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顾淮安因病未能上朝,因此建安帝特意派李福前来探望。表面上是探病,实则暗含试探之意。
最近朝中连番发生事,建安帝心中隐约有了警觉,觉得事情远比表面复杂得多。
今晨,天空阴云密布,细雨如丝,淅淅沥沥地落在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湿润的气息,令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仿佛山雨欲来,风卷云涌,暗流涌动。
金銮殿外,天色阴沉,细雨轻轻洒落,似乎连天地也被笼罩在一层愁绪之中。
殿内,群臣肃立,面色凝重,建安帝龙椅高高在上,身披明黄色龙袍,袍上的金龙栩栩如生,象征着无上的权威。
他的眉宇间透出一丝怒意,嘴角微微下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的扶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烦闷。
李福站在殿内,低头不语,心中却在暗自揣摩着皇帝的情绪。他的脸上略显紧张,时不时偷偷瞥向皇帝的神情,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君主。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个个神色凝重,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肖文德与一旁的张御史默默对视了一眼,彼此会意。
肖文德缓步向前,手中捧着一卷奏折,神情显得异常肃然。
他微微抬眸,目光在皇帝的脸上掠过,他心中一紧,随即又将眼帘低垂,掩藏住心中的波动。声音沉稳而有力道:“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面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唇角微微抿紧,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威严:“讲。”
肖文德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扫视一圈,随即他手中奏折的舒展,清晰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堂中响起,仿佛重锤敲击着每个人,道:
“臣近日查得,太子殿下与王元安勾结,竟在京郊孤山暗中培养死侍,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更有甚者,二人还暗中贩卖私盐,增加赋税,以此养私兵。此等行为,已然严重危害朝廷纲纪,动摇国本!”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流露出震惊、疑惑和愤怒的复杂神情,彼此间的眼神交汇。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锁,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压迫感瞬间弥漫在整个殿内。刚才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殿内再次恢复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皇帝的脸色骤然阴沉,犹如乌云密布,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他的手指猛地攥紧龙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力量之大似乎要将扶手压断。
那双目光如刀锋一般,冷冷地扫过殿内的群臣,声音冰冷得如同冬天的霜雪,道:“太子……竟敢如此!”
肖文德微微抬头,眼神与皇帝短暂交汇,他随即低下头,语气沉重而坚定道:
“陛下,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已然触犯国法,若不严加惩处,恐将动摇国本。”
此时,几位御史台的大臣纷纷出列,手中捧着厚厚的奏折,神色凝重。
他们一一列举太子的罪状,字字句句如同雷霆,震撼人心。证据确凿,桩桩件件,皆是铁证如山,令人无可辩驳。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压抑已久的暴风雨随时都会倾泻而下。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眉头紧锁,目光如寒星般盯着奏折,沉默良久,才冷冷开口:“太子呢?”
一旁的李福来连忙俯身回禀,声音颤抖道:“回陛下,太子殿下因灾民安置营之事,被禁足东宫,未曾上朝。”
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稀薄,所有人的心都随着皇帝的怒火而沉重。
建安帝冷冷一笑,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屑与愤怒,道:“好一个太子!朕给予你太子之位,荣华富贵,而你竟这样回报朕!”
他愤怒地一挥手,将奏折重重摔在地上,纸张在地面上散落,在宣告着他的愤怒与不满。随后,他怒喝道:“来人!”
李福来闻声,立刻跪倒在地,齐声道:“奴才在!”
建安帝静默片刻,眉头轻轻一挑,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狡黠,随即面上则是痛心与决绝。
他慢慢站起身,身上的皇袍在烛光下微微晃动,金线绣出的龙纹在他的动作中显得愈发威严。他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回荡在殿内,震得众人的耳膜发出嗡嗡的回响:
“传旨,太子失德,品行不端,不堪大任,废其储位,圈禁东宫!”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令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掀起了波澜。
建安帝的神情严肃,目光如炬,他的脸庞上,愤怒与失望交织,促使他的嘴角微微颤动。每个字都如同一枚重磅炸弹,炸裂在众人心中,令他们不敢再轻言。
肖丞相和几位御史连忙跪下,声音洪亮而恭敬地道:
“陛下圣明!”他们低头,额头几乎触碰到冰冷的地面,表情中透出恭敬与紧张。
朝堂之上,百官们如潮水般纷纷跪下,齐声高呼:
“陛下圣明!”这一声声恭威,犹如在殿内回荡的雷鸣,气氛瞬间凝重而庄严。
皇帝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微微停顿,最终落在了顾淮安身上。顾淮安站在朝臣之中,神情淡然,面庞如雕刻般冷峻,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这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殿内一片寂静,唯有窗外的雨声如鼓点般敲打着琉璃瓦,似乎在为这场朝堂风暴伴奏,透着一丝阴郁的气息。
建安帝缓缓坐回龙椅,目光深沉,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扶手,节奏缓慢而沉重,似乎在权衡着朝中各方势力之间的微妙关系,他并未多言,最终只是挥了挥手,冷冷道:“退朝吧。”
群臣纷纷行礼,鱼贯而出,金銮殿内瞬间恢复了宁静。
肖文德走在最后,微微侧目,目光与身旁的顾淮安相遇,眼中闪过一丝默契,随即轻轻颔首示意。
顾淮安随即转过头,瞥了一眼殿外那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殿外,细雨如织,淅淅沥沥地洒落,雨滴轻轻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给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沉重。而在朝堂之上,一场风暴已经悄然掀起,太子的命运自此改变,顾淮安的谋划也终于初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