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姜揽月怎么会知道的?
当初那件事姜婉儿的母亲处理的很干净,如姜揽月所说,就连姜逸国都不知情。
现在姜揽月却是说出来了。
难道是当时被她看见了?
还是说……她真的会算卦?算的还那么准!
姜逸国原本还不相信,但见到母女二人脸上的神色后,倒是信了几分。
“这是府内的丫头,是签了死契的,再说了,如果不是那丫头犯了错,也不至于……”
姜婉儿也有一瞬间的担忧,但回过神来又想到。
那丫头是孤儿,是自小被人牙子卖进府的,即便是死了,也无人寻她。
再者说来,都已经过去五六年了,她有什么证据说是她干的?
“姐姐说是我们所为,可也该拿出证据来才是,只说是我们干的,却是拿不出证据来,那就是污蔑。”
“对对对,你拿不出证据来,我们是可以报官告你污蔑的,但你是婉儿的姐姐,婉儿心地善良,也不会跟你计较,你只要跟婉儿道个歉,再给你爹跪下认错,此事也就这么算了。”听她闺女说到证据,她立马跟着附和出声。
姜揽月本来也就没想着拿这件事对姜婉儿做什么,毕竟确实没有证据。
但她现在就想吓唬吓唬母女两人。
她笑眯眯看着两人,眼中意味深长,“我都说出来了,你们确定我会没有证据吗?”
“这毕竟是杀人的大事,可不是什么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小事,一旦我宣扬出去,妹妹怕是没法做人了。”
“你……你怎么可能有证据!”姜夫人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不知道姜揽月到底有没有证据,毕竟五六年前的事情。
但偏偏她又知道杀人的事情,她不能赌,如果她真的有证据,真的宣扬出去,那她闺女的名声就要被毁了。
“揽月,你许是弄错了,再说了,我倒是记得,那丫头是溺死的,许是夜里太黑,所以不小心踩空掉进荷花池里溺死了。”
“够了!”姜逸国即便是知道自己女儿真的杀了人,也没有丝毫动怒,依旧偏帮着对方,“跟在婉儿身边贴身伺候的丫头都是签了死契的,便是主子真的要了她们命,她们也不敢一个不字。”
“再说了,你母亲也说了,她是失足落进荷花池溺死的。”
但即便如此,姜婉儿对外的美名一直都是心地善良,若是此事被宣扬出去的话,定然对她的名声有不小的损失,所以姜逸国绝对不允许此事传出去。
由此,他也只能暂且不管她今日的错,“你也回去吧,今日的事,就暂且不追究,若是下次,还敢做出危害我宰相府名声之事,定不轻饶。”
“凭什么只罚姜姐姐一人?要说危害宰相府名声,姜二小姐才是真正做了此事之人。”
江卿卿想个小炮仗似得直直冲进了前厅,“话是姜二小姐先说的,姐姐只不过是回敬回去,怎么就成了姜姐姐的错?”
她一来,目光都集聚在了她身上。
江卿卿只怯了一瞬,很快又生出勇气,厉声指责。
“再说了,要说败坏宰相府的名声,姜二小姐才是当仁不让,跟有了未婚妻的五皇子走这么近,难道就是宰相府的教养吗?”
江卿卿在外人面前说话,一向是不敢这么说话的,但只要是看到了姜揽月受委屈,她就爆发了起来。
在万和斋内是这样,在宰相府内也是这样。
姜逸国好歹入朝为官多年,还是有一定的威严在身的,要是以往的话,江卿卿定然是不敢这么说话的。
但今日,她就要为了姜姐姐说话。
姜姐姐在这个家里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也让她想起了自己在江家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没有好日子过,谁都能欺负她。
姜逸国当然是知道江卿卿的,外人在这里,他就更加不能再跟姜揽月继续追究下去。
“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江小姐去你的院子里?”
姜揽月也知道他这是怕家丑外扬,原本她是想给他们都好好长个教训的,奈何江卿卿在这里,她也不想让姜家的糟心事污了江卿卿的眼睛,便也再懒得跟他们算账。
“那我们就先走了。”
姜揽月挥手很是潇洒,丝毫不管剩下怒火通天的三人,就好似只是过来闲聊一般,聊完了就走了。
“老爷,你看她!”姜夫人指着姜揽月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今天明明是要给她女儿讨回公道的,现在反倒是被她威胁了一通,偏偏她们还不能说什么。
姜逸国心里满是怒火,但又确实还要顾忌着宰相府的颜面。
他心里清楚,姜揽月这个孽女才不会在意宰相府如何,但他不能不管。
江卿卿是外人,若是知道了此事,届时一传十十传百,对名声更不好,所以他只能算了。
方才江卿卿可是都听见了,就连姜揽月所说,说姜婉儿杀了人的事情。
她突然觉得姜婉儿很可怕,是让人心都凉透了的可怕。
那是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就这么被她杀了。
此事也没有蒙骗江卿卿的必要,所以姜揽月点了点头,“对,没错,此人才是真的人性凉薄,一切只以利益为重。”
“那也太吓人了。”江卿卿缩了缩脖子。
“好了,快回去看草药和今日的熬煮步骤,明日可是就要亲自动手了。”
一想到明日要自己动手,姜姐姐在一旁看着,她心里仍旧有些紧张。
直到翌日到了靖王府上,她看着药罐子,小心的用称称重,就怕万一多放或者少放了。
“姐姐,要不还是你来吧,我怕万一用量多了或者少了,到时候害了王爷怎么办?”
光是前面两种药,她放进去都觉得冷汗直冒,就怕出什么差错,只怕会连累江家。
只连累江家也就算了,她就怕会连累她哥哥。
“有我在这里看着呢,你怕什么?难道我还能看着你害死谢屿?”
姜揽月看她这么一副不自信的样子,啧啧称奇,“昨日可是还熟练地很,现在就不行了?”
现在这副药对她来说,应该是再简单不过,毕竟都将其中的调配背到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