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踩着一双麂皮皮鞋夹着书走到仲权身后:
“让他们去吧,在共进于万国相和同时,我们也要出现应有的身影。”
蒂娜又想到什么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心疼他们,也想要不流血的革命,此时必须扬营津渡威风壮兵士之军荣。”
蔡棘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在仲权面前竖起一个扩音器立马跑下去。
仲权想了半天伴随着扩音器刺耳的啸叫说道:
“同志们,政治问题少不了枪管和子弹的探讨,希望你们能明白我们营津渡并不是刺向兄弟的利刃,而是保卫主权的钢刀。”
蔚蓝的天空映衬着明亮的白色阳光,
和仲权想象的不同营津渡的士兵从未接触过这种具文艺风格的演讲,
若不是混成旅的鼓掌,仲权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仲权找到混成旅的旅长与参谋交代听从起义军指挥后
混成旅除装甲营和机动化部队留下开始踏上了征程,向汉口进发准备渡江驻扎。
仲权将塘州指挥权交予每天叼着烟斗的何蜀江:
“老何,塘甬就靠您和廖大人了。”
何蜀江抽着雪茄拍拍仲权的背点点头:
“小仲大人,最近我总觉得有人向我的烟斗里放树叶想陷害我...”
...
封建帝国的政治板块已经与共和的岩石摩擦出一道极其危险的应力积累,
在急剧升温的地壳缝隙中以一种强大的摩擦热能等候着土地的断层。
朝廷启用袁光头犹如断臂求生般毁掉了朝廷最后一丝气力,而袁光头的做法也让朝廷另一只胳膊也脱臼无力。
襁褓中婴儿皇帝的皇叔紫禁城禁卫军皇室统领在袁光头的一道折子下辞去了职位。
但一封北方向南方发来的电报被江面上的一艘驱逐舰截获:
“直隶第九镇总督吴泓臻系革命党人,预杀之。”
这是营津渡克里斯蒂安团队研发出的电磁截获情报部截获的第一份有价值的电报。
当仲权将电报传回营津渡与金陵的唐勤与仇文时,
天已逐渐放亮,未到梅雨季的塘州天却阴沉沉地下着小雨。
蒂娜穿好衣服拿起油纸伞跟在仲权身后冲出军校大门轻声问道:
“亲爱的,怎么了?”
仲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这道截获的电报给自己心中一阵阵的慌乱。
仲权回想着熟悉的名字莫名其妙的话吓了蒂娜一跳:
“吴泓臻的首级成为了投名状。”
蒂娜握紧仲权的胳膊看着仲权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仲权口中的吴泓臻是谁。
本以吴泓臻与晋省总督联合军三万余新军与拦截的前往前线驰援段睿丰标协物资现已全部落入袁光头的垢中。
即使双方停战协议的达成每天都有人在死去,
袁光头隐藏多年的野心也在血淋淋的不归路上显现出来。
南部省份已经完全宣布独立后承认中华民国的成立,仲权也随之收到了前往金陵的邀请。
七天多后驻守塘州的第七混成旅行军徒步抵达汉口,
感受到五千多装备精良身着墨绿色迷彩作战服的营津渡官兵行军的纪律严明带来的压迫感,
第一次在起义军面前亮相的营津渡部队给予宋总督极大的震撼。
驱逐舰队向整齐渡江的营津渡士兵鸣笛致敬,抵达江对岸后的旅长接管阵地后开始扩深战壕。
宋总督对身旁的协统道:
“两江总督张大人为我们留下的革命的基石同仲权的部队比起来恐怕也相差悬殊。”
...
仲权与蒂娜应邀坐火车来到金陵时,金陵街头巷尾处处洋溢着新的气息,
仲权将蒂娜扶下火车,新任司法总长燕堂眳已经在车站等待仲权的到来。
“仲大人,都督府联合会议推选先生为海军部总长,教育总长蔡培先生与陆军总长宋晋正等人的联合建议。”
仲权看到燕堂眳好奇说道:
“燕大人怎么在前线撤回了?”
燕堂眳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说道:
“您这不明知故问,营津渡的部队一来又是掘深战壕又是伐木修缮的,我自然就撤下来了。”
金陵总督署大堂外西式子超楼内,进进出出的革命党成员已经剪掉金钱鼠尾辫,
仲权见到仇先生和唐勤握手,仇文被美利坚与日寇的公使拥挤着拉去与外交使节商谈合作,
唐勤陪同仲权说道:
“仲先生,盟会总务部主任干事汪填海已经与袁光头谈判,我们的意思是不想再打了,
能够强迫朝廷小皇帝退位就是我们最终的目标。”
仲权当然完全同意盟会商谈的结果:
“但据我对袁光头的了解,他的野心可不止如此,整个北方新军都是他亲自操练,
现在朝廷已经被他架空来报当年逐出京都之仇,吴泓臻的死也就是其手笔。”
唐勤面色一变:
“仲部长,袁虽然是有野心之辈,但此事未有定论可不能乱讲。”
仲权正想开口被蒂娜在后面捏了一下,蒂娜微微踮脚俯在仲权耳边说道:
“外国使团边有...”
瞬间几声左轮手枪的枪响传来,仲权下意识护住蒂娜,
唐勤瞬间将公使中间的仇文扑到。
暗杀的刺客目标是仇文,失去目标的刺客没再开枪,
仲权掏出枪套内的柯尔特同样找不到在杂乱的人群中刺客的身影。
起义军瞬间将金陵总督署团团围住,暗杀未遂的刺客再次在走廊石柱后再次开枪,
仲权立马朝其压制性开火,起义军守卫举枪向刺客方向跑去。
七声枪响过后仲权手中柯尔特空仓挂机俯身换弹,身后蒂娜手中不知哪里多出一把勃朗宁,
随着几声枪响扎着鼠尾辫的刺客小腿中弹倒在地上被起义军压住还不断高喊:
“仇文你污蔑朝廷千夫所指,我大朝廷定不会放过你这个败类...”
唐勤正想去审出幕后指使,仲权摇摇头:
“这种人心中大义不同,再审也没有意义。”
典雅的中式传统建筑下被押送着的朝廷刺客狰狞的脸庞仿佛在讽刺着封建文化的根深蒂固,
在共和体制与封建的碰撞之下,
也就只剩思想停滞不前的保皇派勉强维系着这个没落王朝朦胧且飘渺的记忆。
迟迟不能到来君主立宪取而代之的是趋于共和更是满目疮痍的土地蹿出的新芽期待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