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车内的空间明明很狭窄,南晚却觉得憋得慌。
车内弥漫着皮革特有的冷香,南晚的后颈沁出的薄汗染上了那种味道。
她的手指抵在冰凉的车窗上,霓虹灯影掠过她无名指上亮眼的钻戒,有一道光折射在南航眼前,十分刺眼。
南晚挠了挠头,坐直了身子,“大哥,我喜欢他,我想让他到更高的地方发展,不是我想和他谈恋爱。”
没错,她确实很欣赏罗莱,但也仅仅是欣赏而已,就是把他当成一个像自己种的一棵草,养的一棵花一样,希望他能去更高的平台表现自己。
并不是所有人追一个男明星就非要嫁给他们。
距离产生美。
“我知道,罗莱的家庭背景也很好,和你一样,是家里最宠爱的小孩,而且他本人也很上进,我觉得你们很配。”南航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西装上薇家的袖扣,一切都显得那么漫不经心,压迫感十足。
他不由分说就把南晚和罗莱放在了一起。
罗莱是港城罗家的小儿子,罗家在港城也是造船业大户,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毕业于ucla,只不过因为喜欢表演,所以回国之后在演艺圈打拼。
南晚没和他说这个人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演艺圈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但他已经仔细做过了背调,这男的长相性格能力都很出众,能配得上他妹妹。
南晚从来没想过她大哥能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她不耐烦地撩了一下头发,“就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家里最受宠的人,所以你就把我们放在一起,觉得我们是最配的?”
都是家里受宠的人多的去了,陈梓琳不也是吗?怎么不把她们两个人凑在一起?她们两个人还从小玩到大呢!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也可以向我介绍,我可以给你们牵线搭桥,年龄不能低于你五岁,也不能高于你十岁。”南航一本正经地给南晚提要求。
南晚捂住了耳朵,她在大哥面前从来没有这么无礼过,但现在实在忍不住了,“大哥,你是不是特别闲呀?娱乐圈里那么多男明星,从来不会给自己的弟弟妹妹介绍圈里的人,你倒是好,非要给我塞一个。”
娱乐圈的人什么样,她大哥最清楚,把她拱手推到这些人身边,她都快要阴谋论了。
“祁渊不适合你,我不管你们现在怎么玩,他的未婚妻回来了,他们迟早要订婚,你早点离开他,受的伤就少。”南航一直不忍心揭穿南晚,他知道南晚没谈过恋爱,第一次谈恋爱,可能不想告诉他们。
但祁渊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京圈太子爷,他们家里大多数都是从政的人,和他们从商的人走不在一起。
南晚干瞪眼,扯开嗓子暴躁地吐槽,“谁告诉你我们谈恋爱了,真有意思啊!难道住在一起就是谈恋爱吗?”
前面的司机在后视镜中看了南晚一眼,好像默许了她说的这句话。
“那你们是在做什么?”南航饶有兴致地看着南晚,他身上古龙香水的味道一步一步侵袭南晚,把那种压迫感演绎的淋漓尽致。
南晚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像也不能回答的那么轻浮。
南航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就……成年男人和成年女人……”南晚耸了耸肩。
下了车,南晚准备上楼,没想到南航也下来了。
“干什么?你还要上楼阻止我们,都和你说了,我对他没有感情,我们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而已。”南晚横在南航面前。
南航敲了敲南晚的额头,“南晚,上学上到狗肚子里了,你听听你现在在说什么!”
“那你干什么下来?我跟你说了我在这里一直隐姓埋名地生活,你一直在给我带来麻烦。”南晚往后退了一步,和南航保持距离。
南航叹了口气,“果然,全世界只有你二哥最疼你,我对你的关心就是给你带来麻烦。”
司机终于看不下去了,“二小姐,大少是要上去看看二少的房子,他最近一直在调查二少的意外。”
“哦。”南晚突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又不肯低头,她薄唇动了动,转身跑回了大厅里。
南航无奈地摇了摇头。
司机往前走了一步,“大少,现在怎么办?”
“既然他不肯和祁渊分开,那就把祁渊和他未婚妻分开。”南航眯起了眼睛。
“去查查沈小姐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剩下的交给你了。只要能让南晚开心,你知道我的底线。”
“是。”
南晚回到了家,一进门先跑到阳台上把窗帘遮住了。
祁渊看着南晚,刚刚掏出来的首饰盒子又放了回去。
祁渊看到南晚额头上全是汗珠,抽了一张纸巾递到南晚手里,“怎么了,外边有人追你?”
“没有。”南晚摇了摇头,“就是觉得今天天气情况不太好,看到外边心情不好。”南晚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表述到底有多么荒唐。
好在祁渊并没有追问。
“我今晚去见了一个老朋友,是从港城来的。”南晚好像做了亏心事,主动和祁渊报备。
祁渊今天一直在忙首饰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去调查南晚又和谁出去吃饭了。
“下次可以叫我,来到京城毕竟要我们做东。”祁渊坐在沙发上。
“上次你说要查方恪晖父亲的事情,可以从他之前的同事上下手,去傲晨资本找几个人来,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南晚喝了口水,终于缓过来了,“祁渊,但他毕竟是你的姑父,你来做这些事情,会不会不太方便?”
没想到祁渊一直记着她的事情,她还以为再提这件事要很久以后了。
“不会。”祁渊眯起了眼睛,“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压制方恪晖吗?”
南晚咬着唇,“害,但方恪晖是方恪晖,他爸爸是他爸爸,毕竟是你的长辈。”
祁渊这个老狐狸,果然什么都能猜对。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祁渊的话掺杂着玩笑,他故意试探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