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兔被铁链锁住,背靠着冰冷的柱子,坐在阴冷的地面上。
四周的寒意仿佛渗透了她的肌肤,直逼心底,她感到这个世界无比冷漠,冰冷得像是要将她的身体、血液和心脏全部冻住。她的双眼无神,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顾淮安推开了房门,刚走出几步,胸口一阵剧痛,鲜血不受控制地涌出,他用力扶住胸口,背靠着墙壁,努力让自己站稳。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主子,我去找大夫!”战十见状,心中一紧,慌忙上前,眼中满是担忧。
“不必,去书房。”顾淮安的声音低沉,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失落,他的眼神透着无奈。
在书房里,顾淮安打开手边的信笺,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主子,我们已经查明,袭击我们的背后之人是王元安。”战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淮安的神情,心中忐忑,随即低下头,不敢直视。
“定远侯府,呵呵,看来我让他逍遥的日子太久了!”顾淮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扳指在指尖间轻轻转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低声道:“王宇泽的罪证收集得如何了?”
“回主子,我们的人已经收集到确凿的证据,包括王宇泽贩卖私盐、买卖官职,以及雇佣杀手暗杀朝中二品大员苏文启老将军的所有证据,随时可以动手。”
战十的声音坚定,虽然内心仍有一丝忐忑。
“护送肖宇轩回京,把证据亲手交到肖丞相和大理寺卿柳新诚的手中,他们自会知道该如何处理。”顾淮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主子!”战十立刻应答,面色凝重,转身匆匆离去。
王元安,这位定远侯府的侯爷,是当今皇后王霜儿之父,而王宇泽,正是王元安的独子,皇后的亲弟弟,王家视如珍宝的宝贝疙瘩。
顾淮安心中暗自思忖,这次他势必要让王元安付出代价,不死也要给他扒层皮。
顾淮安努力将自己完全沉浸于公事之中,任凭脑海中闪过的都是琐碎的文件与计划,不让自己有一丝多余的时间去想杨小兔。
夜色渐深,书房里只剩下烛光摇曳,顾淮安结束了手头的所有事务,疲惫地走出书房。
不知不觉他的脚步停在了杨小兔的房门前,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涌动。
他想推开那扇门,想看看小兔子是否安好,想听她的声音,哪怕只是几句话也好。
顾淮安在门前驻足,心中反复挣扎,思绪万千,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
终于,他缓缓叹息,转身离开,留下一道孤独的背影在昏暗的走廊中显得格外落寞。
第二日
顾淮安几乎一夜未眠,脑海中反复浮现出小兔子泪眼汪汪的模样,心如刀绞。
他努力屏蔽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仿佛想用意志力将自己从这无尽的痛苦中抽离出来。
走出房间,顾淮安来到前厅,看到管家静静立于一旁,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
他打破了沉默,语气中虽带着冷淡,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关切:
“杨姑娘那边可送去饭食了?”
管家恭敬地回道:“回主子,早已送去,但……杨姑娘从昨日到今晨滴水未进。”
管家小心翼翼地说着,眼神不自觉地向顾淮安投去一瞥,生怕触碰到他紧绷的情绪。
顾淮安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泛白,转身向小兔子的院子走去。心中焦急如焚,脚步却异常坚定。
“嘭!”他猛地推开院门,声音如雷霆般响亮。房间内的光线昏暗,透过窗棂的微光映衬出小兔子那苍白的面容。
她背靠墙壁,闭着眼,身形纤细,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嘴唇干裂,失去了往日的鲜活色泽。
顾淮安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与担忧:
“我听说你不吃饭!”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厉,像是一把利剑直刺向小兔子的心房。
小兔子微微颤动了一下,睁开眼,眼中依然闪烁着泪光,却透出几分倔强。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却因虚弱而显得更加凄楚:
“我……我不想吃。”
“你可知道这样对你有多大的伤害?”
顾淮安的声音软化了一些,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他走近,蹲下身来,试图与她平视,想要表达自己关心。
小兔子的眼神游离,似乎在逃避他的目光,轻声说道:“难道对我伤害最大的那个不是你吗!”
杨小兔闭上双眼,一言不发,将头微微撇向一边,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抗议和不满。
“你这是想用绝食来威胁我吗?哼!”顾淮安冷笑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张开嘴,然而杨小兔却倔强地闭着嘴。
顾淮安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嘴,他端起身边的粥,直接灌进她的嘴里。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她拼命挣扎,想要躲避那碗粥,然而顾淮安的力气如同铁箍般牢牢锁住了她的下颌,无法逃脱。即使她心中再有怒火,身体的无力让她无从反抗。
一碗粥就这样被强行灌入,杨小兔被呛得不停咳嗽,泪水和米汤混合,模糊了她的视线,脸上流露出痛苦与愤怒的神情。
她的声音颤抖着吼道,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你这个混蛋!你就是魔鬼!滚出去!”
顾淮安停顿片刻,目光与她对视,然而那一瞬间的火花却被愤怒与绝望淹没。
最终,他转身走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似乎也关上了她的世界。
在门外,他站了许久,耳边回荡着小兔子凄厉的哭声,那声音如同利刃,直刺进他的心底,每一声都让他感到窒息。
顾淮安的手紧握成拳,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心痛又有无奈。
直到她的哭声渐渐低沉,直至无声,顾淮安才让管家进去收拾。
他心中不安,生怕小兔子会伤害自己。此时的他,已然无法再冷漠,心里始终挂念着那个倔强而又脆弱的身影。
“主子,杨姑娘好像睡着了!”管家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顾淮安转身轻声再次走进房间。
他的目光落在小兔子那凌乱的发丝上,轻柔地披散在她的脸颊旁。尽管她已经沉沉入睡,但泪水依旧不自觉地滑落,轻轻地抽泣着,仿佛在梦中仍旧被痛苦折磨。
顾淮安静静地注视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小兔子,你为什么不能乖一点?为什么一定要反抗我,甚至选择离开我?】他自言自语,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心痛。
良久,顾淮安终于抬起脚步,缓缓离开了小兔子的卧房,心中满是沉重,转身走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