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瞬间清醒过来。
祁渊的那句话好像一盆冷水从她头顶浇了上去,寒意彻骨。
她用力掐了祁渊胳膊一下,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祁总,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白月光。”南晚敛起眸子站直了身子。
连白月光都能认错,总裁文看多了,把她当成替身了。
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说罢,她起身进了房间。
祁渊缓慢栽了下去,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南晚穿着一身白色缎面婚纱站在他面前,裙摆上细碎的珍珠,好像散落的星辰,衬托的南晚变成了海里的公主,温柔又让人无法靠近。
主持人手拿话筒,台词卡片上还贴了红色的囍字,“南晚女士,请问你愿意嫁给祁渊先生为妻吗?”
“我愿——”南晚低下头,笑容娇羞。
“我不同意!”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南晚的姥姥拄着拐杖从一片苍茫之中走了过来,“南晚,不准嫁给他!就是他害的我们家的公司破产!是她害的你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看别人的脸色生活……”
祁渊抓住南晚的手腕,手心里不住的往外渗出汗滴,“不是的南晚,你听我解释。”
“祁渊,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害我们家落魄的就是你!”南晚原本乘着光的眸子瞬间浸了冰霜,她扯下头纱转身就跑。
“不要!”
祁渊在梦中呼喊一声,惊醒后坐了起来。
手背拂过额头,一层汗水沾湿了头发,顺着脊背慢慢滑了下去。
祁渊走进厨房喝了杯水才镇静下来。
他想清楚了。
坚决不能告诉南晚他的事情,他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祁渊看了一眼手表,时针停在二与三中间,他缓了好久,心跳声终于逐渐平稳。
他的房间在南晚对面,站在门口,他,轻手轻脚推开了南晚卧室的门。
月光从薄薄的窗帘之中慢慢透过,照在南晚后背,整个人好像蒙着一层轻纱。
南晚已经睡熟了,两只手在枕头边放着,立刻赚钱,借着走廊里微弱的光反射出光来,异常清晰。
祁渊的心安稳了许多。
南晚就在他身边,他们分开了这么多年,他甚至来不及向南晚表达他的喜欢那我就从他的世界里离开了。
现在,他终于失而复得。
关上门,祁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祁渊是被厨房里的自动醒吵醒的。
睁开眼,头又痛,脖子又酸。
胳膊还感觉有一些痛。
他垂眸一看,胳膊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碰撞,有红色的痕迹。
昨天喝完酒发生了什么他都记不清楚了。
走出卧室,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中式西式都有。
祁渊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南晚系着围裙,正在煎鸡蛋。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早上醒过来之后,家里有一个女人在为他做早餐。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烟火气息吧!自从南晚来到这里,整个家里都添加了很多生活气息。
特别是门口萍姨买的那一棵发财树,南晚每天回来站在门口,都要像念咒语一样,念一句保佑我发财。
祁渊想到这里,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你醒了?”南晚端着盘子出来了,抬头看了一眼祁渊。
祁渊立即起身接过盘子,殷勤地表现自己,“以后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
“放心,我也不会每天做的。”南晚眨了眨眼睛,挑眉,笑容敷衍又极具挑衅意味,“你昨晚喝醉了,但我不会熬醒酒汤,所以给你煮了一碗面。”
熬醒酒汤多费时间呀,她哪有那么多功夫来照顾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
祁渊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拿起筷子跃跃欲试,“谢谢,厨艺很不错。”
“一般一般,不过是刚刚好能养活自己罢了。”南晚坐在祁渊对面,她早上只吃三明治滑蛋。
祁渊默默观察着南晚。
南晚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胸前的飘带随意打了结,灵动中不失柔美,灰色过膝长裙衬托的整个人更加温柔优雅。
吃饭的时候,南晚的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
南晚忽然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看着祁渊,“祁总,论文的事情就谢谢你了,最近不用你送我去学校了。”
她实在是不想和祁渊共同待在一个空间里太久,越想越觉得他是一个大坏蛋。
“为什么?”祁渊眉心皱了一下,望着南晚。
为什么南晚又要推开他?难道是方恪晖和她说了什么?
不会的,制药公司的事情,方恪晖也不清楚。
“只是觉得不太顺路而已,我可以自己去的,最近有一个同事可以和我一起去。”南晚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祁渊放下了筷子,“男的?”
“一个学院的女老师。”南晚说完放下了筷子,“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南晚从祁渊身边经过,祁渊本能地伸出胳膊,想抓住南晚,无奈胳膊一痛,他吸一口凉气。
“嘶——”
南晚垂下眼帘,才看到祁渊胳膊上红色的伤痕已经开始散出了淤青。
她喉结动了动。
她昨天下手有这么狠吗?
祁渊望着南晚,“昨晚我回来的时候胳膊上有伤口吗?”
他昨天晚上只是出去应酬,又不可能和人打架,也没有撞在哪里,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淤青?
“不知道啊,你昨天回来的时候穿着衣服。”南晚抿着下唇。
祁渊:“……”
“可能是你撞在那里了吧?反正你们男人喝了酒,什么都记不清楚,只会让人瞎操心。”南晚耸了耸肩,说话的语气像一个结婚20多年彻底看透婚姻的女人。
祁渊去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问贺秘书这件事情。
祁渊两手交叠,眉头紧皱,“昨天晚上我和别人发生冲突了?”
按道理说,如果他看谁不爽,贺秘书一定会拦着他的。
“祁爷,说笑了,谁敢和您起冲突?”贺秘书冷笑一声,咬了一口三明治,“昨天喝酒太多,今天早上连饭都没吃,差点迟到,只能吃点儿便捷早餐解解饿。”
祁渊一眼扫到贺秘书办公桌上的包装袋,“便捷早餐?”
贺秘书吃的三明治好像和南晚早上给她吃的一模一样。
贺秘书:“预制菜,在超市里买的,拿回家微波炉叮一下就可以了,还有牛肉面,连高汤都分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