亏的大概率是南宫夜。
这时,江小贤带着朱莹快步走来,一脸关切地问道:“老夜,你怎么样,没事吧?”
南宫夜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先是落在地上的张宁身上,随后又指向一旁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青铜甲衣,冷冷开口:“贱人,把这甲衣带回去,我们回家。”
“嗯。”江小贤应了一声,伸手一抽,一条闪烁电弧的魂链瞬间飞出,精准地捆住青铜甲衣,而后拖着它向前走去。
张玉尘转头看向陈阳和冬凌雪等人,神色平静地吩咐道:“带张宁回山。”话落,身形一闪,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回去的路上,江小贤忍不住开口:“老夜,那张天师明显不怀好意。”
南宫夜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我知道,可这儿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而且真要打起来,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然刚刚我就动手了。”
江小贤挑了挑眉毛,一脸促狭地说道:“对了,我刚刚瞧见那个叫冬凌雪的,对你紧张得很呢。”
南宫夜嘴角一勾,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耍帅道:“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行了行了,当我没说。朱莹,咱们离他远点。”江小贤撇了撇嘴,搂着朱莹,加快脚步拖着青铜甲衣走远了。
南宫夜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随后,他转头看向后方的冬凌雪等人,摇了摇头笑了笑。
回到小楼,南宫夜洗漱一番,看着又一个废的手机,懊恼地一拍额头:“又忘记拿出来了!”
他摸了摸身上的烟盒,发现只剩下最后一根烟。打了个响指,香烟便在嘴角燃起,他却皱了皱眉,嘟囔道:“没有火机,点香烟都没那味儿了!”
南宫夜带着江小贤和朱莹准备离开时,冬凌雪恰好找上门来。
“大姐,有什么事?”南宫夜看着拦在面前的冬凌雪,开口问道。
“就这样走了?”冬凌雪目光直直地看着他,问道。
南宫夜嘴角微微上扬,开起了玩笑:“不然呢?留我下来吃饭?你们这里的饭菜实在太难吃。”
“张天师,让我给你带句话,多谢!”冬凌雪神色平静,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多谢?”南宫夜微微一愣,脸上满是疑惑。
“张宁,其实是他的儿子,他对这个儿子极为宠爱。”冬凌雪耐心解释道。
“哦。”南宫夜心中暗自点头,其实他之前也有所猜测,毕竟张天师一开始就称张宁为逆子。
“那你一路顺风。”冬凌雪说完,转身便走。
南宫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摸了摸后脑勺,一脸茫然。
“嘿嘿,老夜,人家估计对你有意思!”江小贤一脸坏笑地凑了过来。
“得了吧,你还不了解她,她平日里一天能说上一句话,那都算是稀奇事儿了。”南宫夜摆了摆手,脑海中实在难以想象冬凌雪喜欢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天师府内,张玉尘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张宁,神色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锁魂盒里面的东西?”张宁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张玉尘,问道。
“不知道,书卷记载中只是提到那是一件能迷惑心智的物件,寻常人根本无法驾驭。”张玉尘神色平静,耐心解释道。
张宁被青铜甲衣附体时,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魂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即将被吞噬殆尽,那种恐惧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看着低头不语、满脸失落的张宁,张玉尘缓缓说道:“你被锁魂盒种下了心魔,这心魔连我也无法破除,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南宫夜带你回来。”
“你实力那么强,为什么不能直接灭杀青铜甲衣里面的鬼魂?”张宁满脸不解。
“那是死亡魂魄,意味着这魂魄已经死去。我可以轻易地击溃、击散它,但就是无法将其完全消灭。然而南宫夜可以,我亲眼看到了他那能够吞噬魂力的能力。”张玉尘淡淡的说道。
张宁眼神空洞,他心里清楚,经此一役,自己的魂力恐怕再难有长进,因为他的魂魄已经受到了难以修复的损伤。
“好好养伤,龙虎山外山还是需要有人管理的。”张玉尘看出了张宁心中所想,轻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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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G市“阁庭宫”,南宫夜让江小贤和朱莹回家休息。
他自己走进正厅,抬手将青铜甲衣狠狠扔在天井的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随后,他走到神台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
南宫夜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盒,用打火机点燃一根烟,慵懒地躺在摇椅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感慨道:“还是自己家舒服,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狗窝?”黄老不知何时出现在南宫夜身边,疑惑地问道。
“呵呵,说笑而已。”南宫夜尴尬地笑了笑。
“这就是盒子里的东西?”黄老看向地上的青铜甲衣,问道。
“嗯。甲衣里面有只杀不死的鬼魂,已经被我灭杀了!这是龙虎山的张天师给我的锁魂盒下一页纸。”南宫夜从口袋里掏出那页纸,递了过去。
黄老接过,仔细看了一眼内容,饶有兴致地说道:“有意思。你要搞?”
“搞,我废了半条命才弄来的,必须搞!”南宫夜猛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浓浓的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