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叔依旧觉得我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那我们还是保持从前的那种关系吧,日子久了,你总该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跟他这样的人相处起来真的太累了。
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得反复斟酌,思考对错。
盛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可还是摆脱不了这样的事情。
“好啊,既然你这么自轻自贱,那我就满足你。”顾行洲用力钳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掰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但是。”顾行洲语气微顿:“你要是敢从我家搬走,后果自负。”
盛暖的下巴被他紧紧地钳制住,连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处都充满了怒气。
“听明白了吗?”
盛暖重重地点了点头:“听明白了。”
顾行洲眼神淡漠,扫过了她的脸庞,随后冷哼了一声:“你最好听我的话。”
“我记住了小叔。”
顾行洲看着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才算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一言不发转身进了书房。
盛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细数着今天的经过。
想了足足十几分钟,才觉得他们这几个人都有病。
周尽瑾是这样,顾行洲也是这样。
白天的时候她还告诉周尽欢,顾行洲对自己很好,这才仅仅过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打了她的脸。
自从周尽欢消失之后,她心里一直都很不安,感觉到肚子饿了,才跑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
这边刚把面从厨房里端出来,坐在餐桌上,一抬头又看见那男人正在站在不远处瞧着她,把盛暖吓了一跳。
盛暖有些紧张地问道:“小叔也想吃吗?”
顾行洲今晚也是烦躁得不得了,他刚能够静下心来,在书房里想些事情的时候,闻到外面飘来了一阵饭香味。
看着这女人跟没事儿一样,还有心情吃饭,他瞬间更烦躁了。
顾行洲皱了皱眉头:“看来你今天心情还挺不错啊。”
“也没有,我也没有想到今天会把事情变得这么糟糕,可就算我想得再多,也要吃饭了。”
“这碗给我,你自己再去做一碗吧。”
盛暖直接应了下来,最后又起身进了厨房里,在心里将狗男人的全家上下又问候了一遍。
盛暖站在灶台前等待水开时。下意识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餐桌跟前的男人。
只是一碗很普通的挂面,都能够让他吃得如此有滋有味。
看来这也是真的饿了,早知道她就应该在刚才煮面的时候多问他一句。
不然自己就不会饿着肚子,再重新做一份了。
等盛暖再次把面端出来时,顾行洲那碗已经见底了。
“等会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不要随便出去。”
盛暖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顾行洲冷声说道:“我的行程你没必要知道吧。”
盛暖很讨厌他这种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她的声音带着些委屈地颤抖:“我知道了,我不会多问的。”
他找人办的事有眉目了,对方是建筑业内有名的大佬,就算他的手续还没有完全办下来,也可以提前施工,所以今晚顾行洲需要好好地去招待对方。
这大晚上的,肯定不会去餐厅了。
顾行洲一想到待会儿有可能会跟一些肮脏的女人逢场做戏,就一阵作呕。
可他又不想把盛暖带出去,因为这样会让别人误以为,盛暖跟会所里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
即便是自己表明盛暖是他的女朋友,也依旧逃不脱这样的看法。
盛暖安静地吃着面,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已经穿戴好,准备出门去了。
就连头发都梳得油光锃亮,甚至要比他上班的时候,看起来还要正式几分。
顾行洲看着她这副淡然如水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这女人为何就是不在意他呢?
顾行洲走后,盛暖收拾了碗筷后,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从前并不是一个很喜欢哭的人,自从家里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自己又遭受了如此的待遇后,她总觉得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多。
我想说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他自嘲般地笑了笑。这世界上果然没有任何人是可以一直靠得住的。
就算他为此做了那么多,也依旧无法改变顾行洲的本性。
他对自己或许是有点感情的,但不多。
不然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情了。
她拿出手机也很想给阿欢发个消息,问一下她的状况,可是盛暖不敢。
今天下午的那些,已经让他的肠子都悔青了,又将自己置于了这样的处境中,于是胆子也越发小了一些。
“唉…”她双眼通红,手机拿起来又放下。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让她很是难过,同时也觉得自己没用。
“顾行洲…狗男人…”她骂完这一句后,就将手里的纸团,远远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越想越气,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过去。
她是被开门的动静给吵醒的,原本这样的声音,不会对她的睡眠造成什么影响。
只是门口传来了一阵小女声,让盛暖瞬间清醒了过来。
“顾哥,这里是你家吗?你今晚喝太多了,需不需要我留下来照顾你?”
盛暖站在暗处看着他们两个人,随后冷冰冰地说道:“你是谁?”
送他来的这个女人,以为家里没有人,可听到突然有人说话,把她吓得差点把顾行洲扔出去。
她摸索着打开了灯,才发现屋里站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
她虽然是做这一行的,可是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啊!
顾行洲的家里明明有个正主,为什么还非要带着她一起回来?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
盛暖看着对方迟迟没有回应,苦涩地笑了笑:“算了,你是谁都不重要。”
女人有些底气不足地低声说道:“那我把顾哥送进哪个房间?”
盛暖看着女人亲昵地揽着顾行洲的腰,眼中闪过了一丝委屈:“最里边那间,我是他要求的,那就麻烦你今晚照顾他了。”
女人越发心虚,恨不得尽快将男人扔进沙发里,赶紧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