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呼!......王哥等哈我。”
王哥听到身后的招呼声,连忙停下攀登的脚步,回身看到身后的张全。
“呼!........呼!......。”
他喘着粗气惊讶道。
“噫!........是你呀!”
“鸭蛋你怎么也过来了,你婆娘呢,没有一起跟过来?”
“你小心点。”他连忙下了两步台阶,扶了张全一把。
张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此时他的脸色卡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登一步台阶,小腿都会抖一下身体往后倾斜,感觉会随时摔倒一样。
“看你这气色,又是搓了半夜麻将。”王哥笃定的说道。
“大清早的,你起的来?”
“哈欠!.......我昨晚根本没睡。”张全蛋抹了一把有些疲惫的脸,打了一个哈欠。
“搓了一通宵的麻将。”
“刚从镇上回来,这不刚好看到这里热闹的很,我过来看哈。”
“看看有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昨天白天就去了镇上,约了四五个好友厮混一天,酒足饭饱后感觉还不过瘾。
归家的事情,当时早已抛之脑后。
又约上一桌麻将,搓了一通宵麻将,输赢不大但过瘾的很,但事后又有一点点担心。
他想起了归家的事情。
痛苦的记忆在复苏,回家的搓衣板肯定少不了。
家里的婆娘凶得很。
霸蛮的很。
他心里期期艾艾,牌局一结束顾不上休息,都不敢眯一会儿,连忙骑着自行车从镇上往家里赶。
紧赶慢赶。
刚过梅山垭口,就被山下热闹的场景镇住。哪里还顾得上归家的事情,直接混入其中打听到底是什么事情。
看热闹要紧,东大人的秉性。
天赋觉醒。
看到有地就想种,看到热闹就想凑。月亮上种地不是梦,某厂的热闹却不敢看。
理想崇高,现实冷酷。
当有一天无地可种,有热闹不敢看时,总会有人揭...而起,以泄心头积压的愤恨和怨恨。
王侯将相,宁有.......。
“王哥,大家都赶去梅山道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张全疑惑的问道。
“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最近常龙村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罗满仓的孙子,拜张道长为师。”王哥没有丝毫隐瞒,直言道。
“你觉得这件事情,是大事不。”
“呦呵!......真的还是假的?”张全眼前一亮,顿时兴奋起来。
“王哥,你没有蒙我。”
“嘶!........要是真的。”
“那还真的是常龙村的一件大事。”
张道长的医术高明,经常下山帮常龙村的村民问诊看病,诊费低廉的让村民们难以置信。
基本上都是成本价。
张道长有时还会自掏腰包补齐损耗。
孰是孰非。
常龙村的村民,这点还是拎得清。
张道长收徒,让梅山道观的传承有延续下去的希望。他们自然希望以后,还能享受的到这样的恩惠。
问诊看病,上香解惑。
身体安康,心灵皈依。
敬天地,敬鬼神,敬道长。
张道长收徒的事情,理所应当的成为常龙村的头等大事。
“王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呀..........。”
王哥娓娓道来。
王哥和张全只是上山的村民中,其中一个小团伙。其他的村民也是三五个相熟的人聚在一起,一边闲聊一边向上攀登。
句句不离道长。
谈论张道长的好。
................
“当!.......当!......当!.......。”
三声锣响,一阵唢呐声紧随其后。
“啦!........啦!.......嘞!........。”
“噫!........山里怎么会有锣声和唢呐声。”
张道长停下忙碌的动作,寻摸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神情,思索起来。
“实属不应该啊!”
“最近常龙村的村民没有老人仙去。”
“梅山也不是常龙村的陵园。”
“难道......正阳拜师.....见证人。”他联想到了什么。
“肯定是他干的,估计又在整什么幺蛾子。老王这个酸秀才,鬼得很。”
“有规有矩,但又不认死理。”
“活泛的很。”
“不过活的倒是通透,是一个明白人。”
“有他在,常龙村乱不了。”他摇了摇头,继续整理法桌上零碎的东西。
等时辰到了,可以直接使用。
开法坛,祭皇天后土。
锣声和唢呐声,没有打断张道长忙碌的动作。轻重缓急他自然分得清,先忙好自己的事情再顾其它。
他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
时间到了,自然会知道。
深谙无为之道。
罗建国在后院整理院子的时候,被突然传来的锣声惊吓到,还未反应过来一阵唢呐声随即响起。
心灵震怖。
气势磅礴的唢呐声直冲天灵盖,猛然抨击心灵,勾起了他不想回忆的过往。
他恍若回到冲锋号响起的场景。
“嘟!...嘟!.......嘟!..............。”他顿时失神,猛虎下山的气势重新渲染他的身躯。
它复苏了。
杀气迸发。
“冲!......同...们冲!........。”
安南反击战。
那血染的战场。
“热血的冲锋,敌人的怒吼,敌人冷酷的妇孺,无情的炮击,凛然的冷枪,战友的哀嚎.................。”
仿若昨日重现。
他眼角湿润,眼底泪花打转。
“战友啊!....你们可还好。”
“下面是否过的舒服,有酒喝没有,有饱饭吃没有,有女...........。”
“哎!.......愿安息。”
“愿你们的牺牲值得,不会被人们遗忘。”
“愿和平永固.........。”
他怅然若失的瞬间,紧握大枪的手忽然松开。大枪失去平衡从手中滑落,枪尖向下扎向右脚。
他走神了。
“不好!.......危险!”他顿时警觉,猛然回神发现枪尖快要扎到右脚。
他刹那间想到了后果,要是真的掉下来,枪尖扎到右脚会变成怎样。
一个血窟窿。
“呼!........好险!”他在快扎到的瞬间用力握紧手掌,快速捏住滑落的大枪。
就差一厘米。
“哼!......哈!........。”呼喝一声。
单手抛起大枪置于半空中,顺势握住大枪的枪杆。枪尖向上,枪尾触地而立。
好一位杀气横溢的战场杀将。
他身上久远的杀气还未退却,有着些许残留。握住大枪杵在那里,顿感豪气迸发。
白蜡木为杆,精钢为枪尖。一仗有余的大枪威风凛凛,看着让人望而生畏。
非武将不可用也。
马上持枪而立,横扫千军。
扫敌于马下。
平地平端长枪,一扎一个准。
一枪穿两人,串串烧。
他忽觉得手痒想耍上几招,欲动的瞬间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不会耍大枪。
老尴尬了。
“嘿嘿!......这....。”自嘲两句。
“还好就我一个人在后院,没有人看到,要不然太丢份。”
大大的囧字闪现在脸上,酝酿的武将气势刹那间消失不见,变成了中年大叔一枚。
阳光和煦,人畜无害。
罗建国提着大枪,轻步走向武器架子,把大枪放到武器架子上,竖着归置好。
瞥了一眼武器架,一尘不染。
纤毫毕现,贼亮。
那是他辛苦劳累的成果。
高兴的很。
“当!.......啦!....。”耳畔响起锣声和唢呐声,宛如勾魂音挠的心里痒痒。
他停下忙碌转身离开后院,寻摸着声音传来的方位来到前院,刚好看到正在整理法桌的张道长。
张道长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不为所动。
自顾自的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