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冷哼的偏向一侧:“难怪三小姐这般跋扈,原来是有都督护着。果然这畜牲啊,跟对了主子,就得势。”
裴忌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刺过来。
宋临见状,两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道明黄的圣旨。
“沈三小姐查获灵秀寺地宫案,圣上已经亲自拨赏。顾夫人可要过目?”
什么地宫案?什么拨赏?
沈婉宁怎么听不明白?
就连沈鸢也有些发懵了。
昨夜她是与裴忌一同夜探地宫,可也差点被人发现。
怎么忽然皇上就降赏赐了?
沈鸢错愕的看向裴忌。
“昨夜,沈三小姐偶然发现寺中禁地有蹊跷,联合都督一起侦破案件,立下大功,赏赐已经下发到了沈府。你们若有疑虑,尽管去求证。”
宋临站在前面,明黄的圣旨在顾夫人眼中格外刺眼。
众人都没有回应,谁也不敢质疑。
只是今日寺中安安静静,哪里来的案件?
沈钰诧异的看着沈鸢,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不是一直跟自己待在竹林吗?
到底怎么回事?
“就算她有功劳,得圣上夸奖,难道就能算计我?辱我至此?”
沈婉宁从人群中站出来,露出手臂上的红痕,指着沈鸢满声责问:“还请都督明鉴!三姐姐竟然做出迫害于我,有损沈家清名的事情?如此毒妇,实在是让人唾弃!”
“毒妇?”裴忌挑眉,慵懒的语气懒洋洋道:“阿鸢善心仁厚,胆子极小,连在地宫里踩中了人骨都害怕的要死,怎么会多心算计你?”
人骨……
谁踩到人骨不害怕啊?
沈鸢真是受不惯他的捧杀,偏偏还是在沈婉宁面前。
果然在下一秒她厉声反驳:“都督千万不要被她迷惑了!当初你与我尚有婚约的时候,三姐姐就羡慕我嫉妒我,如今她更是放肆,竟然敢找人玷污我的清白!这根本就是要我的命啊!想来都督正直,一定不会受她的蛊惑……”
“你有哪一点值得阿鸢嫉妒?”
没有等到沈婉宁说完,裴忌率先打断了她的话。
即使坐在轮椅上,他依旧气质不减,身上透露出来的那股冷淡永远将人隔绝千里之外。
他的眼中,好像也容不下其他的人物。
却能心甘情愿,亲热的,口口声声唤着阿鸢二字。
沈婉宁简直就要抓狂。
要是裴忌没有掉下山崖,没有摔断腿,那么跟他成亲的人一定会是自己,而不会落在沈鸢头上!
“四妹妹,你说是我算计你,可昨夜我见阿钰未归,在寺中四处寻找,终于在禁地找到了他。随后便和裴都督一起探险地宫,可你一口咬定是我设计,那四妹妹便说说,我是如何算计?又是如何将这个男人送到你的床上?”
沈鸢眼眸清冷,说话完全不留余地。
顾夫人想要指责又碍于裴忌在场,顾芙蓉也佯装没有听见。
沈钰也出面作证:“的确是三姐找到了哇,要不是她,我恐怕现在还被困着。”
他不想帮沈鸢说话,可事实确实如此。
父亲母亲从小教他要言行一致,没必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沈婉宁见连沈钰都向着沈鸢,心态顿时崩塌,嚷嚷着要报官。
沈鸢冷声道:“你若是想名声扫地,大可闹大声势,让世人知晓你被陌生男子玷污,从而一辈子嫁不出去。”
“我……”
“正好顾夫人和顾小姐在这里,做个见证,咱们不如好好来审问审问,究竟是利欲熏心,还是受人指使?”沈鸢逼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子。
他不敢抬眼,内心已经后悔极了。
他按照事先背好的房牌名找过来,一进入屋子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丫鬟,和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姐。
黑灯瞎火的,谁知道长什么样子?
没想到,竟然找错了人?
不等沈婉宁做出回答,沈鸢打量着男子质问道:“你不是寺里的人,为什么会轻车熟路找到客房小院里来?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还是因为其他?”
“我……”男子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眼神下意识的往沈婉宁身上一瞟,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临箭步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疼的龇牙咧嘴。
“说不说?”
男子捂着肚子不敢反抗,马上就要举手投降:“说!我说!我的确是受人指使,指使我的人就是……”
“啊!小姐你怎么了!”
绿萝忽然京惊叫出声。
众人齐齐看过去。
沈婉宁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把剪刀,正朝着脖子松手划了过去,鲜血也已经漫了出来。
流烟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剪刀扔在地上,看见沈婉宁捂住脖颈痛哭流涕:“女子没有清白就相当于没了性命,既如此,我还活着做什么?倒不如死了算了!”
她从绿萝怀里再次挣脱开,往柱头上直直冲过去。
眼看着就要撞上了,宋临及时出手将她拉住。
绿萝哭着说:“小姐千万不要寻死啊!要是没了你,奴婢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难道要叫奴婢也跟着去死吗?”
主仆俩哭着抱在一起,连沈钰也不由得动容。
他怯生生的来到沈婉宁面前,颤抖着她的衣角问:“四姐别离开我……”
沈鸢最见不得的就是悲情戏剧。
更没心情听他们哭哭啼啼。
“都督,属下搜寻了三小姐的客房,发现她房中有一碟糕点被人下了迷药!”
下属将糕点呈到裴忌面前。
宋临上前一嗅,果真发现了迷药。
“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流烟也佯装无意提起:“奴婢记得三小姐的客房名叫做木兰,四小姐的客房名叫做青竹。”
可现在木兰与青竹的名字对换了。
也就意味着,有人故意调换。
顾芙蓉顿时明白过来,眯着眼问:“那么是有人想要陷害沈三小姐?否则,有迷药的糕点,调换的客房名,有谁说得清?”
眼看着事情都真相要被推出来,沈鸢丝毫不慌,反而有丝痛快。
名字是她调换的,香薰里的药也是她下的,为的就是要让沈婉宁自食其果。
要不然,现在坐在地上寻死觅活的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