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玉反应迅速手抱紧他坚实的腰,心中震如擂鼓,没想到传说中的刺杀被她遇到了。
锋利的箭矢撕裂长空,俞长风抱着她在空中翻滚躲过袭来的利箭,两人一同躲在草丛中。
时暖玉小心的扒开草丛,瞧见几个黑衣人动作敏捷的查找他们的位置。
“怕吗?”
俞长风半蹲在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怕。”
时暖玉诚恳的点头,每个人都怕死她也不例外。
话音落下眼睛被蒙上一层黑布,黑暗笼罩她的视线,温热的指腹抚摸着她的眼角,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让她莫名的踏实。
“殿下美目只可瞧世间美景,乖乖闭上眼等着我回来。”
在他起身间时暖玉拉住他的袍角。
“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俞长风目光深深凝望着眼前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他们不过尔尔,镜竹定会安全回到你身边。”
得到保证时暖玉放心的松开手,乖乖的又往草堆里缩了缩。
“你去吧,本殿没事。”
确认她躲藏好后,俞长风眸光狠厉捏着拳头赤手空拳袭去,那些杂碎竟追到此处。
草木簌簌作响,兵器挥动相撞的声音格外刺耳,远处哀嚎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血腥味,时暖玉侧耳倾听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不知蹲了多久双脚开始发麻,时暖玉全身已经开始僵硬,思虑许久她准备解开蒙住眼睛的黑布。
“殿下不可。”
俞长风蹲身抱起她,施展内劲往山下奔去。
血腥味传入鼻腔,时暖玉担忧的在他身上摸索。
“你有没有受伤?”
“在下乃仙人下凡,那些凡人伤不到我。”
俞长风似笑非笑禁锢住某人不安分的手,低头在她耳畔低语。
“殿下再摸下去就不一定了。”
刚被人追杀还能如此不正经,时暖挣开他的禁锢将自己的双手抱在胸前。
“说的同真的一般,你若真是仙人下凡,那本殿定是你命中克星。”
害她白白担心,真想抽他几大板子。
“我们现在去哪?”
命定克星四字烙印在他心中,被人唤多了煞星,还是第一人要当他克星。
俞长风唇角笑意加深,之前说相争的话不过是个玩笑话,现在他倒想争一争。
“殿下当真是有趣,在下都不舍得放你回去了。”
时暖玉撇了撇嘴,在他胸口锤了一记。
“本殿才不想同你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她对生活环境没有过多的追求,但也只想过平静的日子。
俞长颇为遗憾的叹息,“既如此在下只好先将殿下放到一个安全之地,待我完事之后再来同殿下讨要男宠的位置。”
时暖玉还未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已经脱离温暖的怀抱,她小心翼翼的踩在斜坡上,防止自己打滑下去。
“镜竹,你在哪?”
身边并无人回答,她一把扯下黑布被眼前的一幕弄傻眼了。
这哪是斜坡明明是屋顶,此刻她踩在青砖瓦上放眼望去是一排排屋子,屋下的空地上还能见到一两个小和尚正在打扫。
她被投放到了寺庙中?
时暖玉气得抓狂,左顾右盼不见男人的身影,小和尚距离她又远现在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愚蠢的家伙,啊啊啊啊!
镜竹就是常人所说的猪队友,她努力稳住身形坐在屋顶上,欲哭无泪的盯着下方祈祷,希望能遇到一个好心人放她下去。
落日晚霞如火,绚烂的火云点缀苍穹,为万物燃起明亮的灯火。
如此美景时暖玉实在无法欣赏,她目光呆滞可怜的抱住自己。
有的人活着却不如不活着,肚中饥肠辘辘,再美的光景也只剩下一个饿字。
她决定了回去就画个圈圈诅咒镜竹喝水呛咳、吃面没有盐、洗澡没有温水,最毒的诅咒便是他不举。
想到他的惨状,时暖玉傻傻的嘻嘻一笑,一个身穿素白僧袍身姿挺拔的男人闯入她的视线。
那人是……
浮生!
“浮生看这里。”
时暖玉爬到屋顶的边缘迫不及待的挥手,激动的她没有注意到脚下滑动的瓦片,天旋地转间人已经翻滚下去。
她恐惧的闭上双眼,“啊啊啊!救命。”
浮生淡然的眼眸闪过一丝慌张,健步上前牢牢接住了女子。
身体落入温暖的怀抱,时暖玉半睁开眼入眼的是男人清冷的面容,还有那双担忧的眼眸。
“呜呜,吓死我了。”
双手勾住男人的脖颈将头埋入他的颈窝,时暖玉心有余悸的在他怀中寻求安抚。
浮生薄唇微张还是任由她的动作,步伐稳重的带着她回到自己的禅房。
他并没有将她放下,而是抱着她坐在蒲团上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禅房内燃着一股好闻的檀香,同男人身上的药香相辅相成。
时暖玉深吸一口气,心中的不安慢慢退去。
她仰起笑脸看向眉眼凉薄的男人,“浮生,你为何在此?”
浮生垂眸对上她的视线反问,“殿下为何在此?”
时暖玉眨巴着眼睛,刚想撒谎对上男人洞悉一切的双眸后她还是选择说实话。
“我被人绑了,然后遇到了追杀,绑我的人就把我扔到了这里。”
听到追杀两字,浮生眼眸晃动,平静的眉宇微皱。
“可有事?”
指尖扣住她的手腕,细细为她把脉。
时暖玉连连摇头,“没有受伤,他将我保护得很好。”
浮生淡然的开口,“昨夜淋了雨,受惊了。”
一句话把时暖玉打回原形,她老老实实的点头,但极力还是想为自己辩驳一二。
“小小受惊,但我真的没有受伤。”
心中却万分震惊,浮生竟连她淋过雨都能脉得出,这是拥有多高的医术。
腹中咕咕作响,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时暖玉双颊泛红尴尬的捂住腹部,“我已经一下午没有吃东西了。”
浮生抱起她走到床榻上放下,随后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殿下稍等片刻。”
时暖玉摸不着头脑的捧着茶杯,迟疑的低头喝上一口,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她怎么觉着浮生怪怪的,好似在躲着她一般。
上次花朝节也是同她说的话不超过五句,都是她问他答,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同自己讲,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这绝不是不想搭理自己那么简单,难道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