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李恪再次向李世民提议道:“儿臣以为,既然孔祭酒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何不准他告老还乡?”
“一来,此举可表陛下体恤年迈大臣,以彰显我大唐之仁德。”
“二来,这也算是给孔祭酒留下最后的体面。”
“否则,长安百姓知不知道本王的暴行,本王不知道…”
“但本王敢肯定,孔祭酒身为儒家正统,为老不尊,听信谗言,构陷蜀王,企图挑起皇室之争的传闻,明天就会传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届时,本王倒是想看看,孔祭酒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众人:“……”殿下,你真的好勇喔!
别人弹劾你,你就要把别人往死逼,英果类陛下啊!
噗—!
似乎气没顺上来,孔颖达竟喷出一口鲜血,随后直接躺地上晕了过去。
“李恪!”李世民眉头直跳,呵斥道,“住嘴。”
闻言,李恪立马从心,回到位置直接坐下。
他太清楚李世民了,再说下去可能要挨军棍了。
“传太医!”李世民给王德使了个眼色。
“传太医!”王德扯着嗓子大喊。
很快,便有人将孔颖达抬了出去,动作愈发娴熟…
尉迟敬德‘悄摸摸’地和程咬金私语:“蜀王殿下喷人的功夫,是不是和魏征学的?”
程咬金也‘轻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尉迟敬德:“为什么?”
程咬金:“魏征是主动喷,殿下从来都是被逼急了才喷。”
魏征:“……”不说话会死啊?我招谁惹谁了!
众臣:你们是会补刀的,老魏要气死。
长孙无忌见孔颖达被抬出去,脸都黑了。
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啊!
就你这样,还想让我助你一把?
切,还是下去再沉淀沉淀把!
看来,只能自己来了…
“陛下,不论那些传闻是真是假,臣觉得,还是有必要让殿下做一番解释 。”
“毕竟,这事关蜀王殿下声誉,也事关皇室颜面。”长孙无忌的话倒是委婉的多。
不过只要稍微一品,和弹劾也没啥区别了。
“恪儿,那你来给大家解释一下吧。”李世民也有些无奈。
李恪还是太嫩了,这事儿若换他来做,绝对会做得干干净净,不会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父皇,你真的要我说?”李恪问道。
“说!”
“那是你自己让我说的,不是我自己要说的啊!到时候别又让我闭嘴!”
李世民拳头一紧,这小子怎么这般记仇呢?!
李恪才不管他什么反应,直接开喷…开炮。
“其一,说我假借职务之便残暴坑杀百姓,简直荒谬!”
“你们可知,本王所杀之人趁着天灾强行收购农户手中的田地,妄图把农户变成佃农?”
“你们可知,他们养寇自重,买通匪徒草菅人命,逼良为娼?”
“你们可知,他们联合县令,欺压百姓,让百姓们怨声载道?”
三个可知,以反问的形式将那些家族的罪行一一揭露。
“父皇经常说,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来来来,长孙司空,你来说说,本王是不是杀错人了。”
长孙无忌淡淡道:“这些人确实该杀!”
如果他说这样还不该杀,传了出去,他得被老百姓骂死!
他想败坏的是李恪的名声,而不是他长孙无忌自己的。
刚才李恪都敢威胁孔司业要把事情传到长安的大街小巷,若是他敢乱说,恐怕名声必臭无疑。
“好!不愧是长孙司空,说话就是公道。”李恪冷笑一声。
尉迟敬德:“不好,有刀。”
程咬金:“蠢货!别说话…”
众臣:“……”不说话没人当你俩是哑巴!
“至于这其二,说我不经吏部同意更换县令,这可就有趣了。”
“本王离开长安之前,父皇可是给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利。”
“此事大哥可以替我作证,大哥你说是吧。”
闻言,李承乾赶忙站出来说道:“没错,这是我提议,父皇亲口同意的。”
长孙无忌突然冷笑,终于让我找到纰漏了。
“殿下,便宜行事这一条,可不包括任命县令在内。”
李恪调侃道:“哦?长孙司空好像很希望本王犯错啊?”
指着长孙无忌阴阳怪气道:“大哥,你看吧,以后司空若是挑拨离间,可千万别信。”
“别看这家伙在父皇面前老老实实的,对我们这些皇子却两面三刀,一看就不像好人呐!”
噗呲—!
底下的武将都绷不住了,有些直接笑了出来。
“本王可从未说过,保证王家家主当上县令,只是暂代之。”
“何谓暂代之,司空听得懂吗?要不要本王给你解释清楚,省得你误解?”
“哼!”长孙无忌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但是,那架势明显已经不再挑刺了。
“父皇,王家主当县令的事,若是让各位大臣觉得侵犯了他们的利益,让他们为难了,那就收回去吧。”
“反正县令也就是费力不讨好的官,王家主还不想当呢。”
“最多就是本王言而无信,让白水县的百姓觉得大唐王爷也不过如此,说话跟放屁似的。”
“本王无所谓了,反正本王的声誉早被某些阴险小人传遍长安城了…”
说着,李恪再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长孙无忌。
众人都无语了,你都这么说了,陛下怎么会收回去呢?
蜀王殿下的颜面,难道就不是颜面了?
陛下若是收回,岂不是儿戏?
左右不是一个县令之位罢了,也并没有什么大碍。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惹毛了,长孙无忌突然站出来说道:
“陛下,之前臣建议派遣使臣前往高句丽收葬隋时战死士兵的骸骨,毁高句丽所立京观。”
“陛下仁德,满朝文武皆已同意该项提议,实乃我大唐所有将士之福!”
“而今,殿下竟然再行修筑京观这等残暴之事,属实有违天和。”
“臣恳请陛下,务必严肃处理…”
说着,长孙无忌也转向李恪,质问道:“殿下,京观一事,我没有诬陷你吧。”
“那所谓的京观,如今还在白水县城门口立着呢!”
这种行为,似乎是在回应李恪刚才的不敬之举。
李世民也是眉头一挑,之前朝廷确实通过了取回隋军骸骨的决议。
而且,也大致通过了以后不再修筑京观这等有违天和的建筑。
长孙无忌明显是想抓住这点不放,自己恐怕也只能象征性地惩罚一下李恪了。
可李恪是谁?
当初修筑京观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不就是转移矛盾么,谁还不会了?
“诸位将军,听听,多新鲜呐!”李恪突然转向武将那一边问道。
武将们:殿下,您别提我们呐!
您这样搞,太危险了,我们害怕啊…
可李恪这会儿正骂得爽呢,怎么可能停下?
“若我没说错,祖父当年也修筑过京观,在座的各位也参与了吧?”
“你们在外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居然有人说你们残暴,有违天和?”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都推崇仁义,张口闭口谈道德,司空是看不起武将吧?”
“干脆各位将军都别打仗了,毕竟太残暴了,杀那么多人,属实有违天和。”
“父皇,儿臣建议,让长孙司空出使西域,西域诸国本就是我中原固有领土。”
“长孙司空位极人臣,想必应该很乐意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
“若是长孙司空能不费一兵一卒,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拿回我大唐领土…”
“啧啧啧,想来百年之后,民间必会流传一段佳话…”
“贞观年间,右仆射长孙司空仁义无双,绣口一吐便是一个盛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