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塔内的何蜀江也不敢将烟斗内的烟草点燃,但推演却被现实打破。
塘州级发来一封加密电报,在目视距离内发现日寇的一支近岸海军,
这里离着五岛列岛非常近,塘州级的舰长超负荷向北前进,留守两艘驱逐舰进行部署水雷任务。
丢丢丢...丢丢丢丢
“水下有潜艇活动迹象!右舷三十米左右。”
声呐兵转身说道。
扑通,扑通,扑通...
深水炸弹和声呐的声音不断地响起,这是双方第一次使用反潜设备和应对反反潜。
“螺旋桨声音!两艘到三艘,并非主船队,左30度距离100。”
日寇的潜艇装配的是美利坚生产的初代声呐连接的声纳听筒旁声呐兵说道。
“这么近,升起潜望镜!”
日寇卡其色军装的潜艇兵还叼着一根燃烧没有过半的旭光牌香烟。
缺乏实战经验的日寇潜艇指挥官掐掉香烟观看潜望镜的眼睛和另一只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潜望镜内深水炸弹仿佛像下饺子一样投入到水中。
“是潜风二号。”
舰长移动着潜望镜说道。
这个距离已经追不上加速溜溜球的塘州级飞机母舰,并且这支舰队好像没有要恋战的意思,
潜艇就没必要去触这种霉头。
塘州级位置暴露的消息兜兜转转传到联合舰队第二舰队中,这条消息仿佛给舰队吃了一颗定心丸。
仲权并无意诱饵舰队会被发现,抛去了所有的兵棋推演,再次推演日寇合围交汇点时两支舰队的动向。
但一条在塘州总部发向营津渡再转接到济州港后的电报让仲权眼前一黑,
毕竟日本拥有比种花家更强大的海军基础。
有16艘大大小小的战列舰但不包括前无畏舰级在内的舰船和近50几艘护卫舰船在横须贺海军基地驶出港口。
仲权如果想在济州港站稳脚跟就要短时间内伤及第二舰队的元气,还要快速撤出战斗。
这边的剑拔弩张与一片祥和的济州岛完全不同,岛屿海岸碧蓝的海水上停着几架大型后置双螺旋桨前推式发动机飞机。
双翼机上下机翼上印着巨大的青天白日旗,驾驶员和机枪手在同一排坐着,
在露天的驾驶室后还有巨大的空间和医护绷带以及安全带。
这是冯如的团队研发的救援秘密武器,用来解救落水的水手或者飞行员。
这是空军部完全保密的一项研发项目,越来越多的大型水上飞机降落在济州岛东海岸。
补给舰和医疗船也紧接着进港,并且还有许多塘甬的中型柴油商船。
岛民只是远远望着港口内忙碌的种花家海军部士兵和海军航空兵部队。
加满油的水上飞机地勤在帮忙检查浮筒,紧接着爬上飞机协助机枪手用力推动螺旋桨桨片,
一阵轰鸣声中飞行员检查着尾舵和襟翼的灵活性。
慢慢利用发动机产生的微弱推力和垂直尾翼的摆动缓慢调转机头,
没有地勤的指示,飞行员感受着微弱的海风将节流阀推杆缓缓向前推。
飞机银白色机腹激起的水花荡漾拍打着温柔的海面。
直至海女看到神奇的一幕,这艘长着翅膀的大船离开了水面向远处海天交界飞去。
此时的联合舰队第二舰队和营津渡的主力舰队以及塘州级飞机母舰组成的诱饵舰队同时到达双方推演的位置,
此时的烈阳正盛,这片海域上已经没有日寇和种花家的商船。
天气没有像气象局所说的这个区域可能会有风暴云经过,三支舰队此时形成等边三角形之势。
三者皆相距五十多千米的距离,塘州级飞机母舰和德意志商船飞机母舰开始转向,
日寇动了,营津渡主力舰队也开始改变阵型,
日寇河内级战列舰、萨摩级、香取级和?敷岛级战列舰为首的舰队开始向西北航行,
雾岛号和加藤号战列巡洋舰为首的舰队向西南方向行驶。
而塘州级航母和三艘驱逐舰单独离开舰队向西北方向航行,
营津渡赫尔戈兰号、东弗里斯兰号、图林根号、奥尔登堡号、景宁号、浪屿号、嘉峪号、艾兰号纵向队列的主力舰队,
由正南的航向开始向东南航行。
德意志商船改的飞机母舰上的飞机开始依次起飞,
塘州号飞机母舰在转弯过后降低航速等待行船稳定后舰载机也开始依次起飞。
转弯过后的奥尔登堡号担任旗舰,司令塔内:
“引擎全开!全速前进!”
锅炉舱内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隆声,奥尔登堡号战列舰第三座烟囱也开始吞吐着黑烟。
当向上形成包围的联合舰队河内级战列舰舰长看到营津渡的主力舰队时,
两支舰队相聚三十多千米,双方依旧相向而行但此时已经一改原来的方向,
营津渡主力舰队纵向队列向东偏东北行驶,联合舰队第二舰队的战列舰舰队纵向队列向西偏西南行驶。
两支舰队的纬度就差了零点几度。
而分开后的中村宅雄中将和安村介一大佐所在的雾岛号战列巡洋舰编队意识到营津渡没有汇合后,
急忙率领舰队右满舵向正北行驶。
中午过后西斜的太阳给日寇战列舰舰队披上一层薄纱,太阳对于日寇军舰来讲有些刺眼。
在双方舰队尽可能地变换队形时火控室内测距完成后双方舰队开始了第一轮齐射,
两支舰队接近率非常高,营津渡海军官兵熟悉克虏伯的舰炮,射击技术十分精湛,
咚咚咚...咚咚咚
舰艏一座和舰舯的两座克虏伯305毫米主炮同时开火,几分钟后双方舰队才进入最佳射程之内。
仲权很巧妙的让化解了德意志战列舰航速劣势的问题,
河内级和萨摩级战列舰的阿姆斯特朗305毫米主炮同时开火还击。
仲权将望远镜交给身边的勤务兵,炮弹就在?景宁号船头海面上爆炸激起数道浪花,
浪花拍打到船艏的主炮和舰桥上层建筑之上。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炮弹不停地倾泻在舰船船体之上,
仲权看到立功心切的河内级战列舰想在十千米内露出侧舷强大的火力。
就连护卫的小驱逐舰都看出了河内级战列舰的意图。
乌压压的营津渡舰载机同时出现在舰队身后正在缓慢爬升。
“纳尼?小岛桑为什么要改变航向?”
在战巡内的中将不敢相信小岛大佐所指挥的旗舰会在这么远的距离改变航向。
实际上是在十千米左右的时候被巨大的炮弹雨幕之下击中舵机致使船舵卡住。
舰船内并非井然有序地指挥战斗,舵盘已经失灵,但日寇舰长丝毫不慌,
直接亲自爬上炮术指挥官的观察台,观察员正在牢牢握住观察台的围栏看着向北偏的营津渡舰队。
“右舷炮塔装填完毕!舰艏炮塔装填完毕!...”
传声筒内不断响起日语的汇报。
“所有炮塔瞄准190!”
仲权拿起望远镜看向不足十千米外的河内级战列舰,用无线电对主力舰队旗舰奥尔登堡号喊道:
“现在,立刻!抛下左船锚!”
奥尔登堡号内有一名德意志海军顾问担任领航员,听到指挥官的命令后看向舰长,
舰长点头立刻拿起无线电吼道:
“抛下左船锚!”
扑通一声巨大船锚落水伴随着粗壮的铁链吱吱嘎嘎的声音。
紧接着日本河内级战列舰305主炮在小岛大佐的右手按压下射出一轮齐射,
炮击产生的烟幕在一瞬间将船体全部掩盖在内。
德意志新舰从未尝试过船体应对如此强大的力,仲权立刻命令自己的?景宁号右满舵躲开准备紧急刹车的旗舰。
船锚下沉一段时间后沉入海底瞬间将奥尔登堡号的舰头向左用力拉扯,
就像马的缰绳一般,奥尔登堡号要克服船体受到的力。
船体震动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舰船上的水兵和德意志军官瞬间被强大的离心力拉扯。
极其漂亮的钝角漂移,舰长立刻下令直接将船锚沉入海底,切断与船锚的连接。
小岛大佐的河内级战列舰阿姆斯特朗305主炮的一轮齐射精准落在景宁号战列舰的前方,
也就是奥尔登堡号之前航行即将到达的位置。
挣脱束缚的战列舰开始转向准备跟随在纵向队列内,景宁号战列舰成为旗舰。
而此时双方舰队已经相距八千米左右,已经快要到达舰船拼刺的距离上,
双方的命中率也开始变高。
景宁号右船艏被一轮炮弹击中,舰船强烈的受击震动让仲权强压着心中的慌张情绪,
仍旧稳稳地站在指挥塔台内感受着海浪的拍打继续盯着河内级和其身后的萨摩级。
“舰艏穹甲向内凸起达一米半,未能击穿!”
“日寇旗舰脱离了编队!”
“驱逐舰编队请求向南穿插...”
司令塔内的营津渡的海军军官喊道。
炮术指挥官按下发射按钮后一阵烟雾向船舷散去。
几分钟后日寇战列舰舰队的河内级战列舰凭借近30节的航速脱离了大部分战舰的有效射击范围。
仲权没有命令追击,现在的营津渡舰队最重要的便是不准掉队,
日寇更大的一支舰队按航程算明天一早就会抵达这片海域。
“八嘎呀路!小岛桑怎么临阵脱逃了?是8艘战列舰!情报有误!”
中村宅雄中将看着三十几千米外的两支对轰的舰队动向呲牙咧嘴的说道。
很快无线电内出现河内级战列舰的声音:
“船舵卡住...刺啦刺啦...我们需要脱离战场!”
咚咚咚...
无线电那边传来密密麻麻的炮击声。
浪屿号、嘉峪号和赫尔戈兰号、东弗里斯兰号同时将305主炮对准萨摩级战列舰。
两支舰队在相距5千米左右时轻型巡洋舰和驱逐舰开始炮击对方的驱逐舰和巡洋舰,
双方同样很默契地开始投放鱼雷。
萨摩级舷侧只有229毫米装甲防护但凭借速度优势尽可能地躲避着营津渡战列舰的炮轰,
但五千米的距离上已经无需精准的火控数据。
而?景宁号四艘战列舰主装甲带和侧舷和指挥塔很德国,350毫米的护甲让23节最大航速的舰队向一队龟壳。
在四千米左右时营津渡旗舰景宁号也就是仲权所在的战列舰在日寇旗舰萨摩级的北偏西不到10度的海域。
图林根号305主炮的三枚炮弹同时镶入香取级的船舯,香取级的日寇舰长感受着舰船的晃动,
幸好穿甲弹未击中弹药库,但情况也不容乐观水密舱关闭了6个。
萨摩级上12座单装阿姆斯特朗式120毫米速射炮和八座单装阿姆斯特朗式76毫米速射炮开始向天空炮击。
舰载机两支中队第一次感受到防空火力的打击,中队长下令向北迂回向高空爬升进行平行投弹。
紧接着景宁号旗舰和奥尔登堡号的一轮炮弹击中萨摩级的上层建筑和舯部炮塔。
萨摩级中弹起火,两座船舯炮塔被摧毁,水线部被打穿进水导致舰体左倾。
“舱底排水泵排水!排水!排水!”
“底舱水密舱壁需要堵漏板!灭火器!需要灭火器!”
甲板上的观察员大喊道:
“右舷鱼雷!右舷鱼雷!”
“右满舵!全速前进!”
“来不及了,降低航速!倒车!”
萨摩号上一片混乱。
景宁号甲板上医疗水兵正在把受伤的水兵抬下舱室。
“左舷鱼雷!左舷鱼雷!”
五颗鱼雷飞速转动着桨叶缓慢在水下直线游来,但笨重的景宁号很难短时间内改变航向和航速。
在景宁号西南方向船尾的驱逐舰舰长也看到鱼雷的行动轨迹。
驱逐舰舰长对传话筒喊道:
“三分之二速前进,做好防鱼雷撞击准备!”
驱逐舰的灵活性和较快的加速度让其快速航行到景宁号的右侧用船艏接下了两颗鱼雷爆炸产生的冲击波。
驱逐舰瞬间向左倾斜差点发生侧翻。
剩下的那颗鱼雷刚好擦着战列舰舰艏下的船体前的水流划过。
仲权从未要求过海军部的军官在作战中以小保大的自杀式行动。
万幸的是船艏接受撞击小驱逐舰只是快速下沉,已经有船员爬上了救生筏,
驱逐舰少尉已经在鱼雷撞击前下令弃船。
飘在海面上的水兵还在拉扯着被海浪冲击关闭的锅炉舱室的门。
仲权询问着身边副官景宁号的伤亡情况,但紧接着收到赫尔戈兰号战列舰的无线电通讯:
“鱼雷击中船舯纵向舱壁断裂,船体发生严重的倾侧!赫尔戈兰号需要脱离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