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年过年,漾漾和爹爹娘亲也不在这里过的。”
漾漾小表情很生动,奶声奶气的听得吴里正脸上一直挂着慈祥的的笑容。
“你们一家不在这里过?那要去哪儿?”
“里正爷爷,我爹爹今年要去县上考试,为了方便爹爹,我们家里商量过,要去县上租个院子搬过去一起住。
到时候过年就在县上过啦,过完年爹爹就要考试的的啦。”
漾漾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吴里正恍然,他都差点把强子进学这事儿给忘了。
今年的确是院试的日子,强子也算是运气好,才回书院里进了几个月的学就碰上了院试的年份。
“原来是这样,那的确得提前去县上呆着。”
“是叭?里正爷爷,这个事,劳烦您保密呀。”
吴里正笑呵呵的,“放心,这事儿爷爷一定给你保密,爷爷回去就直接说,你们拒绝了回去过年这事儿就行了。
若他们问理由,爷爷就说不知道。”
漾漾点点小脑袋,“好呀好呀,这么说就可以了。”
吴里正说话算话,回到桃花村后,就向赵钱氏和赵老头转达了这事儿。
赵钱氏闻言,老脸一黑,眼睛立刻就瞪了起来。
“简直就是白眼狼!忤逆种!连过年都不愿意回家!他赵自强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们这当父母的?!”
吴里正撇撇嘴,“你可别叨叨了,你问这句话之前应该先反省反省你们自己!
我活到这么岁数,也见过了不少分家的事儿,就没有哪家不是因为父母拎不清而分的家!
你们俩可消停点吧,难不成你们当真要闹到强子跟你们断亲你们才满意?!”
在吴里正跟赵钱氏赵老头在堂屋里坐着说这事儿的时候,赵自立在老屋里拿着一封信满眼震惊。
他只不过是想趁着他爹娘没在这屋里,来翻两个铜板用用,结果发现了这封信!
他识字不多,但这封信是能看懂的。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对方让他娘赶紧把漾漾弄死,确保身世秘密不会被发现。
对方全程称呼他娘为奶奶。
写这封信,或者说让人写这封信的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赵自立双眼瞪得老大,捏着这封信仔仔细细又看了几遍,一个猜测在他脑海里形成。
他深吸了几口气,直接把信塞到怀里,悄悄从老屋出去了。
堂屋里,吴里正叨叨了几句站起了身来。
“行了,你们托我问的事儿就是这么回事儿,你们以后也别尽打强子家的主意了。
强子媳妇儿好不容易怀了孕,人一家人好好过着日子,你们就别去弄幺蛾子了。”
这么说完,吴里正背着手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赵自立就神情严肃地来到堂屋里,反手把门关上了。
赵老头和赵钱氏见状,呵斥他。
“你干啥呢你?关什么门?赶紧让你媳妇儿做饭去!”
赵自立坐在两人面前,直接把怀里的信拿出来放在桌上。
“爹娘,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要瞒着我花儿跟漾漾的事儿?!”
赵老头和赵钱氏不识字,看着桌上这信,也认不出来这信就是京城来的那封信。
还是听到赵自立这话,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信是京城来信!
赵钱氏一把拿过信,瞪着赵自立。
“你看到信了?也知道了?!”
“爹娘,所以是不是花儿代替了漾漾去京城享福了?
为了这个秘密不被发现,你们才想方设法地想要把漾漾那丫头弄死?”
赵自立问出来。
赵老头跟赵钱氏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立子,既然你知道了,那爹娘就不瞒你了。
漾漾那丫头是京城大官丢失的女儿,花儿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刚好那大官派人在镇上寻找女儿。
你娘便带着花儿和漾漾那丫头当年襁褓里的玉佩去了镇上认亲。
花儿顺利认了亲,跟人去了京城。
她能让人送信送银子过来,说明她现在在京城那个家里已经站稳脚跟了。
但漾漾这儿,她活着一天,咱们和花儿就要担忧秘密会不会被发现。
没办法,咱们只能想办法把她弄死!
谁知道那丫头命这么硬,死也死不掉!
我跟你娘还正发愁呢,你大哥一家如今住在镇上,咱们更是没有什么办法算计到那丫头了!”
赵老头缓缓将这件事一一道来。
赵自立闻言,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他一时竟分不清这事儿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爹娘,那漾漾的亲生父亲在京城的官职可大?”
“花儿跟我说过,官职挺大的,若是死丫头的身世曝光,花儿被发现是冒名顶替的,那即便是你三弟也没法保住花儿!
甚至我们全家还有你三弟可能都会被连累!”
赵钱氏把当初花儿跟她说的话转述出来,叹了口气。
“若不是这样,我何必弄死那死丫头呢?
只有她死了,这个秘密才能跟着去土里!”
赵自立眉头紧蹙,“这还真是危险了,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把那丫头弄死才行。
即便没死,至少也要想办法毁了她那张脸!
退一万步说,哪怕将来东窗事发,那丫头的脸被毁了,也没办法确定她就是大官家的亲女儿!”
赵自立低声说着,眼里满是狠厉。
赵老头赞赏地点点头,“不愧是我儿,这个想法不错,比起让那丫头没命,毁容这事儿倒是更容易些。
那立子,你就好好想想办法,争取一次就让那丫头毁容!
也省得让咱们三人跟花儿成天提心吊胆的。”
“行,包在我身上!”
门外,王燕儿把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满脸震惊。
她对花儿这个女儿一向是不怎么关心的。
她之前无所谓花儿这个女儿究竟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过得好不好。
她也是真的没想到,花儿居然顶替了漾漾那丫头的身世,带着信物去冒名顶替认亲了!
甚至还成功了!
王燕儿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她承认她重男轻女,但经历了旱季期间发生的那些事,她对赵秋果这个儿子也看淡了。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她自己。
丈夫靠不住,儿子靠不住,现在看来,只有远在京城的女儿是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