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详细了解,乔师望的表情格外精彩。
若非得用一句话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那就是: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下你和我。
“殿下…居然…已经把薛延陀都给收入北疆版图了?”
两个字:离谱!
五个字:真他娘离谱!
他甚至怀疑真珠可汗是不是脑子被驴踹了。
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番话……
可当真珠可汗将国书呈上,一番浏览过后。
他才发现,这一切是真的!
“陛下哎!您管这叫外交失败?!”
乔师望捧着国书,兴许太过震撼,双手都有些颤抖。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随后发出了灵魂拷问:
“若这算失败,特娘的…那怎样的算成功?”
他小心翼翼地将国书合上,忍不住苦涩一笑。
就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跟小丑似的。
“哎~殿下收复薛延陀,此乃逆天功劳啊!”
除了李靖大将军灭了东突厥之外,谁还有资格和殿下的功绩相媲美?!
长孙无忌在朝堂上打压李恪的举动,他自然看在眼里。
本想着李恪离开长安,这事儿应该就告一段落了。
可谁知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柴绍往长安送了八百里加急。
说殿下行事莽撞,引起薛延陀兵围王庭,战争一触即发。
一番煽风点火之下,这才有了自己此次出使。
若是事实真如此,那也就罢了!
可现在呢?
好嘛!
蜀王殿下直接来了把大的,直接把薛延陀都给收入囊中了。
长孙无忌此举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老脸都被打肿了吧!
“哎,殿下…”
他抬眸一看,却是不见了李恪的踪影。
旋即摇了摇头,自嘲一笑,喃喃道:“也是!”
“这种事落到我头上,恐怕也会生气。”
回过神来,他朝真珠可汗说道:“你随我进京面圣。”
闻言,真珠可汗一愣,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答应。
他已经答应蜀王殿下,过几日补给一到就会动身前往奚国,为殿下做事。
可现在乔师望又让自己随他进京面见李世民…
这不是叫强夷所男嘛!
站在身侧的统特勒也是个机灵鬼,见大哥为难,立马悄悄开溜。
乙失夷男自然注意了到弟弟的举动,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去搬靠山了。
有了蜀王作靠山,他的腰杆子瞬间挺直。
当即便是理直气壮地回绝道:“大人,我恐怕不能随您前往长安了。”
“什么?”乔师望双眼猛地一瞪,窝火道:“你敢抗旨?”
刚才被李恪摆了一道,说一点都没有不舒服是假的。
现在乙失夷男又拒绝他的要求,自然是撞枪口上了。
乔师望有些恼火,也相当不客气,直接扣上了一记‘抗旨’的帽子。
乙失夷男:“……”抗旨?
圣旨在哪?
让我进京这话是皇帝说的?
当然他也没真说出口,只敢在心里发发牢骚。
唰唰唰—!
见乔师望恼怒,一旁的唐军立马抽刀威慑。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紧张到快要凝固了。
见状,跪在地上的牧民们都以为对方要强行把殿下抓走,立马开始求情。
“大人,您不能把蜀王殿下带走啊!”
“殿下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啊。”
“殿下是长生天派给我们得使者,不能走啊。”
“大人…”
见状,乔师望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冲动了。
于是摆了摆手,命令唐军将武器收起来。
“呼~”乙失夷男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这些牧民们如此拥戴李恪,乔师望心里疑惑更甚了。
这李恪到底做了些什么?
竟然可以让原本桀骜不驯的牧民们都如此顺服?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忍不住来到一位牧民跟前。
凑巧的是,这位牧民竟是李恪初代冲崇拜者:博鲁。
“能和我说说,你们为何会如此拥戴殿下吗?”
乔师望亲自将他搀扶起来,疑惑地问道。
闻言,博鲁立马化身殿下吹,理所当然道:
“这很简单是!因为只有殿下把我们当人看!”
博鲁的话一出,瞬间引起了其他牧民的强烈共鸣。
“对,就殿下把我们当人看!”
“……”
当人看!
这三个字简简单单,却在不经意之间刺进了乔师望的心里。
多么简单的要求啊?
可之前为何大臣们之前从未想到过呢?!
而博鲁根本没注意到乔师望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着:
“殿下不但把贵族的牛羊马发给我们,还……”
他满怀感激地把李恪这段时间做的那些利民政策都说了一遍。
什么故意找活儿给他们干,就是为了让他们吃饱饭;
什么一个部落被屠了,殿下派兵把对方全歼,就为了给牧民们一个交代;
什么为了彰显大唐之魂,直接把薛延陀给征服了……
各种事儿说的那叫一个神乎其神,好似李恪就是yyds一般。
一桩桩一件件,把乔师望都说懵了!
与此同时,薛仁贵终于在统特勒的带领下赶来。
乙失夷男的安排,关乎到殿下对东边三个小国的策略。
乔师望要带走他,他怎么可能同意呢?
这不,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赶了过来。
与之同行的,还有尉迟宝林和程处默二人。
“乔使节,听说你要真珠可汗随你前往长安?”
薛仁贵三人来到跟前,很不客气地问道。
“是!”乔师望点了点头,平静地解释道:
“我本是奉命出使薛延陀,路过定襄城也只是顺带传个圣旨。”
“而现在薛延陀都已经纳入大唐版图,这事儿属实太过震撼。”
“我需要真珠可汗随我进京面圣,否则不好向陛下交差。”
在听完李恪在北疆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心中那为数不多的怒气早已消散。
所以,此时的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然而,薛仁贵他们可不会领情。
尤其是尉迟宝林本就是个暴脾气,当即开口质问:
“乔使节,朝中大臣是不是都是老糊涂啊?”
“殿下立下如此大功,居然还得遭受指责?”
“收服薛延陀,这功劳除了李靖大将军,朝中谁还能比拟?”
“我来北疆是建功立业的,他们偏偏要扯我后腿。”
“我劝他们善良,不要不识好歹,呜呜……”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处默捂住了嘴。
作为发小,程处默太了解他了。
这要是再让他说下去,估计又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了。
“乔使节,真珠可汗这边殿下自有安排。”
“这封奏折是蜀王殿下托你带回长安的,说是陛下一看便知。”
说着,程处默将那密封好的奏折递了过去。
这封奏折,李恪其实早就写好了。
只是还没等他发出去,乔师望就已经来兴师问罪了。
“既然奏折已经拿了,那乔使节便回长安复命吧。”
“我们这定襄城又小又破的,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见对方接过奏折,薛仁贵当即下了逐客令。
当然,这也是李恪交代的。
乔师望:“……”
见定襄城也不待见自己,他果断挥手道:
“启程,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