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京城,寒风凛冽,北风如同一头猛兽,呼啸着席卷而过,冰冷的气息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冻结。然而,此刻的大杂院里却热闹非凡,挤满了前来围观的人群。凛冽的寒风丝毫没有阻挡大家的热情,一些年轻人因为找不到立足之地,索性身手敏捷地趴在墙头上,好奇地张望着。
区里领导站在临时搭建的简易台子上,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池上洋子同志!她不远万里从东瀛来到华夏,人生地不熟,有些习俗可能与我们不太一样。请各位街坊们多多帮助她。好了,下面我们请池上洋子同志讲两句话。”
话音刚落,穿着一身呢子大衣的池上洋子,神色略显羞涩地走到台前。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缓缓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中带着几分谦卑与诚恳:“我叫池上洋子,是东瀛京都大学的一名学生。我知道东瀛曾经深深地伤害了华夏人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咔嚓!”对面的《人民报》记者眼疾手快,及时按下快门,将池上洋子鞠躬的画面定格在了那一刻。
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有人高声喊道:“小姑娘,你不用为那些畜生道歉,它们是它们,你是你,我们华夏是礼仪之邦,不会把不属于你的错误算在你身上的。”“对啊,洋子小姐太客气了,真是便宜许大茂那小子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领导听到人群里的这些议论,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不错嘛,群众的觉悟还是挺高的!
“妈的,老母鸡变鸭,许大茂竟然成了有功之臣了,还娶了个东瀛大学生,不就是带回来一箱破书嘛,呸!”何雨柱满脸不爽,斜眼瞟了瞟满脸得意、昂首挺胸的许大茂,不屑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小点声,这么多领导在这儿呢!”一旁抱着何玉浩的秦淮茹,紧张地偷偷踢了一脚何雨柱,用眼神示意他别再乱说话,硬生生把他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
此时,一位女领导满脸和蔼地扶起池上洋子,还贴心地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池上洋子接过手帕,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瞬间激起了在场许多男人心底的保护欲,他们看着池上洋子,眼中满是怜惜,恨不得立刻取代站在她身旁的许大茂。
“狐狸精!绝对是东瀛的狐狸精!”不少女孩子察觉到身边男伴们眼神的变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满。可当她们再看向池上洋子时,看到对方那精致的面庞、时髦的穿着打扮,又忍不住自惭形秽,心中的不满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叹。
“裴哥儿,你说不就是几本封建王朝的破书嘛,这女的怎么就成了国际友人了?东瀛人不应该是敌人吗?怎么能这样呢?我想不明白!”裴行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大茂的脸庞,身旁有人凑过来,满脸疑惑地问道。裴行远闻言,轻轻笑了笑,解释道:“书还真不是什么破书,那可是一百八十册的《永乐大典》呢。再加上人家还是反战人士,确实是值得我们争取的国际友人啊!”裴行远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话……
一个出身名门、在温室里长大的东瀛京都大学历史系高材生,突然跑来对过去的历史忏悔,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蹊跷。裴行远心里半信半疑。更让他警觉的是,这个池上洋子骨子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煞气。这股煞气或许能瞒过旁人,可想要瞒过他这个医学宗师、武学大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纯粹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这样一个很可能手上沾过人血的女人,却偏偏装出一副柔弱无辜的小白花模样,实在是可疑至极!裴行远第一眼看到她时,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毕竟自己身上带着一个神秘的系统。可仔细观察后,他确定这女人目标并非自己,因为池上洋子看到他时,眼神中没有丝毫异样,没有流露出一丝知晓他特殊之处的神情,这点裴行远十分笃定。他坚信,这世上或许真有能在他面前深藏心事的人,但眼前这个池上洋子绝对不是。
裴行远的目光又落在许大茂身上,心里愈发疑惑:还有,许大茂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他回想起刚才不经意间看到许大茂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血线,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可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血线再次出现,他这才确定自己没看错,许大茂身上肯定有问题!数九寒天,大家都裹着厚厚的棉袄,冻得时不时跺脚取暖,可许大茂却把身上的大衣敞开,一副丝毫不怕冷的样子,而且他的气血旺盛得有些离谱。
裴行远不动声色地冷眼观察着许大茂和池上洋子的一举一动,暗自揣测着他们的真实目的。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个池上洋子绝对不是冲着大杂院里的人来的。整整一百八十册的《永乐大典》啊!为了把池上洋子送进这里,她背后的人肯定下了血本。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对方肯定想着要拿回十倍、百倍的回报!这么看来,许大茂应该只是池上洋子的一个掩护。
不对啊,裴行远转念一想,香江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中许大茂?难道是因为这家伙容易控制?
“以后池上洋子同志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向我们提。好了,我们先走了。”领导们和记者们完成任务后,纷纷离开。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像一窝蜂似的,将许大茂和池上洋子团团围住。老少爷们儿一脸羡慕地听着许大茂眉飞色舞地吹嘘他在香江的所见所闻,什么大街上到处都是小轿车,经常能碰到鬼佬,他天天吃海鲜,都快吃腻了……说得大家心里直痒痒,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
女孩子们嘴上一边暗暗骂着池上洋子是“狐狸精”,一边又喜笑颜开地收下她送的小礼物,心里的那点不满也在收到礼物的喜悦中渐渐消散。被人群簇拥着的许大茂,一眼瞥见正往屋里走的何雨柱,顿时来了兴致。他故意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大大咧咧地递过去,扯着嗓子喊道:“傻柱,去整几个菜,我今晚要请大伙喝一杯。”
何雨柱一听,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他就知道许大茂这小子回来肯定要显摆。他咬着牙,刚想回头狠狠骂许大茂一顿,冷不丁瞧见一旁的池上洋子,想起对方是国际友人,又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的。”不就是做几个菜嘛,他本来就是个厨子。何雨柱一边自我宽慰,一边毫不客气地把许大茂手里的钱接了过来。
“咦,不对啊,这不是人民币啊!喂,许大茂,你……”何雨柱刚想质问,突然反应过来,许大茂这是故意想看他笑话呢。他立马闭上嘴,把钞票塞进兜里,转身就走,理都不理许大茂。哼,裴哥儿文化水平高,肯定认识这钱。要是许大茂敢给他假钱,他才不管什么国际友人不国际友人的,该揍许大茂的时候,他可绝不手软!
“诶?傻柱这家伙,怎么胆子变小了?”本想着好好奚落何雨柱一番的许大茂,见对方直接走了,一下子傻了眼。他都衣锦还乡了,可老对头却不配合,这可怎么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