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的小腿抵在祁渊的大腿上,两只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一言不发。
祁渊的手落在南晚的腰窝上,加重力道掐了南晚一下。
南晚疼的扑在他肩膀上。
等她反应过来,张嘴在祁渊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祁渊!你疯了吧!”
“南老师,刚刚方恪晖可是夸你善良,你这是善良吗?”祁渊偏头,余光轻飘飘地落在肩膀上那个牙印上。
他勾了勾唇,“我觉得,方恪晖需要重新认识一下南老师。”
“祁总,这是公司,你和我在这里搞暧昧,你的员工会怎么想?”南晚偏头看着玻璃窗外,门是模糊的,可是他地方是透明的。
她还怎么出去做人啊!
祁渊抬起眼睛,“搞暧昧?”
“祁渊,我真是看错你了,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没想到你这么草率,根本配不上第一译员的头衔。”南晚用力推开了祁渊。
祁渊没有挽留,平静地看着南晚怒气冲冲地开门走了。
南晚大概以为玻璃窗内外一样透明吧!
不过她生气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会议又进行了一个半小时,中午十二点大家一起在餐厅集合吃饭。
祁渊到了餐厅,扫视全场,没有看到南晚的身影。
菜还没上齐,系组长拿着酒杯穿过人群挤在祁渊面前,“祁总,我代表综美感谢您给我们这个机会。”
“南晚呢?”祁渊眉峰压了下去。
他特意交代后厨做了南晚喜欢的艇仔面,南晚怎么人不见了?
生气了?
系组长赔笑脸,“南老师说她有事先走了,您千万别介意啊!”
“高老师,谢谢您承接这个项目。”贺秘书接过了系组长手里的酒杯直接放在旁边的桌上。
“祁总下午还有会议,综美就多麻烦您多照顾了。”
祁渊已然转身离开了餐厅。
南晚开完会坐地铁去了医院,从地铁站出来一路狂奔到住院部,满头大汗。
“您好,请问——”
跑到护士站,南晚还没来得及询问她姥姥的病房,一个女人拍了拍她的背。
“南晚。”
南晚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和黑色瑜伽裤的女人,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只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女人双臂环抱,戏谑地看着南晚,似笑非笑,“南晚,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去了港城连亲戚都不认了。”
“夏薇姐,我只是没太敢认你,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南晚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夏薇是她大姨的女儿,地地道道的京城人,不过她大姨很久以前就不和他们来往了。
那时候她还没离开京城。
夏薇睨了南晚一眼,语气中满是尖刻的讽刺,“女大十八变,只有你越变越势利眼了,你是南粤锦程的千金,我们可没办法和你比。”
南晚忍着不发,跟在夏薇身后进了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胖胖的老人,头发卷曲,看着红光满面,着实不像是病了。
“外婆!”南晚加快脚步走到病床边,“外婆,您是不是又去遛鸟了,不是说让您走那么远吗?”
老太太摸了摸南晚的手,眼睛里满是心疼,“以宁,怎么这么瘦了。”
南晚小时候一直在外婆家住,直到初中毕业家里发生了事情,她才回到港城,跟着父母和哥哥姐姐一起生活。
她回到港城以后不久,外祖父的集团垮台倒闭,属于外祖父的时代落幕了。
“外婆!人家现在可是南粤锦程的大小姐,您应该叫人家南晚。”夏薇站在一旁阴阳怪气。
南晚摇了摇头,“外婆,我就是外婆的以宁,我瘦了很多吗?可能因为爱美吧!”
她瘦了很多,因为她二哥突然离世,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当初她回到港城,父母忙于工作很忙,大哥大姐也在国外读书,她二哥明明只比她年长三岁,却承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
最初,南粤锦程还没现在这么有实力,家里也没有保姆,有一次她生了病,她二哥背着她走了很远带她去医院打点滴。
坐在沙发上躺着红色头发的中年女人对南晚颐指气使,“南晚,你别在这里坐着了,赶紧去把钱交了,你们人不来钱总得到位吧!你妈也是个白眼狼,十年了,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来看一次。”
南晚轻轻抿了抿唇,“出钱是自然的,外婆这次住院的钱全由我负责。”
说罢,南晚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压在床头柜上,“卡里有一千万,密码是我妈妈的生日,钱不够了告诉我我打进去。”
“这才像话,南晚,告诉你妈,我们不缺她的钱,她这些年打到卡上的钱我们一分都没动,有本事她回来看看她的亲生母亲。”女人说着就把那张银行卡揣进自己的腰包里。
南晚“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起来了,凉薄的眼神掠过女人。
女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怕南晚动手。
南晚嘴角扯起一抹假笑,“我先去问问医生有没有VIp病房,外婆住这里影响休息。”
出了病房,她走进安全通道,靠在墙上给母亲发消息。
晚儿:[妈妈,外婆没什么大碍,钱我都放下了]
全世界最美丽的沈女士:[晚儿什么时候回来?]
全世界最美丽的沈女士:[你伯父马上要过生日了,整天念叨你]
南晚揉了揉眼睛,她知道她妈妈不愿意提她姥姥的事情,所以故意岔开话题。
至于什么时候回港,她也不知道。现在她离开京城,祁渊必定会跟上她。
发完消息,南晚去找了陈瑾瑜联系好的医生,先询问了一顿老太太的病情,最后安排好了VIp病房。
等她回到病房,桌子上摆满了饭盒和剩菜。
夏薇愣了一下,随后故作惊讶,“哎呀,忘记你也在了,没给你点饭。”
“夏薇,南晚吃不惯咱们吃的这种外卖,别操闲心。”大姨一边按手机一边指挥南晚,“南晚,你一会儿走的时候把垃圾带上。”
南晚站在门口,没有往前再迈一步,“两小时后会有人安排换VIp病房,垃圾就应该由垃圾人处理。”
说完,她关上门走了。
乘坐电梯直达一楼,南晚几乎是用跑的出了住院楼。
一下台阶,一辆宾利欧陆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来,祁渊那张白皙却透着几分阴刻的脸出现在南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