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恪晖打了一个响指,手腕上那款百达翡丽将车窗外的光线折射进来,恰好照在南晚的鼻梁上,“确实有一些忙,需要南老师帮,因为比较着急,所以不请自来了,没想到在半路上碰到你。”
南晚才不会像夏薇那么不识好歹,不顾全大局,在众人面前让他丢脸。
他今天来找南晚“帮忙”,南晚一定会接受。
“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你上次还答应帮我引荐一下傲晨资本的领导呢!”南晚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了那件事。
她眼前一晃,注意到了方恪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如此眼熟,他二哥之前就戴着这样的一款手表,可是出事以后,遗物里边却没有这块手表了。
方恪晖眼睛震了一下,松了松领带,“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大约下周你腾出时间,我安排你们见个面。”
“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主要还是看方导,你们组肯定很忙。”南晚撩起耳边的头发,脖颈上的一片空白。
方恪晖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好主意。
淡淡的栀子花香味慢慢飘进他鼻尖,这种味道和他接触过的所有女人的味道都不一样。
“给南老师组局才是第一要务。”方恪晖拿起一份文件,“这是我们接下来要拍摄的一个项目的背景概况,之前试过用机器翻译,但是翻译出来的牛头不对马嘴。”
南晚接过了文件袋,抽出里边的纸张粗略地扫了一眼,“流浪动物救助?”
“对,我们要去十多个国家采访流浪动物救助中心的志愿者们。”方恪晖眯起眼睛观察着南晚的神情。
南晚之前说过她很喜欢流浪小动物,如果以后有钱了,就要办一个大型的救助站。
南晚直接把文件塞回文件袋里,“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大约什么时候要呢?”
“不着急,两三天的时间。”方恪晖掐着时间。
这两三天的时间足以让祁渊抓狂,毕竟现在,他就能收到自己的微信消息了。
祁渊正在公司吃饭,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看到是方恪晖发来的,他直接忽略。
等他看到方恪晖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班回家的路上。
贺秘书坐在副驾驶好心好意劝祁渊,他时不时偷瞄一眼后边的祁渊,“祁爷,南老师下午真的去工厂了,你不应该去买一束花吗?”
一边要追人家,一边又拒绝帮助人家,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买花?也行。”祁渊默默应了一句,他的确还没有给南晚买过花。
说着点开了方恪晖的消息。
方恪晖:[既然选择和她在一起,就好好保护她,不要让别人拿着照片来提醒我]
方恪晖:[图片消息]
方恪晖:[南晚现在不知道这件事,她连午饭都没吃就去工厂跑项目,祁渊,你如果只是为了和我斗,就放过她]
祁渊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忽然之间好像变了一个人,“她为自己的工作失误承担责任,还需要我买花奖励吗?”
前边的贺秘书和司机四目相对,两人吓得都不再说话。
回到御金台,一进门,祁渊看着那盆发财树越来越来气。
他记得南晚的喜好,南晚却这样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
“先生回来了。”萍姨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听到祁渊回来习惯性地打招呼。
祁渊门口没看到南晚的鞋,走进客厅以后把公文包甩在沙发上,“太太还没回来吗?”
他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
他下班已经够迟了,南晚竟然还没回来,不让自己去接她,就是为了和方恪晖约会吗?
萍姨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还没呢!不到回家时间,太太坐地铁回来要一小时。”
祁渊硬生生在沙发上坐了半小时。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立刻换了一张严肃的脸,正襟危坐。
“好的好的,好的,没问题,今天晚上我就能把这个电子版发过去,好嘞好嘞我记住了,可以,那我明天早上早点去上班……”
南晚进来的时候一直在接电话,连客厅都没进,直接进了卧室。
祁渊偏过头,看到再次空旷的门口,他眼窝深陷。
好啊,南晚回家都不和他打招呼了,这结了婚才几天。
昨天晚上在饭局上还表现的那么温柔,睡了一觉醒来又变成了陌生人。
他起身快步走到了南晚卧室门口,随手敲了一下门直接闯了进去。
南晚正在梳妆台前敲电脑,桌子上还放着手机,“我这边已经差不多了,还需要最后检查一下错别字——”
她偏头,看到祁渊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灯光逆着打在他身侧,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气。
“楚老师,我待会儿和你说。”南晚背后一阵凉意,她快速挂了电话。
祁渊就站在门口,好像守门神,眉峰之间的锐利夹杂着寒气,可他一句话都不说。
南晚扫了祁渊一眼,咽了一下口水,“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如你所见,我现在工作很忙。”
祁渊嗓子里好像被塞了一颗鸵鸟蛋,噎得慌。
他还是忍不住先低头了,“南晚,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南晚摇了摇头,继续盯着屏幕,“没有啊,放心,我知道你这个人工作上一丝不苟,铁面无私,今天找你帮忙是我的问题,抱歉。”
她难得开一次口,祁渊这么拒绝她,还训她说她自己工作有问题。
她嫁人是为了吃苦的吗!!!在单位被训,回家还要被训!
“除了工作呢?”祁渊站在南晚身后,眉间的怒气溢散出来。
在南晚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吗?除了工作,他们就没有任何其他交集吗?
明明在港城的时候,他们还可以聊人生,聊理想,南晚细心的帮他点外卖。
南晚立马合上了笔记本,“祁总,这是我们学校要提交的文本,在没有交稿之前,请你主动回避。”
祁渊还和她分的那么清,工作上的事情一点都不帮她,她又不是让他走后门,那她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祁渊突然扳住了南晚的肩膀,“方恪晖和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