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儿,一定要把东西送到棒梗手里啊,这死孩子,怎么连一封信也不写呢!也不知道他瘦了没有,有没有吃好,有没有被人欺负……”秦淮茹满脸忧虑,拉着裴行远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眼中满是一个母亲对远行孩子的牵挂。“好了,好了,火车马上要出发了,别耽误人家裴哥儿上车。”何雨柱赶忙上前,打断了秦淮茹的念叨,随后带着几分歉意看向对面提着大包小包的裴行远,解释道,“裴哥儿,你嫂子她只是担心棒梗,麻烦你带这么多东西了。”裴行远满脸温和,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没事,当妈的哪有不担心自己孩子的,我妈也这样,能理解。嫂子你放心,我一定把东西送到棒梗手里。”裴行远扭头看了一眼钟楼,时针正无情地迈向出发的时刻,他随即对何雨柱他们说道:“时间不多了,你们回吧。”
看着裴行远转身快步走进车站的背影,秦淮茹满心担忧,又对身旁的何雨柱说道:“你说我让裴哥儿带的棉衣够不够?被子是不是有点薄了?晋北那边好像比京城还冷啊!”何雨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的姐姐喂,十斤的棉花被还不够啊,棒梗年纪轻,火力壮,压根儿就不怕冷,嘶……”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就捂着被秦淮茹狠狠掐了一下的后腰,疼得直咧嘴。只见秦淮茹冷笑道:“好哇何雨柱,棒梗不是你亲儿子,你不心疼是吧!”何雨柱顿时叫起撞天屈:“天大的冤枉啊,得,您看好了,我这就把裴哥儿叫回来,让他过几天再走,我再去给棒梗买条过冬的褥子。”“行了,行了,别麻烦人家裴哥儿,回家!”秦淮茹果断地说道。“嘿,您倒是给句准信儿啊,到底要不要再买条褥子?”何雨柱一脸无奈地追问。“不买了!”秦淮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裴行远提着大包小包,费了好大劲才艰难地挤进车厢,找到自己的卧铺。他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床底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倒不算重,就是体积太大,提着走路极为不便。一大半都是秦淮茹和贾张氏托他带给棒梗的冬衣、冬被之类,他自己的行李没几样。真是应了那句话,你妈觉得你冷。
一路颠簸后,裴行远出了五台县汽车站,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下,冬妞正蹲在地上,拿着草逗弄黑豆,七叔则坐在骡车 上抽着旱烟。七叔显然也看到他了,低头对冬妞招呼一声,小丫头惊喜地抬起头看过来,脆生生地喊道:“哥!”“哎呦,慢点,我的腰啊,闪了!”裴行远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妹妹,故意夸张地叫着。小丫头闻言,立刻从他的怀抱里挣脱下来,伸出小手轻轻揉着他的腰,满脸担心地看着他问:“哥,还疼吗?”裴行远大笑起来,伸手摸着她的小脑袋说:“哈哈,我妹妹揉过了,那肯定不疼了!”
兄妹俩有说有笑地走到骡车前,裴行远把行李放到车上,看了一眼车上堆着的其他东西。“这些都是那些知青买的,他们还在县城里呢。”七叔说道。“哦,那行,那你帮我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交给贾梗,都是他家里让我带给他的。”裴行远指了指自己放上去的包裹。七叔看了一眼,笑着说:“就是你的那个邻居同学啊,这么多东西,啧啧……”裴行远一把抱起旁边的妹妹,说道:“人家有亲妈和奶奶疼。那七叔你就在这等那些知青吧,我带冬妞在城里转转,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七叔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去吧,早去早回,你妈等你回去吃晚饭呢!”“知道了,冬妞,你想要吃什么?”裴行远低头问妹妹。冬妞闻言,眼睛一亮,大声道:“哥,我要吃冰棍!”“你可真会挑东西,也不怕吃坏肚子,行吧,哥给你买!”
兄妹俩一人拿着一根冰棍,漫步在大街小巷。每看到一家店,他们就进去转悠一圈,不一会儿手上就提了不少东西。逛街的时候,裴行远遇到不少操着外地口音的年轻人,不用问也知道,这些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就是进城买东西的知青。也许这里面就有裴家村的知青呢,裴行远打量着不远处的知青,牵着妹妹在县城里穿行。小丫头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回荡在每条街道,久久不曾散去。
当裴行远踏着夕阳回到村里时,一眼就看到村头那道翘首以盼的身影,他连忙快步走过去,喊道:“妈!”裴母不满地看了一眼裴行远,又瞧了瞧趴在他背后呼呼大睡的冬妞,随后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念叨起来:“又买这么多东西,你爸就是一个种地的,你给他买皮鞋作甚……”“妈,我饿了!”裴行远适时地插了一句。就这一句话,直接让裴母的絮叨戛然而止。看着母亲转身的背影,裴行远轻轻呼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好险,差点又要被念叨了。
进村以后,裴行远谢绝了村民们的盛情邀请,好不容易回到家里。他把小丫头轻轻放在床上,又偷偷地将一袋零食交给二弟和三妹。毕竟他带着四妹在外面吃饱了,作为大哥,可不能厚此薄彼。
当他刚坐下端起碗时,屋外响起了丁教授的声音:“裴哥儿在吗?”“丁教授,吃过晚饭没,过来吃口……”裴父热情地招呼道。丁教授闻言,礼貌地谢绝了裴父的邀请。他看到裴行远后,先是脸色一喜,随即快步走过来,有些急切地问:“裴哥儿,我问你个事,思甜她最近有没有给你写信?”“我想想啊,上次应该是四月份吧,怎么了丁叔?”裴行远放下碗,认真地回忆着。“你这孩子每个月都会给我们写信的,我给她写了两封信她都没回信给我……”丁教授满脸忧虑,眉头紧锁。裴行远闻言,也皱起了眉头,放下碗沉吟道:“她现在是军队文工团的人,也许是去偏远地区慰问演出了,您别急,明天我去趟城里,发个电报,找人问一下。”丁教授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没用的,我也找人问过了,那边说一切安好,可是我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她妈妈上个月去了北疆看她,到现在也没音讯,这,唉!”
看着丁教授佝偻着背离去的背影,裴行远缓缓闭上了眼睛,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是否使用新年奖励?”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使用!”裴行远果断回应。刹那间,武学大师晋升为武学宗师,他的精神修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见不闻,觉险而避;至诚之道,可以前知。裴行远瞬间感觉到冥冥之中丁思甜哀伤、绝望的意念。他猛地睁开眼睛,低声自语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