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阁中,时暖玉老老实实的趴在床榻上看书。
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
时暖玉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看列国史记,身旁还放着几本厚重的书籍,皆是她遗留下来的功课。
距离帝后回归的日子不下两月,她必须将这些全部记住。
“南月皇帝时峥、皇后丁兰两人乃天作之合、神仙眷侣。
一个为先皇四子、一个为当朝太傅嫡女,两人幼年相识青梅竹马,年少夫妻共许终身。”
原来帝后的感情这么好啊,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身为皇帝的他竟能力排众议独娶一人许下山盟海誓。
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当朝皇帝时峥擅长用兵,皇后丁兰也不遑多让,他们是亲密的爱人也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时暖玉着实羡慕这样的感情,可是这样完美的夫妻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独女变成这样的性子,简直匪夷所思?
她翻开下一页,看到的不是介绍北临特色和异域风情,而是北临国主的私人情史。
“北临国主平景瑞荒淫无度喜修仙之术……”
确定这是正规的周国史记,而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野史吗?
北临国主当真是犯了天条了。
还有俞长风在原书中不是北临太子吗,他为何不同北临国主一个姓?
时暖玉百思不得其解?
“北临国主承世袭制,在位期间并未做出功绩,多年前南月兵临城下,北临国主送出质子才得以保全国土。”
单白羽略带沙哑且铿锵有力嗓音传进来,他将轮椅停靠在门边并未贸然闯入。
“殿下可还想知更多,余可一一告知。”
时暖玉眼眸中带着戒备蓦然合上书籍。
他来此作甚?
难道今夜侍寝之人是他?
想到这她便忍不住头疼。
七个男人中她最不想靠近的两人其中之一便是单白羽、其二则是未曾试,
两个都是不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极其不安全。
她强装淡定,翻身下了床榻走到门口,多嘴一问。
“你来此作甚?”
单白羽恭敬行礼,“今夜由余侍寝。”
听到他的回答时暖玉心死了,躲了这么久该来的总会来。
她的目光迎上男人的视线,许是修养的缘故单白羽五官线条锋利,眉宇间的阴郁少了许多,身上已经没有初见时的颓败之感。
原书的前半部分单白羽本是驰骋沙场鲜衣怒马的正直少年郎,他的一生本在战场抛热血、撒热泪,
却因原主困在公主府遭受种种磨难,最后变成了见人就杀的阴郁男。
不过是不满二十的少年,前世里他这个年纪才刚刚步入大学。
时暖玉叹了一口气,她两世的年纪加起来都比他们大,之前种种不同小孩计较。
“走吧。”
凝香居距离芙蓉阁最远,现在过去刚刚合适。
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她疑惑的转头。
“不去凝香居吗?”
自知道留他们在芙蓉阁过夜的含义后她便不敢赖在房中不走。
单白羽眉头紧皱,眸中闪过一丝纠结,再三思虑后终于下定决心。
“今夜可否在芙蓉阁歇息?”
说完这话他如同完成一项伟大的使命,重重松了一口气。
什么玩意?
时暖玉震惊得手中的书都掉了,这还是那个嫌弃她的阴郁男吗?
他莫不是被脏东西附身了?
“你……”目光上下扫视男人全身,时暖玉艰难的开口,“你想献身?”
不是她吹,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单白羽耳尖出现可疑的红晕,扶着轮椅的手一紧,视死如归的应答。
“望殿下收下余这副躯体。”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尴尬的气氛,角落各处偷看的侍女不约而同的停止动作,迎面而来的微风静止不动。
时暖玉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你莫不是……”脑子有疾?
余后的话她强迫自己咽下,“你今日去找过未曾试?”
单白羽点头不解询问。
“未公子同侍寝有何关联?”
关联可大了,时暖玉心中腹诽。
未曾试的感染力太强了。
真的,不愧为未曾试。
一个两个聪明的家伙到他眼前一溜,全部成了大傻子。
破案了。
时暖玉深吸一口气扬起明媚的笑脸退到他跟前,少将军是吧,之前对她喊打喊杀是吧。
现在她倒要看看书中后期变成阴郁男的少将军底线在哪里?
正巧她无聊,送上门的美男她岂有不看的道理。
“少将军既决议如此,便随本殿来吧。”
时暖玉回眸一笑,勾勾手指引领他进入耳房。
单白羽脸色煞白,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
首次怀疑采纳未曾试的意见到底对不对?
但现在他无路可退。
单白羽握着扶椅的手不自觉的颤抖,鼓足了勇气才跟着进屋。
早早进屋的时暖玉端坐在床榻上,手中还拿着一根细长的鞭子,饶有兴致的打量随之而来的少将军。
单白羽三番两次想要她的命,她早想这般做了。
时暖玉手中的鞭子啪啪作响,“少将军,我们来玩个不一样的。”
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单白羽眉宇间的阴郁更浓,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盯着时暖玉开始脱下外衫。
一层、两层、三层……
剥洋葱似的将自己一层层剥开,直到露出强壮有力的身躯。
时暖玉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动作,心中连连咋舌,不愧被选为男主之一,隐忍力也是普通人望尘莫及。
说献身便献身,就算犹豫也要完成。
若说青鹤身体是肌肉紧实有力,那么单白羽就是壮,每处的肌肉壮到好处,而且分布均匀。
之前帮他上药时并没有仔细看,现下看来这段时日他每日都是锻炼身体。
不愧是自律的男主。
原主真真是吃得太好了。
七个男主各有特色,简直把人馋哭了有没有。
可惜了……
每次想到这三字时暖玉都觉着莫名的惆怅。
能看不能吃啊!
见她盯着自己没有反应,单白羽狐疑,他瞥了一眼自己光洁的上半身,难道她还不满?
踌躇半晌,他将手搭在自己的腰间。
时暖玉瞧着男人熟透的耳廓心中偷笑,有谁一本正经的献身反倒害羞的是自己。
看他模样应是有事相求,既如此……
她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少将军,你热吗?”
单白羽搭在腰间的手一顿,燥热之感从耳廓袭遍全身,他仍是倔强的摇头反问。
“殿下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