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心中逐渐弥漫的麻木与绝望中,一道曙光终于破晓。他们眼前的景象,不再是那些单调且重复的冰冷墓室,而是宛如仙境般的一幅画面——那是一片片波光粼粼、美得令人窒息的湖泊。它们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宝石,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祈安与黑瞎子在帐篷中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云绡又重新附上祈安的眼睛,两人走出帐篷。当祈安看到来人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然后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紧紧拥抱住其中一人,“二哥,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了你们好久啊。路上一切都还顺利吗?”
然而,还没等二月红开口回答,八爷就抢先一步,抱着祈安开始倾诉起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与辛酸,仿佛要将一路上的艰辛与磨难都倾诉出来。在得知原本有近50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这满身狼狈的15人时,祈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与沉默。祈安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如今却变得如此憔悴与狼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祈安默默地站在那里,听着八爷的诉苦,表情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与自责。早知道,这一路上他们会经历了很多的磨难与困苦,但没想到代价如此之大,要是自己当初是不是和大家一起出发,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黑瞎子拉开正在向祈安诉苦的八爷,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他声音沉稳地安慰道:“小少爷,别多想。这次墓的险恶程度,你也是知道的。能来到这里,还是靠着你之前提供的路线和留下的装备。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之后又悄悄靠近祈安,低声说道:“其实,这次损失的大部分都是裘德考和陆建勋他们的人。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往往过于冒进,没有遵守我们的行动计划。这次遭遇的险境,他们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祈安听着黑瞎子的解释,重新打量着眼前的众人。看到裘德考和陆建勋两人,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了跟随者,成为了“光杆司令”。心里原本的愧疚感也稍稍减轻了一些,毕竟本来就是要将他们留在墓里陪葬的。
二月红也走上前来解释道:“祈安,这一路上,我们确实遇到了很多危险。但那些人的死,大部分是因为他们自己的愚蠢和贪婪。他们不听劝告,擅自行动,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如果没有他们的捣乱,我们的伤亡不会这么大。”
二月红的话让祈安为数不多的愧疚彻底消失。
张日山小心翼翼地扶着虚弱的佛爷,一步步来到祈安跟前。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祈安,佛爷在迷宫中为了给我们开路,被那些诡异的镜片划伤。那伤口非同寻常,连你特制的凝血膏都只能暂时止住片刻。”
祈安闻言,立刻上前查看佛爷的伤势。他蹙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目光转向二月红:“二哥,这伤口的状况,不正是当初红爷提到的那种通过破坏血液中的凝血机制和促进血管扩张来导致伤口血流不止的‘嗜血散’吗?”
二月红仔细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我父亲曾经提起过,家中确有长辈擅长制毒。但……”他顿了一下,面露苦色,“我身上并没有携带相关的解药。”
祈安见状,知道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他立刻转身,从随身携带的包里中取出补血丸和凝血膏,交给张日山,“先拿这些暂时稳定伤势,我们出去后再寻找更好的解决方案”同时,不忘询问二月红:“二哥,有给他喂过青冥丹了嘛”
二月红点点头“一开始就喂过了”,祈安抬头看向张日山“放心吧这些足矣保住他的命,只要他不作妖的大动干戈,就没事。”
随后,祈安又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片鹿活草的叶子,放在佛爷的舌头上。这鹿活草还是之前在拍卖行所得,祈安亲手种植在自己空间,具有极强的生命力,能够迅速恢复人体的生机。
不一会儿,佛爷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众人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地道:“多谢各位了。”
在众人围聚的紧张氛围中,一位亲兵匆匆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一碗清水,准备递给受伤的张启山。然而,祈安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瞬间拦住了那位亲兵,接过了那碗水。
祈安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位亲兵,只见他浑身血迹斑斑,衣物脏污不堪,但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却没有半点真正的伤口。祈安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给黑瞎子打了个手势。
黑瞎子微微翘起眉毛,似乎也对这位亲兵产生了怀疑。他迅速走上前来,一边与那位亲兵交谈,一边巧妙地搭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旁边带了几步。
“小兄弟,别担心,你家佛爷命大着呢。”黑瞎子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同时暗中观察着这位亲兵的反应。
祈安则趁机将手中的水倒掉,她的动作迅速而隐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张日山和二月红虽然感到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开口询问。
祈安心中暗自思忖:【真想不到,这个丫头女扮男装居然毫无破绽。还好我之前留了一手,不然还真没想到她居然敢假扮佛爷的亲兵混进来。】祈安心中既佩服丫头的聪明才智,也对她可以让张日山他们都没有察觉混入亲信队伍的手段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裘德考在墓室的一角稍作休息后,缓缓走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祈安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疑惑:“小道长,我记得你之前说是出去散心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主墓室之中呢?”
祈安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向裘德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他歪了歪头,似乎是在努力回忆:“哦……你是……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在新月饭店斗灯输了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