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弯腰去捡地上的香皂,可香皂好像在和她作对,有了生命长了翅膀,她一捉,香皂就换个方向崩了出去。
南晚在地上捡了好几次都没捡起来,脸上的窘迫肉眼可见,捡起来以后额头上带着汗珠,“我看她就别做这个美梦了。”
“你如果不答应,他们会一直来找你的麻烦,不如让方恪晖会给她点颜色瞧瞧,等她撞了南墙,自然而然会退缩。”祁渊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他甚至主动提到了方恪晖。
南晚愣了一下,她擦手的时候余光偷偷瞟着祁渊,“这样我会一直和方恪晖有来往的,你不介意吗?”
祁渊最喜欢问的问题不就是问方恪晖又和她说了什么吗?
祁渊每次患得患失的时候,她就以为祁渊真的喜欢上她了。
南晚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好像太过暧昧,她立刻改口,“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影响你的风评。”
“我不介意。”祁渊装作一副平淡的模样,他转身向餐厅走去,“毕竟在这方面我确实没有任何人脉。”
他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罢了。
只是因为南晚不希望家里的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他出手帮助,南晚外婆家的那些亲戚一定会问东问西。
与其让南晚痛苦不堪,不如他自己就这么忍着。
南晚看着祁渊的背影,心里莫名其妙有些失落。
祁渊说他不介意自己和方恪晖交往。
不过也是,人家的白月光都回来了,凭什么还要在乎她。
他们之间本就是因为方恪晖才阴差阳错在一起的,现在祁渊的白月光回归,自然不会关心她和方恪晖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哦。”南晚许久之后才应了一声。
祁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想给南晚压力,他不再提南晚的家事,“快吃饭吧!今天褚老师和你说的那些笔记,你不是还要整理吗?一会儿吃完饭你就去整理一下你的笔记。”
南晚咬了一口咖喱鱼蛋,浓郁的咖喱香味和椰浆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在她口腔里炸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祁渊做的咖喱鱼蛋没有之前的好吃了,味道怪怪的。
旁边的避风塘炒蟹也没刚才进门的时候有食欲了,她默默咬了几口塞进肚子里。
吃过晚饭以后,南晚终于打开了方恪晖在邮箱里发的文件。
这篇文章确实需要根据补充内容才能去判断其中某些词的含义,她手边还放着一本很大的英语字典,准备随时查阅。
南晚翻看了很久,遇到一句话,她左想右想都想不出来如何去翻译。
手边放着英汉互译大词典,百度翻译,有道翻译,电脑网页上是deepl翻译官网,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忽然想到祁渊这个翻译大佬就在她身边,她端着笔记本走到祁渊卧室门口。
还没敲门,听到祁渊在房间里打电话。
好奇心驱使她贴在门上。
祁渊正站在阳台边上打电话。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颦一笑都是那副模样。”
南晚的心“咯噔”一下,她在想会不会是祁渊已经见了他的白月光。
怪不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感情就这么好,她怎么就没有个青梅竹马来安慰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祁渊完全没有发现南晚就在门后面藏着,“是啊,我想把我能给她的最好的东西全都给她,只是可惜她现在对我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想要天上的星星也会给摘吗?”南晚一个人靠在门口呢喃自语。
不得不说这些天和祁渊相处下来,感受到他确实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只不过这种细心也不是毫无理由的来的。
沈茉以后应该会很幸福吧!
南晚正准备离开,电话突然响了。
“原来命运用过来人的口吻……”
突兀的铃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南晚好像被惊弓的鸟一样。
她不知道往哪里藏,往哪里藏祁渊都能找到她,都知道她一直躲在门外偷听。
这也太尴尬了吧!
南晚把笔记本顶在脑袋上跑回了客厅,迅速坐在沙发上,假装自己在看电脑。
祁渊果然开门出来了,看到南晚坐在沙发上,他挠了挠头,“你怎么坐在客厅?”
他不知道南晚刚刚到底在哪里,但是听手机铃声的来源,特别像在他卧室门口待着。
不知道南晚是不是听到了他打电话。
她应该没猜出自己说的是什么吧!
“嗯,忽然觉得卧室里有点憋得慌,所以就在客厅里透透气,正好可以看一下窗外的夜景。”南晚转过头去看向客厅。
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水泥钢筋筑起的高楼。
她低下头去叹了口气。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祁渊看向了落地窗外,什么都没有,但是那一张宽大的落地窗上有南晚的影子,“是吗?”
“是不是我打扰你了?”南晚合上笔记本掌握了主动权。
太尴尬了,她怎么能突然在人家和好朋友谈论白月光的时候打断人家呢?
一会儿祁渊回房间她一定要看看刚刚到底是谁打了电话。
祁渊一只手插在兜里,“没有。方恪晖的文件翻译的怎么样了?你需要我帮忙吗?”
南晚平常上班很累,下班还要帮方恪晖干活,不知道方恪晖会不会给钱,怎么能让他家南晚白干活呢?
“没有,已经差不多了。”南晚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祁渊。
她现在应该和祁渊保持距离。
祁渊忽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这周末你有空吗?带你去一个饭局,认识一下我的朋友。”
“周末……”南晚本来差一点就答应了,但她突然想到沈茉,话都咽在了喉咙里。
沈茉不应该看见她,她也没那么闲去见证人家两个人的爱情。
南晚挠了挠头,“周末可能会出差,或者会有其他的事情,你就先不考虑我吧!”
说完她又抱着电脑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拿出手机,她忽然发现打电话的居然是祁渊的母亲。
南晚正襟危坐,长舒一口气准备回拨过去。
“嘟嘟嘟……”
等待接通的过程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在想是不是祁渊不好意思和她直说这件事,所以派他妈妈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