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面的女人,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死了。
所以她全部都听见了,对吧?
一定是听见了,不然怎么会如此质问!
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她瞪着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僵硬的转头看向同伴。
眼神里充满“让你们别说别说,非要说,现在被听见了吧”!
漂亮女人们:……
她们也没想到真的隔墙有耳啊。
别的倒是不怕,道歉诚恳还能过去,就是怕别的……
一堆人中,最高也最冷艳的那个鼓起勇气,气势凌人的站出来,然后……一个弯腰鞠躬。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要说你闲话的。”
一句话,给符栖栖整不会了,尤其是看过她们的面相后,茫然,“你们,平常也很喜欢聊八卦?”
原以为会挨打的冷艳美女:“啊?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不就几句闲话,她们又不往外传播,有什么好生气的,“但我不认同闲言碎语。”
哪怕是自家人聊几句,你能保证不被别人听见?
恶意伤人心,不知真相,不予评价。
就是网络,也不是黑子的法外之地,而是提供给有需要的人,比如为一被欺压的人全网撑腰。
只要不遗忘,在某些时刻还是极为重要的。
冷艳美女俨然是她们其中的大姐大角色,其她人躲在身后,弱弱跟着道歉,听话的很。
所以她看了眼身后,便道:“你说的对,就算我们无聊,平常只能花钱打发时间,也不应该乱嚼舌根。”
符栖栖:“……”本来不想生气的,现在还真不一定了。
她转了一下拳头,捏的嘎吱嘎吱……
“你要做什么!”美艳女人登时脸色大变,后退再后退。
其余美人:怎么办,她们忍不住想哭啊。
“别打脸,行吗?”
旁边没人立刻跟着附和,“对对对,别打脸。”
符栖栖无语的翻个白眼,“谁说我要打你们?”
“那你这是……”都捏骨头了!
符栖栖看了看手,一挑眉,“哦,捏拳太久有点酸,活动一下胫骨。”
美人们顿时大松了口气,只要不打坏她们就好,毕竟有一半靠这张脸跟身材吃饭。
没错,她们都是名媛培训中心出来的人。
刚松口气,又见符栖栖在布包里掏啊掏,她们花容失色,随后只见她掏出来……一部手机。
还是几年前她们早就淘汰不用的那种。
“加个好友吧?”她说。
美艳女人脸上是错愕不接震惊,但她还是乖乖掏出手机,跟符栖栖加了好友。
“我叫童雅山,你可以备注一下。”
“符栖栖。”
留下名字后,符栖栖放好手机转身,只留下厕外凌乱的美人。
拐角处,沈渡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面朝打开的窗户,俯视底下一个公交站台,那里前不久坐着一个奇怪的女孩。
穿着一身名牌,打眼看去才十岁左右,脸上的嫌弃分明,却非要上公交。
而她先前拿出的钱包,里面分明有红色。
“沈队,有时间送我回家吗?”
身侧响起女生不大的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
沈渡回头,眼底的冷意早已升温,“当然可以。”
上车之前符栖栖给喻凡柔发了消息,她倒是秒回,也没多问,只说了让她注意安全,自己很快回去。
关掉手机,习惯性的拿走后座的猪猪抱枕。
“落城的事应该有眉目了?”
或许是职业习惯,沈渡开车的姿势十分端正。
他说了三长老给的内容:“煞气没找到,不过三长老在医院找到了一截骨头,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符栖栖一激灵,一改懒态,“那岂不是能做检测?”
拦着不让她算又如何,现在可是科技发达的科学时代!
只要是生活在红色之下,根正青苗,还不苦茶子都给你搞穿了。(不是错别字)
“已经送去检测部门了,暂时还没有结果。”
“那且等着吧。”她嘴角勾着笑,显然心情不错。
越不让她算,她非要逆流而上,闯出一条康庄大道。
自己的未来,她要自己做主,将一切捏在有把握的位置。
回去的途中经过一片小区,符栖栖打眼看窗外。
忽然瞥见一人。
“等等,靠边停一下车。”
沈渡没有迟疑,打了转向灯,又关掉音乐,停在路边区分的停车位,这才熄火,问:“怎么了?”
“半个熟人,沈队在车上等我两分……半个小时?”
原本想说两分钟,手下意识掐算了一卦,符栖栖改口。
“好。”
然后她下车,关门,一气呵成。
沈渡看向窗外,光线昏暗又隔着车窗,可他却看的一清二楚,目光在老人身上略停留一个瞬息,移开。
符栖栖下车就看见坐在小区外边,台阶上的老人。
一身衣服不知去了多少地方,有划破的漏洞,还有脏污泥垢,外套里面的棉都跑完了。
嘴唇也冻的乌黑发青,却冷生生的扛着,恍若未觉。
她叹口气,“不是给你发消息了,让你明天再来这找我?”
头顶冷不丁冒出女生的声音,老人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眼前的女生穿这一身红裙,一看就不是他这个世界的人。
他舔了下裂开的嘴唇,张了张,“姑娘,你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符栖栖掏出手机,点开给他看,“陈大年,不是你去道观找的我没找到,来这等?”
屏幕的冷光照在陈大年的脸上,看着那条短信,他一脸迷茫,又透着些许的憨涩。
“不好意思,我不识字。”
但他能听懂话,只是被冷风吹的大脑宕机了一下。
很快又猛地抬头,直直对上符栖栖的眼睛。
“你就是浮云道观的观主?”
符栖栖刚准备查字典,教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闻言,倒是少费些功夫,点了下头,“没错,是我。”
扑通。
陈大年忽然起身,直直地要跪在她面前,却被一双手抬住。
他愣怔,一双浑浊的眼睛透着些许红,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
“观主,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懂规矩,会付出报酬的。”
符栖栖点点头,“你也说了有报酬,所以不必下跪,先说说你要我怎么帮你。”
陈大年欸了声,用手擦去眼角的泪花。
“我想替我女儿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