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的阴霾笼罩宫城,更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齐瑶牢牢困住。
被污蔑毒害丽嫔腹中皇嗣的她,此刻正身陷囹圄。
冷硬的石壁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潮湿的地面渗入衣衫,更添几分凄冷。
但这阴冷的环境,丝毫无法浇灭她眼中燃烧的火焰。
她知道,真相就在宫墙之内,就在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角落里。
她必须出去,为了家族,也为了她自己。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齐瑶心中成形。
她深吸一口气,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观察着牢房的结构。
锈迹斑斑的铁锁,年久失修的门栓,都成了她逃脱的希望。
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胆识,她运用细长的簪子,一点一点地撬动着锁芯。
金属摩擦的“吱呀”声,在寂静的牢房中格外刺耳,像是死神在低语。
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心跳声如擂鼓般震耳欲聋,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牢门打开了。
齐瑶迅速闪身而出,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
太医院,是所有疑点的汇聚之处,也是她此行的目标。
夜幕笼罩下的太医院,显得格外阴森,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气。
齐瑶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
在太医院的一间药房里,齐瑶仔细翻看着医案,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什么人?!”
一个年轻的小医女,正惊恐地瞪着她。
齐瑶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暴露了。
小医女转身想跑,却被齐瑶一把抓住。
“别喊!”齐瑶低声道,然而小医女却拼命挣扎,尖叫声划破夜空:“来人啊!抓刺客!”
药房的门被撞开,几个医官和侍卫冲了进来,将齐瑶团团围住。
齐瑶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究竟是谁?”小医女指着齐瑶,声音颤抖着,
齐瑶凝视着惊慌失措的小医女,启动读心术。
小医女内心翻涌的恐惧并非全然指向她,更多的是源于某种胁迫。
“皇后娘娘……若是走漏半点风声……全家……”这些断断续续的念头,如同一根根细针,刺痛着齐瑶的神经。
皇后?
原来是她!
齐瑶心中了然。
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你被皇后胁迫,我也被冤枉,被人陷害。丽嫔的孩子并非我所害,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她?”齐瑶语气真诚,句句肺腑,小医女原本惊恐的齐瑶继续说道,“我入宫以来谨小慎微,从未与人结怨。如今身陷囹圄,却百口莫辩。你也是为人子女,当知父母家人性命攸关的感受。”
小医女的内心开始动摇。
“可是……可是皇后……”她喃喃自语,手心渗出汗珠,在衣角不停地摩擦。
齐瑶抓住时机,柔声道:“皇后娘娘位高权重,自然不会将你一个小小的医女放在眼里。你今日若帮了我,他日我必保你全家平安。”
医女内心挣扎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
她咬咬牙,对冲进来的众人说道:“我……我方才眼花看错了,并无刺客。”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刘太医。
刘太医眼神阴鸷地扫了一眼小医女,又看了看齐瑶,心中暗叫不好。
他挥挥手,示意众人继续搜查,自己则快步走向药房深处。
齐瑶心知刘太医定是去销毁证据,她必须阻止他。
她假意配合搜查,暗中观察着刘太医的举动。
刘太医的背影消失在一扇不起眼的侧门后,齐瑶心中一紧,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你……你要做什么?”小医女惊呼,一把拉住齐瑶的衣袖。
齐瑶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安心。
刘太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侧门后是一条狭长阴暗的走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药味,令人作呕。
走廊尽头,一盏昏暗的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紧闭的房门。
刘太医推门而入,房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吱呀”声……
昏暗的油灯摇曳着,照亮了逼仄的密室。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夹杂着霉味,令人窒息。
刘太医慌乱地将一叠信件扔进火盆,火舌贪婪地吞噬着纸张,发出“噼啪”的声响。
齐瑶屏住呼吸,紧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她猫着腰,借着杂乱的药柜作掩护,一步步靠近燃烧的火盆。
刘太医背对着她,口中念念有词,神情紧张。
齐瑶眼疾手快,从火盆中抢出一封尚未燃尽的信件。
信笺上,“皇后”二字赫然在目,字里行间透露着阴谋的味道。
齐瑶心中大喜,这正是她苦苦追寻的关键证据!
她将信件藏入袖中,趁刘太医不备,从密室的另一侧悄然离去。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
萧皇帝正襟危坐,眉头紧锁。
齐瑶衣衫褴褛,形容狼狈,却眼神坚定地站在他面前。
“皇上,臣妾有重要证据呈上。”
皇帝看着她,齐瑶将从密室中得到的信件呈上,并详细讲述了她的调查过程。
皇帝的目光落在信件上,脸色逐渐阴沉。
他抬头看向齐瑶,眼神中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齐瑶感受到皇帝态度的变化,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即便如此,皇后位高权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皇帝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齐瑶明白,要彻底洗清冤屈,并非易事。
“臣妾还有一事相求,恳请皇上恩准臣妾面见丽嫔。”齐瑶语气坚定。
皇帝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了。
丽嫔宫中,弥漫着浓重的悲伤气息。
齐瑶踏入宫门,便听到一阵低低的哭泣声。
丽嫔斜倚在床榻上,形容憔悴,双目红肿。
她看到齐瑶,齐瑶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丽嫔娘娘,臣妾此次前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