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房门被重重摔上。
林过溪走了,彻底消失在这个家。
吴若雨已哭成一个泪人。
女儿抱住她,儿子在一旁木然的站着。
林星星远比同龄小孩成熟,他早瞧出了一些苗头,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父亲,母亲,还是分开了。
江子寒很想安慰安慰她,比如用手抱一抱之类。
林星星却瞪着他,一双眼睛快冒出火来。
如果没他妈在,江子寒肯定上去踹一脚。
看什么看!
小兔崽子。
当着吴若雨的面,江子寒只能收敛。
哪怕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依旧温和。
“星星,你别误会你爸,他们只是吵架了。哎,都怪叔叔啊。”
“子寒,抱歉啊,让你看笑话了。”
吴若雨抹了两把眼泪。
在外边,她是一个好强的女人,无论啥事儿,都不服输。
此刻她却显得那样脆弱。
江子寒顿觉心疼。
可恶的林过溪,实在过分,伤了他的女人!
“若雨,今天我不该来的,怪我,你别伤心。”
“怎么能怪你呢,子寒,你千万别这么想。”
吴若雨无奈叹气。
“子寒,你先走吧,我还要去找我老公。”
一听这话,江子寒的心凉到谷底。
都闹到这个份上了,还要找林过溪回来?
他俩不离婚,江子寒怎可能有机会!
一妻两夫,三个人的生活,多难受啊。
江子寒忍着气,还得安慰吴若雨。
“若雨,此事因我而起,我去找吧。你在家照顾孩子。”
“你不了解我老公,他这个人,很轴的。”
“我保证帮你,把他带回来。”
江子寒赌咒发誓。
吴若雨仍然摇头。
“子寒,你先回去吧。事后,我再好好感谢你。”
“好吧,你小心点。林兄现在情绪起伏很大,我担心他受刺激,做出冲动的事情。”
“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林过溪最厌恶江子寒,其次,才是吴若雨。
何况他俩共同孕育了两个孩子,就算看在孩儿他妈的面上,吴若雨也是安全的。
江子寒一走,吴若雨赶忙给妹妹打电话。
电话里说不清楚,吴若桐只听出了一个意思,姐夫姐姐又吵架了,比以往吵得更厉害。
“我马上过来。”
吴若桐才不担心林过溪,她担心星星,月月留下童年阴影。
两家距离很近。
十分钟不到,吴若雨见到了妹妹。
“小妹,你姐夫离家出走了。”
她冲上去抱住对方,眼泪又憋不住,哗哗往外流。
吴若桐顿觉头疼。
她从姐姐前言不搭后语的哭泣中,大概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事儿,能怪林过溪吗?
站在公立立场,吴若桐选择姐夫。
她姐实在太作了。
明知道姐夫讨厌江子寒,吴若雨倒好,非把臭男人带回家,还让姐夫给他做饭!道歉!
如果吴若桐是当时的林过溪,都得暴跳如雷。
男人尊严,是狗屁啊!
“好啦好啦,你先冷静冷静。”
吴若桐拍拍姐姐肩膀。
这是亲姐。
姐夫可以换,亲姐怎么换?
吴若雨眼泪汪汪的说,
“那你姐夫怎么办?他不会回来的,他要和我离婚。”
“爸爸,不会回来?”
林月月还小,她就听得懂这一句话。
她转头看哥哥。
“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林星星抱住妹妹,没有说话。
吴若桐看着俩孩子,一阵阵心疼。
她将俩孩子搂进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们冰冷的心。
“不行!我得把林过溪找回来。”
吴若雨神色焦灼,仿佛双脚着火了。
她推开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吴若桐本想拦的,她姐目前的状态,容易出事儿。
精神恍惚,万一在路上没看见车,撞了怎么办?
可家里还有俩孩子,他们更离不开人。
吴若桐只能给助理打个电话,把能调动起来的人,都调动起来。
一方面寻找林过溪,
一方面看着吴若雨,别犯傻。
林过溪离开吴家别墅,漫无目的在附近转悠。
他收拾的所有东西还在家里,根本没时间带出来。
翻遍四个口袋,只有十块零钱,还是昨天为了准备结婚纪念日,买菜剩下的。
林过溪越走越心烦。
哪怕这条路走了八年,每一寸地板,他都记得。
可就是这种熟悉感,让他恶心。
正好,他面前就是个公交站台,不管来的是几路车,只要上去,只要能离开这儿!
公交站台等车的人少。
附近是A市最好的别墅区,哪个有钱人坐公交啊。
家家户户不止一辆车,甚至有大款买了航线,天天坐直升机上下班。
林过溪过去的时候,只有三俩个人在等车。
还是熟人。
“林先生?你出去啊。”
他们主动给林过溪打招呼。
林过溪还以微笑。
这几个是保姆,之前买菜路上,经常遇到。
林过溪人帅,又高,属于那种瞧见一眼,很久忘不了的男神。
而且他待人和善,跟谁都是客客气气。
领居有啥事儿,他能帮,都是尽量帮一把的。
所以大家都愿意跟他聊聊天,说说话。
可家里的事儿,林过溪又不能说。
他总不能聊自己老婆出轨了吧,给他带了个大绿帽子。
磕碜不?
丢脸不!
“林先生不是有车吗?”他们问道。
“车送去保养了。”
“哦。”
林过溪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心中的郁闷,竟然好了不少。
另外一边,江子寒竟然看到了他。
江子寒不会认错。
林过溪又不是大众脸,走进人堆里,也是最扎眼的那一个。
“特么的,贼心不死啊。就等着小雨来找你是不?”
江子寒暗暗啐了一口,随后收敛心情,主动走上去。
隔着五六米,他就笑脸盈盈。
“林兄,你在这儿啊?”
林过溪不用回头,江子寒的声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当着外人的面,林过溪不揍他,就算好的了,这才不搭理而已。
江子寒明知道自己讨厌,非要往上凑。
“林兄,是我啊,我们才见过面。”
林过溪白他一眼,恶心两个字,就差写脸上。
江子寒才不管对方啥态度,反正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得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