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堂走上前,递了支烟出去,自己咬着一根点燃的吸了一口,“这位是?”
“浮云道观的观主,是请来查破案子的天师。”
符栖栖抬头,瞥见男人身姿挺拔的侧影,嘴里咬着一支烟没抽,她半眯着眼睛。
刘玉堂朝她点头,语气恭敬:“那就有劳您跟三长老了。”
符栖栖“嗯”了声,便不再说话了。
一旁,三长老若有所思,伸手揽住刘玉堂的肩膀往外带:“走吧,去李家看看,有线索了。”
“等会,我还有话……”刘玉堂闻言瞬间话题一转:“那我们赶紧去吧,可别耽误时间了。”
直到两人的背影走远。
符栖栖将花盆放在花园旁边,拍拍手起身,小小的皱眉:“他几天没睡了,不怕猝死?”
说的是刘玉堂,已经在身体疲劳倒下的边缘蹦跶。
沈渡拿下嘴里的烟,修长手指间夹着,嗓音有些微哑:“都一样,大队里的人遇上案子,都在拼命。”
不拼命去查,只会死更多人。
所以大队其实有许多不愿结婚的人。
他们不像玄协的人,能够接触玄学,体质上也没什么天赋,便凭着一身蛮力,与胆量。
符栖栖狠狠扯了下唇角,说不清什么情绪的笑。
“沈队,能够救死扶伤的丹药需要吗?”
“一百一颗,不讨价,不还价。”
沈渡沉思两秒,却拒绝了:“不必救死,可扶伤即可。”
像丹药都是仙门烂大街的玩意,符栖栖的确有很多。
但她不能看人要死了就拿一颗出来,本该死的人活过来,这其中的因果谁承担?
所以符栖栖感性了几秒就放弃:“沈队可别后悔哦。”
沈渡无奈的笑:“不后悔。”
“那……”
叮叮——
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她还要说的话。
“稍等,我接个电话。”符栖栖拿着手机走出别墅。
接通后却是沉默。
喻凡柔那边有人的说话声,听起来闷闷的不太清晰。
“栖栖,叶老爷子,你名义上的爷爷,说两天后给你举办宴会,公布你的身份,妈妈希望你能回来。”
符栖栖右眼皮跳动了一下,“他们有那么好心?”
“不论如何,只要承认你的身份,第一步就走出去了。”
符栖栖直觉皱眉,手指间掐算了一番。
什么也没看出来。
可她为什么会觉得喻凡柔在做什么,为了她?
眼里的寒光退去,只剩下无语。
“知道了,具体时间地点发给我,挂了。”
叶家。
喻凡柔站在二楼栏杆处,往楼下大厅看,叶凝安等人。
算起来她已经十多年没见过叶老爷子了。
此次他主动提出办宴会,喻凡柔也没有理由拒绝。
凭什么符栖栖的身份要藏着掖着。
叶家的人固然不行,但属于她女儿的东西必须拿回来。
“小炎说他今天回来,让厨房做点甜品备着。”
叶凝安吩咐了佣人,朝二长老说:“师父,晚上留下吃饭吧,我弟弟的事还没解决。”
二长老略微一想,点头应下:“好。”
“多谢二长老。”叶致轩连忙应声,眼神示意管家去准备红包,“一点小心意,还请二长老别拒绝。”
二长老笑笑不语。
听到叶炎的事,喻凡柔微微蹙起眉头。
当初二长老给叶炎算了一卦,他命中有一桃花劫。
虽然没有算清具体内容,但这么些年叶家上上下下都很担心,毕竟二长老说了恐有危害性命。
这也使得叶凝安的地位愈发深固。
喻凡柔捏紧了口袋里的老照片,她必须抓紧时间了。
“夫人,先生喊你下去。”佣人小心翼翼的站到她身边,低着头。
喻凡柔目光停顿,见楼下的人移步茶厅,她没有为难佣人,“我一会就去,你去告诉先生吧。”
佣人道了声是,如释重负的离开。
最近先生和夫人在冷战,家里的佣人总是要遭殃。
当然,遭的是叶致轩的怒气。
叶致轩从茶厅出来,就看见喻凡柔坐在沙发上出神。
他几步上前,慢条斯理的说:“还在生气?今天的事你也看见了,如果没有安安二长老不会留下。”
不像符栖栖,留着她也没什么用,要不是老爷子开口……
“而且小炎也是你的孩子,他失恋了你知道吗?所以二长老晚上留下再替他看看,二长老多忙……”
“小炎失恋了?”喻凡柔忽然问。
叶致轩愕然,“对,所以你……”
“所以,二长老说的桃花劫在哪?”她再次问。
叶致轩神色僵硬,片刻,深吸一口气:“你管这些做什么,别让人听见,快跟我进去。”
说着伸手去拉她的,喻凡柔轻轻躲开,“我不去。”
“你!”
“别逼我,我们还能好好的,你也不想我跟你闹离婚吧?”
听到离婚,叶致轩的一腔怒火顿时散去,他爸可说过绝不能离婚,不然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要收回。
其实,喻凡柔也是叶老爷子亲自挑选的儿媳妇。
思绪收起,叶致轩松手:“听你的,只要不说离婚,我都尽量依着你。”
喻凡柔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冷笑一声,起身上楼。
无视身后叶致轩阴冷的眼神。
……
与此同时。
符栖栖跟沈渡也来了被灭满门的李家。
途中沈渡接了个电话。
“平雪慧的家人找到了,就在落城的一家小宾馆里,是半年前忽然搬过来的。”
平雪慧死后她的家人伤心欲绝,将她的遗体带回山里安葬,平静了几年,不知为何又突然出现。
沈渡猜测他们也许是查清了当年的真相。
这个不归09整个体系的队伍管辖,他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刚才的电话就是落城刑侦打来的。
“当年他们不明真相,承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忽然知道女儿自杀的真实死因,怎会不怒。”
符栖栖拿着一根木棍,推开半掩的,沾满血迹的铁门。
“换作我,也会付出全部复仇,更别提他们,其实可以理解,不是吗?”
沈渡步伐顿了一秒,确实如此,但他的身份不允许。
李家别墅的院落有许多凌乱,被人砸过的痕迹,地面有几块石板掀起,露出染成深色的泥土。
里面传出轻微的脚步声,还有刘玉堂的说话声。
“三长老,你说的死气是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