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明白祁母的意思,话说到祁渊忙着连午饭都没吃就结束了,就是想让她去给祁渊送饭。
本来这种事情她懒得管,一顿不吃又不会饿死,但是想到黑客是她大哥搞的,她还有点心虚,只能去给某位祁爷送饭了。
南晚这次特意在学校门口的店里给祁渊打包了大盘鸡面,还给贺秘书也打包了一份。
面条本来就容易坨,南晚不能坐地铁去,她乘坐网约车直奔祁渊公司楼下。
一路上她都紧紧抓着安全带,手劲儿大得在手心里勒出了深深的痕迹,那颗心一直悬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很奇怪,坐在祁渊的车上她很少会有这种紧张的感觉,可是每当她去坐一个陌生人的车,就好像坐了过山车一样,一路上都很忐忑。
等到下车的时候,手心里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打开车门,一只脚蹬在地上,南晚好像获救了一样,一股力量从脚下慢慢生发出来。
这一次进了办公楼,前台老远看到南晚就开始打招呼。
“南小姐,祁总现在可能还在开会,我安排人送您上去。”前台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南晚提着饭盒,她客气地笑了一下,脸颊上的梨涡轻浅,“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前台随即叫了一个助理把南晚送上去。
南晚上楼的时候,经过了会议室,扇门大敞开,她向里看了一眼,没有人开会。
想着祁渊现在就能吃饭,她加快脚步向祁渊的办公室走去。
就在这时,助理的手机突然响了。助理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面露难色,停下了脚步。
“南小姐,我这里突然有点事,就送您到这里了,祁总的办公室就在左手第二间。”
“好的,谢谢你啦。”南晚自己向办公室走去。
拐过弯,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南晚猫着腰小跑着向前走了几步,定睛一看,确定那个人是沈茉。
沈茉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和她前几天穿的那套差不多,手里提着一个包装袋,站在祁渊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南晚心中一惊,立刻停在拐角处后面。
大约过了一分钟,她悄悄探出头来张望。
门外没有人了,沈茉已经进了办公室,南晚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沈茉还能单独找祁渊,那他们就有救,不是都说了女追男隔层纱吗?
看来她的愿望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实现。
南晚蹑手蹑脚的走到祁渊办公室门口,把饭盒放在了门外的桌子上,随后又弓着腰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祁渊丝毫没有察觉到南晚来了,也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
沈茉在沙发上坐着,她骨架很大,坐在那里有种领导来视察的气势。
祁渊就在老板椅上坐着,和沈茉保持距离。
他身边很少有女人,没想到第一次就被南晚要走了。
沈茉翘起二郎腿,眼尾撩起,说话的时候有种挑衅的感觉,“祁渊,你是怕我吃了你吗?”
祁渊什么时候被南晚训得这么听话了,她什么都没做,祁渊竟然就坐在老板椅上晾着她。
“你是食人鱼吗?”祁渊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食人鱼是南晚的学生给他起的别称,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对他的肯定。
沈茉把手里的包装袋放在了沙发上,“我今天来就是想来把衣服还给你,已经送到干洗店洗过了,你搞得我好像要对你做什么一样。”
“祁渊,你喜欢南晚吗?”沈茉的问题直截了当,直击祁渊的心脏。
其实她看得出来南晚对祁渊来说很不同,可是她不相信祁渊能亲口承认他喜欢南晚。
南晚的身份地位和祁渊差别很大,他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跨越的阻碍可太多了。
祁渊点开了南晚提交的征集论文报名表,“你今天来就是想问我这个问题?”
贺秘书说南晚被从项目中除名了,可惜他知道的太迟了。
南晚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说明心里对他还有戒备。
沈茉以退为进,“我是想告诉你,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要多替她考虑考虑,同学聚会上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她和你在一起注定要遭受很多非议。”
祁渊不是一个喜欢被人命令的人,想要攻破他,就要从他最在乎的东西下手。
他这么喜欢南晚,一定很心疼南晚吧!
祁渊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你觉得她看起来像是会在乎这种非议的人吗?”
南晚不是一个会内耗的人,她会找到机会捉弄那些欺负她的人,比如在他的水杯里加了爆酸的柠檬汁。
祁渊想到这里,忽然垂眸笑了。
“我不了解她,但我了解你,你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南小姐的情绪你恐怕不能全部都照顾到。”沈茉只是随便这么一说,恰好说中了。
祁渊手里的笔转了一圈。
贺秘书敲了敲门直接进来了,“祁总!谁给你点了大盘鸡外卖啊?”
他手里提着两个饭盒,看到沈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沈小姐,好久不见。”
祁渊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题,拿起手机夺门而出。
用饭盒装饭的人一定是南晚,南晚刚刚肯定来给他送饭了,但是他没发现。
说不定南晚看到了他和沈茉在一起!
祁渊站在电梯口,用力按着电梯按钮,好像他每按一次电梯就能加速从一楼上来一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南晚的电话里也只有无法接通的回应。
祁渊甚至怀疑南晚是不是把他拉黑了。
好不容易上了电梯,他给南晚发微信,电梯里信号不好,消息一直在转圈。
南晚已经走出办公楼有一段距离了,救援队的工作人员给她打电话。
“南小姐,我已经确认过了,当时我们并没有找到南傲晨先生的皮鞋,所有的遗物我都会以pdF的形式给您发送过去。”
南晚抿着唇站在马路边,她好像失了魂一样,连红绿灯都没看就顺着斑马线一直往前走。
“滴——”
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从她左手边传了过来。
南晚转过头,一辆小轿车正向她疾驰过去。